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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奉天殿。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巍峨的宫殿染上了一层悲壮的金色。殿内,却是一片沉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巨大的军事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旗帜标注着大明与北元的对峙态势。长江以南,中原腹地,红色的旗帜如燎原之火,昭示着一个新兴王朝的勃勃生机。然而,当目光越过长城,投向那片广袤无垠的漠北草原时,触目所及,尽是象征着元军的黑色小旗,它们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大明的北境之上。

朱元璋独自一人伫立在沙盘前,他身着玄色常服,腰间束着一条简单的玉带,没有佩戴任何象征皇权的冠冕。这位从一介布衣到九五之尊的开国之君,此刻更像一个深夜里为家国大事辗转反侧的家长。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忧虑与决断,那目光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将殿内摇曳的烛火都压得黯淡了几分。

“一个被赶出窝的狼王,永远比一头吃饱了的狮子更危险。”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手指重重地敲击在沙盘上那个名为“应昌”的标记上,发出“笃笃”的闷响,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克复大都的喜悦,早已被这股巨大的担忧所冲刷得一干二净。他清楚地记得,当徐达的捷报传到金陵时,全城欢腾,百姓们奔走相告,庆祝这汉家江山光复的伟大时刻。他本人也激动得彻夜难眠,亲自登上城楼,望着南方,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时代。然而,当喧嚣散去,夜深人静之时,那片北方的阴影便如鬼魅般悄然袭来。

北逃的元顺帝妥懽帖睦尔,在应昌重新竖起了大元的龙旗,收拢残部,建立了一个史称“北元”的政权。这不仅仅是一个流亡朝廷,更是一个巨大的精神象征。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那面龙旗还在飘扬,那些散落在草原上的蒙古部落,那些被击溃但未被消灭的蒙古精锐,就有了重新聚集的旗帜和核心。

更让他寝食难安的,是那个叫扩廓帖木儿的男人。汉人叫他王保保,一个在朱元璋口中“天下奇男子”的蒙古名将。此人的军事才能,连徐达都曾暗自点头称许。他就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虽暂时蛰伏于甘肃一带,但其锋芒却时刻威胁着大明的西北边疆。朱元璋甚至能想象到,在某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扩廓帖木儿正对着地图,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审视着大明脆弱的防线。

“狼……终究是狼。”朱元璋长叹一声,转身走向御座。那把由名匠耗费三年心血雕琢而成的龙椅,此刻却让他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他坐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盘踞的金龙。这龙,象征着无上的皇权,也象征着沉甸甸的责任。他不是为自己而坐,而是为身后这万里江山,为千千万万刚刚摆脱战乱之苦的百姓而坐。

“传徐达、常遇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内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脚步声轻得像猫。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朱元璋的目光再次投向沙盘,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他想起了濠州城外的那个夜晚,自己还是个走投无路的和尚,是郭子兴收留了他。他想起了那些年,带着一群兄弟,从滁州到应天,一步步打下来的江山。徐达、常遇春……这些名字,早已不仅仅是他的臣子,更是与他一同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兄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

可如今,剑与盾之间,似乎也出现了分歧。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殿门被推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徐达,他身形魁梧,面容沉静,一双眼睛深邃如古井,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铠甲,却没有佩戴头盔,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丈量着大地的坚实。跟在他身后的是常遇春,此人截然不同,他身形稍显瘦削,但浑身却透着一股彪悍到极致的煞气。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嘴角总是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笑意,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畏惧。他走路带风,铠甲叶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像一首激昂的战歌。

“陛下。”二人齐齐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平身。”朱元璋摆了摆手,没有起身,只是用手指了指沙盘,“都看看吧。”

徐达和常遇春站起身,目光落在了沙盘上。他们都是沙场老将,一眼就看出了这盘棋局的凶险。黑色的旗帜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大明北方的北平、山西、陕西等地紧紧笼罩。

“扩廓帖木儿在甘肃一带活动频繁,有南下之意。元顺帝在应昌,也时常派兵骚扰我北平边境。”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浓浓的疲惫,“朕,睡不着觉啊。”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徐达和常遇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能让这位铁血帝王说出“睡不着觉”四个字,可见局势已经到了何等严峻的地步。

徐达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固长城沿线的防御,同时派重兵驻守北平,以稳住局势。北元虽在,但已是强弩之末。我大明初立,百废待兴,不宜再动干戈。当休养生息,充实国库,待国力充裕,再行北伐,方能万无一失。”

这是一个稳妥的方案,四平八稳,滴水不漏。它考虑到了大明的国情,考虑到了战争的成本,考虑到了百姓的福祉。如果是在朝堂之上,面对文武百官,这无疑是会得到最多支持的声音。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没有表态。他的目光,缓缓地从徐达身上移开,落在了常遇春的脸上。

“遇春,你怎么看?”

这一问,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虽然殿内只有他们三人,但仿佛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他们都知道,常遇春的答案,很可能就是朱元璋最终的决定。因为,常遇春代表的,是另一种声音,一种更具侵略性,也更符合朱元璋本人性格的声音。

常遇春没有立刻回答。他大步走到沙盘前,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从北平一路向北,扫过那片象征着未知与危险的广袤草原。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兴奋。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应昌,那个北元老巢的所在。

“陛下,徐大将军所言,是守成之策。”常遇春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逼人的寒气,“然,臣以为,对付狼,最好的办法不是把羊圈修得更牢固,而是端掉它的老窝!”

他的话音刚落,徐达的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遇春,休得胡言!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常遇春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直视着朱元璋,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陛下!元军虽退,但其心未死,其势未衰!他们就像一群被猎人惊扰的野狼,虽然暂时逃窜,但只要狼王还在,它们就会重新聚集,甚至会变得更加凶残!若我等只守不攻,便是给了它们喘息之机!待其恢复元气,必将卷土重来,届时我等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臣,请战!”

“砰!”常遇春猛地一拳砸在沙盘的边缘,整个沙盘都为之一震。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元璋,那眼神,仿佛要将御座上的皇帝都燃烧起来:“请陛下给臣十万兵马,臣愿再次北征!不破应昌,不擒元酋,臣誓不还朝!”

“十万兵马?”徐达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挡在常遇春面前,语气严厉,“遇春,此言差矣!漠北之地,地广人稀,补给困难。十万兵马,粮草转运,耗费何等巨大?且孤军深入,风险极高。一旦粮道被断,或被敌军主力包围,后果不堪设想!你这是拿十万将士的性命去赌!”

“大丈夫行事,岂能因风险而畏缩不前?”常遇春梗着脖子,毫不退让地与徐达对视,“我军新胜,士气正盛,当乘此机会,一鼓作气,扫清残虏!若等到他们缓过劲来,再打,就难了!徐将军,你守的是家,可若狼就在家门口,你守得住吗?”

“你!”徐达气得脸色涨红,他指着常遇春,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这是匹夫之勇!”

“总比缩头乌龟强!”常遇春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殿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一个主稳,一个主攻,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军事思想,也映射出两位名将截然不同的性格。徐达如山,沉稳厚重,追求万全;常遇春如火,炽烈迅猛,追求极致。他们都是大明的顶梁柱,但此刻,这两根顶梁柱却似乎要撞在一起。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制止他们,反而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对手戏。他知道,这样的争论是必要的。真理,往往越辩越明。

许久,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也带着一丝决绝:“都够了。”

徐达和常遇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退后一步,垂首而立。

“徐达所言,是国之根本。遇春所言,是破局之剑。”朱元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朕……两个都听。”

他顿了顿,目光最终锁定了常遇春,那目光深邃如海,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遇春,朕允你所请!”

常遇春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猎手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光芒,充满了原始的渴望与兴奋。

“但不是十万兵马。”朱元璋的话锋一转,让常遇春刚刚燃起的火焰微微一滞,“朕给你五万精骑,皆为百战之士。你,替朕去草原上,把那群狼的牙,给朕敲碎了!”

五万!虽然比预想的少了一半,但全是精锐!这意味着,朱元璋给了他最大的信任,也给了他最大的压力。常遇春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仿佛金石相击:“臣,常遇春,领旨!”

朱元璋看着他,眼神复杂。他既希望常遇春能马到成功,一劳永逸地解决北方的威胁;又担心他孤军深入,遭遇不测。常遇春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勇则勇矣,但有时却过于刚猛,不知变通。

“遇春,”朱元璋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带着一丝兄长般的关切,“记住,朕要你活着回来。大明的战神,不能折在草原上。”

“臣,遵旨!”常遇春抬起头,目光坚定如铁。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朱元璋对他的一次终极考验。成功了,他将彻底坐稳“大明第一战神”的宝座,功勋无人能及。失败了……

他没有去想失败的结果。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前进,和胜利。

“徐达。”朱元璋又转向徐达。

“臣在。”

“你坐镇北平,统筹全局。遇春出征后,你要确保他的后路,同时防备扩廓帖木儿。朕要你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臣,遵旨!”徐达沉声应道。虽然他并不同意常遇春的方案,但君命已下,他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风险降到最低。

“都退下吧。”朱元璋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

徐达和常遇春再次行礼,然后转身退出了大殿。当他们走出殿门,沐浴在冰冷的夜风中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有些凝重。

“遇春,”徐达忽然开口,“此去漠北,非同儿戏。万事,多加小心。”

常遇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达。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将军,此刻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真挚的关切。常遇春的心头微微一暖,他那总是紧绷着的脸,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放心吧,徐大哥。”他难得地改了称呼,“我常遇春的命硬得很。草原上的狼,还咬不死我。倒是你,在北平,也别太闷了。等我回来,咱们再喝几杯。”

徐达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好,我等你。”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争执仿佛烟消云散。他们是同袍,是兄弟,无论意见如何相左,当面对外敌时,他们永远会背靠着背,将后交给对方。

看着常遇春远去的背影,徐达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常遇春这一去,九死一生。但他也知道,只有常遇春这样的人,才敢去闯这样的龙潭虎穴。

而另一边,常遇春大步流星地走在宫道上,晚风吹拂着他的战袍,猎猎作响。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刚才的争执,只剩下无尽的豪情与战意。五万精骑!这简直是一份让他无法拒绝的礼物。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率领着大明最精锐的骑兵,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草原的宁静,直捣黄龙!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宫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叫住了他。

“常将军,请留步。”

常遇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七品文官服饰的中年人正快步向他走来。此人名叫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将领。

“李大人,有事?”常遇春有些意外。

李文忠快步走到他面前,递上了一封信:“这是陛下让我转交给你的。”

常遇春接过信,入手很轻,只是一封普通的信笺。他疑惑地看了李文忠一眼,李文忠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常遇春拆开信,只见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字迹苍劲有力,正是朱元璋的亲笔。

“遇春吾弟:沙盘之上,你言辞凿凿,意气风发,朕甚慰。然草原非江南,狼群非羔羊。朕知你勇冠三军,但勇非谋,力非智。此去,朕不望你一战功成,只望你时时自省,步步为营。另,朕为你备薄酒一份,在府中为你壮行。望你饮此酒,能记住金陵的灯火,记住你为何而战。兄,元璋。”

短短几句话,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常遇春的全身。他一直以为,朱元璋看重的是他的勇武,是他的战功。却没想到,这位铁血帝王,心中竟也藏着如此细腻的情感。那句“遇春吾弟”,更是让他这个自幼孤苦的汉子,眼眶微微发热。

他抬头望向奉天殿的方向,那座巍峨的宫殿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严。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孤独的身影,依旧站在沙盘前,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

“陛下……”常遇春低声喃喃,心中的豪情依旧,但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收好信,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宫门。夜色中,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既孤独又坚定。

而在奉天殿内,朱元璋依旧站在沙盘前。他看着常遇春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常遇春,朕的剑……”他喃喃自语,“但愿,这把剑,不会折断在草原的风雪里。”

他拿起一支红色的旗帜,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它插在应昌的位置上。因为他知道,战争,从来都不是沙盘上的游戏。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陛下,不好了!北平急报!”

朱元璋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念!”

内侍颤抖着展开了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念道:“陛下!北元丞相也速,率十万大军,绕过古北口,突然袭击北平!北平守军告急!徐大将军……徐大将军请求陛下立刻派兵增援!”

“什么?!”朱元璋如遭雷击,一把夺过奏报,目光死死地盯在上面。

也速!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北元的名将,以狡诈和奇袭着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对北平动手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

朱元璋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猛地抬头,望向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

“扩廓帖木儿……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扩廓帖木儿在甘肃的频繁活动,只是为了吸引大明的注意力,为也速奇袭北平创造机会!而常遇春的请战,虽然英勇,却也恰好落入了敌人的圈套!如果常遇春此刻真的率领五万精骑北上应昌,那么北平将危在旦夕!一旦北平失守,整个北方防线将崩溃,北元铁骑将长驱直入,威胁中原!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快!快去追常遇春!让他立刻回来见朕!”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已经晚了。

常遇春此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府中,早已备好了壮行酒。那是朱元璋特意让人送来的,一坛来自家乡的烈酒。

常遇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像一团火焰,在他的胸中燃烧。

“好酒!”他大笑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战场,去建立那不世之功勋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饮酒壮行的时候,一场巨大的危机,已经悄然降临。而他,正是这场危机的中心。

奉天殿内,朱元璋焦急地等待着。他派出去的内侍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如坠冰窟。

“陛下……常将军他……他已经出城了!”

“什么?!”朱元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

“他说……他要先去城外大营,点齐兵马,明日一早,便誓师出征!”

“糊涂!简直是糊涂!”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门口,怒吼道,“备马!朕要亲自去见他!”

然而,就在他准备冲出大殿的时候,又一个内侍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山西急报!”

朱元璋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内侍,声音都在发颤:“念……”

“报!扩廓帖木儿亲率二十万大军,兵出山西,目标……直指北平!与也速大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轰!”

朱元璋只觉得脑子里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也速十万,扩廓帖木儿二十万!

南北夹击!

北平危在旦夕!

而常遇春,他手中仅有五万兵马,却要去攻打应昌!

这是一个死局!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朱元璋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龙椅上。他的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输了。他输给了自己的骄傲,输给了对常遇春的信任,更输给了那个草原上的“天下奇男子”。

“常遇春……”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绝望,“朕的战神……这次,你真的要折在草原上了吗?”

殿外,夜色更深了。一场决定大明国运的风暴,正在北方的草原上空,悄然汇聚。他正满怀豪情地,走向一个为他精心准备的,巨大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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