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司的烛火刚添了新蜡,灵汐将血月石里找到的骨片铺在案头,指尖划过“万魂灯”三字时,守心玉突然泛起冷幽幽的绿光——玉身映出鬼哭林的全貌:
成片发黑的灯笼挂满枝头,每盏灯笼的灯芯都飘着半透明的小影子,正是孩童的魂息,而林中央的万魂灯,灯油正泛着粘稠的暗红,像凝固的血。
“万魂灯的灯油是‘魂凝油’,需用活人魂息炼制,孩童魂息最纯,是主谋的首选。”
她抬头看向众人,“骨片边缘有淡香,是‘迷魂香’的味道,主谋在靠香气诱捕孩子。”
阿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是之前在月溪镇捡到的,里面裹着半根烧焦的灯芯,他将灯芯凑到破邪刀前,刀光映过炭痕,竟显露出一行细字:
“万魂灯怕‘醒魂烛’,烛藏于林北‘老灯祠’。”
陈老接过灯芯,指尖捻起一点炭灰,突然脸色一变:
“醒魂烛是古越族用来安抚冤魂的法器,烛火能烧尽魂凝油,可老灯祠早在十年前就被山洪冲毁,现在只剩残垣断壁,主谋肯定在那里设了陷阱。”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鬼哭林附近的“灯盏村”村长跌撞进来,手里攥着一个孩童的虎头鞋:
“村里五个孩子不见了!林子里飘着灯笼的光,我跟着去看,只捡到这个,鞋上还沾着魂凝油!”
灵汐捏起虎头鞋,鞋尖的暗红油迹在守心玉的光下泛着黑丝——正是万魂灯的灯油。
“主谋在赶在子时前凑够七七四十九个童魂,一旦灯油满了,万魂灯就会引爆整个林子的魂息!”
陆茶师立刻从药箱里翻出草药,
“我能制‘驱香散’,涂在身上能防迷魂香,但醒魂烛还得靠我们自己找。”
众人揣着驱香散赶往鬼哭林,刚进林子就被灯笼群拦住去路——挂在枝头的黑灯笼突然亮起,灯芯里的童魂开始哭嚎,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
“是‘哭魂咒’!”陈老捂住耳朵,
“灯芯里的魂息被操控了,再听下去会被勾走神智!”
林冰立刻抽出冰魂针,针尖划过指尖,将血滴在灯笼纸上,哭声瞬间弱了几分:
“我的血能暂时压制咒术,但撑不了多久,得赶紧去老灯祠找醒魂烛!”
沈阿福用探杆拨开拦路的藤蔓,众人跟着他往林北走,越靠近老灯祠,空气中的迷魂香越浓。
残垣断壁间,果然立着一盏新砌的石灯,灯里插着三根裹着黑布的蜡烛——正是醒魂烛!
“别碰!”灵汐突然拉住要去摘烛的阿辰,守心玉映出石灯底下的暗线,
“下面有‘引魂阵’,一碰蜡烛就会引爆周围的魂凝油!”
就在这时,林子里传来一阵拍手声,一个穿灰布衫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手里提着一盏小灯笼,灯笼里映着一个孩童的脸:“你们倒是聪明,可惜晚了。”
男人摘下单眼皮上的疤,露出一道熟悉的月牙形印记——竟是之前在骨器村消失的老木匠!
“柳月大人死前把万魂灯的秘法传给我,只要凑够童魂,我就能成为‘灯神’!”
他挥动灯笼,周围的黑灯笼突然朝众人飞来,灯油滴在地上,燃起幽蓝的火。
阿辰立刻挥起破邪刀,刀光劈开飞来的灯笼,灵汐趁机绕到石灯旁,用守心玉的红光灼烧暗线——阵眼被破,石灯里的醒魂烛瞬间亮起暖光。
她抓起一根蜡烛,冲向万魂灯,烛火刚碰到灯油,就发出滋滋的声响,暗红的油开始融化。
“不可能!”老木匠嘶吼着,将手里的灯笼砸向灵汐,灯笼里的童魂却突然挣脱束缚,飘向灵汐——正是灯盏村失踪的孩子。
李警官趁机射出镇魂枪,金光穿透老木匠的胸膛,他倒在地上,手里的灯笼摔碎,里面的魂凝油被醒魂烛烧尽。
众人合力将剩下的醒魂烛插进万魂灯的灯座,烛火蔓延开来,挂满林子的黑灯笼纷纷熄灭,被困的童魂都飘回了孩子体内。
等众人带着孩子回到灯盏村时,天已蒙蒙亮。灵汐在老木匠的灯笼碎片里,发现了一张卷着的纸,上面画着一座城堡的图案,标注着“枯灯堡”,旁边写着:
“魂凝油虽尽,‘灯油咒’母本在堡中。”
守心玉突然泛着幽蓝的光,玉身映出枯灯堡的画面:
堡内的地窖里堆满了装满魂凝油的陶罐,罐口飘着的黑丝,正往岭南的方向蔓延——一场关于灯油咒和枯灯堡的新危机,已在暗处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