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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书屋 >  叶胎 >   第62章 龙气枷锁

然而,苦楝并未能悠闲多久。

就在他离开监天司,试图理清纷乱思绪,寻找暂时落脚之处时,一队身着玄黑劲装、腰佩狭长直刀、气息冷峻的修士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者亮出一面镌刻着獬豸纹样的令牌。

“苦楝大夫?”那人声音平板无波,带着公事公办的冰冷,“奉大理寺卿令,阁下涉嫌毁坏天屋山灵脉,致使龙柱受损,西境大旱,请随我等走一趟吧。”

苦楝心中一沉。张临舟的动作好快!或者说,朝廷对此事的定性和抓捕决心,远超他的预料。他看了一眼对方不容置疑的神色,又感受了一下周围隐隐形成的合围之势,知道虚弱的自己此刻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额角金箍带来的烦躁刺痛,平静道:“我跟你们走。”

没有枷锁,也没有粗暴的推搡,但这队大理寺执事无形中散发出的肃杀气场,比任何刑具都更令人窒息。

他们沉默地押送着苦楝,穿过依旧繁华却仿佛隔了一层薄膜的街市,径直进入了位于皇城西南角、气氛森严的大理寺狱。

苦楝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以这种形式进入皇城……皇城比内城更加庄重,金碧辉煌的,与生俱来地有一种不容侵犯之威。

狱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与喧嚣。

苦楝也不知走了多久,总而言之,他感觉到自己一直在深入,深入这大牢深处,潮湿感愈发浓郁,甚至带有一丝血腥的气息。

终于,他跟着那群狱卒停下了脚步,面前则是一间湿臭的牢房,一根残烛,一个铺着硬草的炕。

张临舟屏退左右,亲自为苦楝打开了牢房,在铁门前犹豫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大理寺卿,何苦呢?莫要勉强自己了吧……”

苦楝注意到张临舟的行为,苦笑一声道。

张临舟并未回话,却像是被推动一般,一下子便迈进了房中,负手在牢房里踱步闲逛,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此间牢房,苦大夫便不要想着逃出去了……想必你也知道,这里是处于大牢比较深的地方……地面呢皆以玄铁筑成,四周墙壁厚度几丈,铁门还布置有儒生的言法,触之轻则麻痹全身,重则昏死……”

苦楝的注意全然被张临舟的话给吸引住了,跟随着他的话依次看了看地面、墙壁以及这看似平平无奇的铁闸门,全然没有注意到张临舟在那张炕上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大理寺卿自然而然地走出,拍了拍苦楝的肩,经过他时轻声说道:“除非那断裂的龙柱复原,否则你难以逃脱……然,爹爹的命只有你能救,本官不会让你死的。”

听到这里,苦楝眸光闪了闪,斜眼看着身边的大理寺卿,露出一副疑惑又惊讶的神色,依旧保持沉默。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屏退左右,屈尊牢房视察都是张临舟的救他的伏笔,甚至说那些不要逃跑之类的话估计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他如此重要的人物,怎么会只有张临舟一人在侧呢?暗处不知潜藏了多少耳目……

张临舟没再过多滞留,轻叹一口气,然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而苦楝静静等在原地,等着狱卒前来押送他进入牢房。

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也就此拉开……

白天,他被关押在这一间单独的昏暗牢房。四壁是冰冷的特制石砖,能有效隔绝能量波动,连一个透气窗也没有,空气稀薄得几乎快要让人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种淡淡的、压制神魂的符文气息。苦楝能够感知到,这股气息带有一丝文气之味,看来这铁门的确被布置了文法……

无人提审,也无人讯问,只有定时送来的粗糙饭食。这种寂静的等待,比严刑拷打更折磨人心。他尝试运转力量,但业罪金箍和牢狱的双重压制,让他的能力几乎完全沉寂,唯有“万物通感”还能极其微弱地捕捉到狱卒路过时散发的些许麻木与冷漠的情绪。

而到了夜晚,才是真正的煎熬。

牢门会被准时打开,两名气息明显更为强大的寺狱修士一言不发地将他带出,穿过重重森严的守卫,进入一条通往地下的隐秘通道。

苦楝本以为此处已是最深处,却没想到还能再深……甚至……通道的尽头,是一座恢宏而压抑的地下宫殿——九龙殿。

殿内九根巨大的盘龙金柱按照玄奥方位矗立,支撑起穹顶。每根龙柱都散发着磅礴而古老的威压,那是大央王朝凝聚的龙气。但苦楝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一根龙柱的光芒明显黯淡,柱体上甚至有一道细微的裂纹。

他被强行锁链捆缚在那根受损的龙柱之上。

紧接着,冰冷的符针会刺入他手腕的血管。并非抽取普通的血液,而是直接引导他体内那蕴含着一丝“自然轮回”本源力量的血液流出,通过龙柱上铭刻的诡异阵法,被强行转化为一种带着生机与修复力量的奇异能量,缓缓注入龙柱裂纹之中。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仿佛生命本源在被强行抽离、扭曲。每一次转化,苦楝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冰冷一分,神魂也虚弱一分,而那龙柱的裂纹,似乎真的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弥合。

负责押送他进行这献祭之法的,是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魏王林休。

他似乎心有所隐,与苦楝倒是同病相怜,还向苦楝介绍了自己。

这位曾经的太子,如今的闲散王爷,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亲王常服,面容俊朗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与倦怠。他总是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看着寺狱修士完成捆绑和符针穿刺,整个过程眼神淡漠,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与己无关的差事。

“看什么看?”有一次,苦楝因剧痛发出闷哼,目光扫过林休。

林休却冷冷地回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与讥讽,“能成为修复龙柱的‘材料’,是你这山野医师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苦楝咬着牙,冷汗涔涔:“这福分……给你要不要?”

林休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波动,似是怒意,又似是更深沉的什么东西,但他最终只是嗤笑一声,别过头去:“牙尖嘴利。留着力气多产点‘血药’吧。”

然而,或许是长夜漫漫,太过枯燥;或许是同病相怜;又或许是苦楝那被压制的「万物通感」总能隐约捕捉到对方平静外表下深藏的不甘与怨愤……在一次次的押送途中,在短暂的等待间隙,两人之间竟偶尔会有一两句短暂的、带着刺的交流。

大部分是林休在说,用一种漫不经心、甚至带着讽刺的口吻,讲述着一些大央的“历史”与“秘辛”。

大央盛世绵延近三百年,曲折更是长达千年之久,苦楝第一次听到“废土国度”之说,一座建立在废土之上的国度,竟是全大陆中心,令所有周边势力觊觎忌惮的地方……

不可思议,“龙的传人”是白手起家,却成了大陆擎天之柱。

“觉得委屈?”某次龙柱吸噬结束后,苦楝虚弱不堪,林休看着寺狱修士将他解下,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觉得朝廷不分青红皂白?呵,这算什么?比起这朝廷做过的其他事,你这点委屈,屁都不算。”

苦楝喘着气,抬眼看他。

林休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目光望着那根黯淡的龙柱,仿佛在透过它看着别的什么:“知道为什么大央能立国近三百载而不倒吗?不是因为民心所向,也不是因为皇帝多么英明神武……而是因为够狠,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当年太祖皇帝是如何逼前朝末帝让位的?可不是史书上写的什么禅让贤能……是血洗皇宫,是杀光了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宗室男丁,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

“知道百年年前的‘三王之乱’吗?当时的景央帝,可是亲手鸩杀了他两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连带他们的家眷、门客,上下三千余人,杀得人头滚滚,京城血流成河……就为了稳固他那刚坐上没几天的龙椅。”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旧事,但话语里的血腥味却浓得化不开。

苦楝听得心头寒意渐生。他隐约觉得,林休说的这些,并不仅仅是历史。

“所以,”苦楝喘息着开口,声音沙哑,“像我这样的‘药引’,用完以后,也会被‘处理’掉,是吗?”

林休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说呢?龙柱修复之事,关乎国本,岂容知晓内情的外人存活?更何况,你还牵扯到丹鼎派和佛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麻烦。”

是啊……要么是终生囚禁,要么利用完当场处死。苦楝倒是希望是后者,这样也好快些进入下一轮回,做出一些改变……

沉默了片刻,林休忽然又冒出一句,声音更低,几乎如同耳语:“就像当年那个号称能窥探天机的女人……监天司的少司命。她以为自己能看透一切,摆布所有人的命运……”

苦楝心中一动,想起了大司命,想起了少司命救他时的情景。

“她……怎么了?”

“她啊……”林休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恨意,有快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她多管闲事,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情……废了我的太子之位,美其名曰为我避开血光之灾?呵,可笑!若非她……我何至于沦落至此,像个囚犯一样被圈禁在京城,连自己的封地都回不去,还要来做这押送‘血药’的肮脏差事!”

他的语气骤然激动起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毒:“她以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她是毁了我一切的仇人!所以,我送了她一份‘大礼’……一份足以让她戴上玄铁覆面,永远闭嘴的‘大礼’!”

苦楝心中剧震。玄铁覆面!那是针对重犯的刑罚,更是极大的羞辱!少司命她……

“你陷害她?”苦楝忍不住追问。

“陷害?”林休冷笑一声,笑容却有些苍凉,“需要吗?我只不过是将她私下窥探天机、甚至试图干预储君之位的‘证据’,‘无意中’泄露给了该知道的人罢了。她身为监天司少司命,却屡屡逾越界限,真以为能凌驾于皇权之上?父皇……陛下岂能容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至于私放罪犯?哼,那是她自作自受!她为了保那个将来可能‘改变大央格局’的变数,甘愿担下私纵要犯的罪名……真是伟大的牺牲啊,可惜,没人会领情。”

说完,林休脸上多了一丝阴霾,眸光闪烁地看着苦楝,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

苦楝沉默了。

他从林休的话语中,听到了被扭曲的真相。少司命废太子之位,或许真有保护之意,而林休的报复,则彻底将两人推向了对立面。而少司命为了保护那个所谓的“变数”,竟然甘愿承受如此重的刑罚……

真相被权力的迷雾和个人的恩怨层层包裹,难辨全貌。但苦楝能感觉到,林休心中那巨大的黑洞般的怨恨与不甘,以及……一种被命运摆布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与他此刻被锁在龙柱上抽取血液的处境,竟有那么一丝诡异的共鸣。

日子一天天过去,苦楝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他对大央这座庞大王朝机器下的暗流汹涌,却有了更深刻也更黑暗的认识。而林休,这个被废的太子,像一头被困的受伤猛兽,每日执行着这枯燥而危险的任务,眼中压抑的火焰却愈烧愈烈。

换谁都对苦楝他保持着一定的警惕,亦或者是畏惧?毕竟他以一己之力毁灵峰龙脉,这等举动已然超出正常人的能力范围了,他可不是大儒更不是道士,而只是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巨大“变数”……

苦楝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是什么下场。但他隐隐感觉到,林休每次看他时,那眼神除了冷漠和讥讽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一种衡量,一种犹豫,一种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决断的幽光。

或许,变数真的在酝酿。不仅在他这个“自然轮回之子”身上,好像也在身边这个被废的太子身上。

龙柱依旧夜夜吸噬着他的血液,龙气枷锁沉重无比。

然而,苦楝却有预感,这种日子似乎就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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