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厂里操心技术的事就够了，家里的生意不用你分心。”
等顾明泽送完孩子去上班，林晚青也收拾妥当，提着皮包准备去锦绣服装厂。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保姆刘英拿着一沓信跑过来：“晚青，您的信，昨天邮局送过来的。”
林晚青接过信，指尖扫过信封上的邮戳——海市、广市、京市、江城……
这应该是各地市场寄过来的新报表。
林晚青想了想，决定下次让他们直接先把报表寄到厂里给桑宁。
寄到她家里，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
林晚青拆开最上面一封，是卤味世家粤省市场的月报。
纸上用钢笔写得工工整整，上个月的总营业额比预期多了三成。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将信塞进包里，骑着自行车往服装厂去。
锦绣服装厂，红砖墙围着的大院里，几排厂房整齐排列，门口挂着的“先进民营企业”牌匾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林晚青刚停好车，厂长苏知航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个厚厚的文件夹：“老板，广交会的最后一批订单昨天已经发走了，这是客户反馈，一大半都要追加第二批。”
林晚青跟着他走进办公楼，一边上楼一边翻看着反馈表：“质量没问题吧？我听说上次有的外商对服装的走线要求特别严。”
“您放心，每批货都经过三次质检，没出一点差错。”
苏知航推开办公室的门，指着墙上的生产进度表。
“现在车间里开了十条生产线，工人两班倒，就算这样，订单排期也到下个月中旬了。要不要再扩招些工人？”
林晚青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间里忙碌的景象。
女工们坐在缝纫机前，手里的布料飞快地游走，堆在角落的成品箱已经摞得老高。
她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先不用。现在的工人都是熟手，扩招新人还得培训，反而影响效率。”
“咱们先把现有的生产规模稳住，把质量抓牢，等明年开春再考虑扩产的事。”
苏知航点点头，又拿出另一叠报表：“晚白女装和君品男装的报表也送来了，新开业的店第一个月就盈利了。”
“可可童装那边，很多店都在学校附近，开学这半个月，营业额比暑假翻了一倍。”
“童装这块确实有潜力。”
林晚青翻着报表，想起家里的双胞胎。
“冬天快到了，让设计部多开发些厚外套和羽绒服，用料得选好的，孩子穿的东西不能马虎。”
正说着，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林晚青接起电话，是卤味世家的唐勇打来的：“老板，京市这边的第二十六家店昨天开业了，客流量比预期的多，就是有几个老顾客反映，最近的卤味好像比之前咸了点。”
“我知道了，你让后厨把配方再调整下，咸度降一成。”
林晚青握着听筒，语气沉稳。
“另外，京市这边暂时不要再开新店了，二十六家店已经能覆盖主要的居民区和商业区，再多就容易分流客源了。”
“我们得把精力转到外地市场，稳住京市的市场，从怎么提升营业额和利润上面多下些功夫。”
“有了更多成功的经验，我们也好更好地拓展外地市场。”
林晚青的想法是，现在“卤味世家”的发展已经相对很成熟了。
下一步，就是尽快将这个品牌拓展至全国。
挂了电话，林晚青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您要是累了，就先歇会儿，下午的会我先跟各部门对接。”
苏知航看着她眼底的倦意，轻声说。
“没事。”
林晚青直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
“下午把设计部和生产部的负责人叫来，咱们商量下明年的春装款式。”
“对了，上次让你找的那个面料供应商，联系得怎么样了？”
“他们家的棉麻面料质量不错，要是价格合适，就跟他们签长期合同。”
忙到中午，林晚青才抽空去食堂吃饭。
刚坐下，就见厂里的一个车间主任王姐端着餐盘走过来，笑着说：“老板，您可得多吃点，看您最近都瘦了。”
“咱们厂现在效益这么好，都是您的功劳，上个月我闺女还说，想进咱们厂当学徒呢。”
“欢迎啊，只要肯学肯干，咱们厂就缺这样的年轻人。”
林晚青夹了口青菜，继续说道：“王姐，车间里的安全措施可得盯紧点，尤其是用电和机器操作，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事，你也跟其他几个车间主任都通通气，可千万马虎不得。”
“您放心，每天开工前都要强调安全，每个机器旁都贴了操作规程。”
王姐说着，又压低声音说道：“对了老板，上次您让我留意的那个技术骨干，我跟他谈过了，他愿意留下来，就是想问问能不能涨点工资。”
“没问题，只要他能把技术教给其他工人，工资可以涨两成。”
林晚青爽快地答应了。
“咱们厂要发展，就得留住人才，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下午的会议一直开到四点多。
林晚青回到办公室，刚想喝口水，就见顾明泽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红彤彤的苹果。
“刚从厂里出来，顺道去菜市场买的，你尝尝，比外面买的甜。”
顾明泽这么一说，林晚青就知道，这些都是从他的空间里拿出来的了。
他把苹果放在桌上，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娘让我给你带的银耳羹，快趁热喝。”
林晚青接过保温杯，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
她靠在顾明泽肩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今天跟苏厂长聊了，广交会的订单都完成了，客户还追加了不少。”
“卤味店京市这边暂时不开新店了，准备专注往外地拓展。”
“挺好的，慢慢来，别太累了。”
顾明泽帮她揉着肩膀。
“我们厂里的机床调试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就能投入生产，到时候我就能早点下班，帮你多分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