莫盖看着菲利普。
“我需要新鲜的材料。”
菲利普·德·拉图脸上的喜悦,凝固了一秒。
然后,那喜悦,变成了狂喜。
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病态的光。
“好!好!说得好!”
他用力拍着轮椅的扶手,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赫斯!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专业!这就是大师!”
他转向身边的赫斯博士,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赫斯博士的脸,白得像他身上的无菌服。
他看着莫盖,这个刚刚用几句话就颠覆了他整个理论体系的年轻人。
“德·拉图先生……新鲜的……材料?”
“对!材料!”菲利普转动轮椅,面对着那位始终站在阴影里的燕尾服管家,“皮埃尔。”
“先生。”管家躬身。
“让采购团队动起来。”菲利普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在下一份普通的订单,“最高优先级。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符合莫先生要求的‘材料’,出现在实验室里。”
皮埃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规格呢,先生?”
菲利普看向莫盖。
整个地下实验室,几十名技术人员,连同赫斯博士在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住了。
他们都看向莫盖。
莫盖的脸上,没有表情。
“二十到二十五岁,男性,身高一米八以上,体重八十公斤左右。”
他顿了一下。
“无遗传病史,无药物滥用史,近三年内没有大型手术记录。”
“要五个。”
“做备份。”
死寂。
赫斯博士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菲利普听完,却发出了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备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皮埃尔,听到了吗?就按莫先生说的办!去吧!”
“是,先生。”
管家皮埃尔再次躬身,转身,无声地退入了那条向上的通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嘴里,就是一份采购订单。
菲利普的笑声还在回荡。
他操控轮椅,来到莫盖面前,用一种近乎于崇拜的姿态仰视着他。
“莫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你需要什么,就告诉皮埃尔。整个庄园,所有的资源,都为你服务。”
莫盖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个车间。”
菲利普一愣。
“主实验室不够吗?那里有全欧洲最顶尖的设备……”
“那是你的垃圾堆。”莫盖打断他,“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按我的要求来布置。”
“如果办不到,那你就等着你的新‘零件’,在你的垃圾堆里,一起烂掉。”
菲利普脸上的笑容僵住。
几秒后,他重重点头。
“好!没问题!皮埃尔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
莫盖被带到了主建筑三楼的一间套房。
房间很大,能看到远处阿登森林的轮廓。
墙上挂着油画,地毯是手工的,浴室的水龙头是镀金的。
莫盖没看这些。
他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楼下的花园,记住了几个监控探头的位置和巡逻保安的路线。
半小时后,管家皮埃尔敲门进来。
“莫先生,您要的车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就在您套房隔壁的宴会厅。您需要的设备,清单已经发往德国,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全部空运过来。”
他的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另外,德·拉图先生吩咐,您在庄园内,拥有最高通行权限,可以去任何地方。”
“知道了。”莫盖回了一句。
皮埃尔没有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了过来。
“这是德·拉图先生的一点心意。”
莫盖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手表。
百达翡丽,超级复杂功能计时系列。
价值超过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