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曜抵达公司时，比平时早了半个多小时。办公室的门刚打开，林舟就端着一杯热咖啡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恭敬得体的模样。
“凌总，您今天来得真早。”林舟将咖啡放在凌曜桌前，“刚煮好的，您尝尝。”
凌曜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驱散他心头的寒意。他抬眼看向林舟，缓缓开口：“昨天你说的事，还有其他线索吗？”
林舟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暂时没有了，毕竟我只是偶然听到。不过……”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今天早上在停车场看到苏小姐的车了，她好像和张副董事聊了几句，聊完之后张副董事的脸色不太好，苏小姐也显得有些急躁。”
凌曜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的温度似乎也变得烫手。张诚和苏清媛，他们果然有接触。他放下咖啡杯，沉声道：“知道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继续留意。”
“是，凌总。”林舟恭敬地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凌曜坐在办公桌前，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林舟的话。他打开电脑，调出了停车场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苏清媛的车停在角落，张诚站在车旁，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苏清媛皱着眉，语气看起来很激动，而张诚则背着手，脸上带着几分不耐。没过多久，苏清媛便开车离开了，张诚则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地看着车消失的方向。
监控画面没有声音，无法得知两人具体在说什么，但这一幕，却让凌曜心头的疑虑又加重了几分。如果只是普通的工作交流，何必在停车场偷偷摸摸？又为何会争执？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清媛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苏清媛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凌总，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凌曜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就是想问问，苏氏那边的项目资料，今天能送过来吗？”
“哦，那个资料我已经让助理整理好了，上午会给您送过去。”苏清媛的声音很自然，听不出任何异常。
“好。”凌曜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问出心里的疑问，“那你忙吧。”
挂了电话，凌曜靠在椅背上，心里五味杂陈。他宁愿相信苏清媛是被张诚纠缠，也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背叛合作的事。可种种迹象，却又不断地挑战着他的信任。
上午十点左右，苏清媛的助理按时将资料送了过来。凌曜接过资料，仔细翻阅着，每一个数据都核对得格外认真。资料做得很规范，没有任何问题，和往常一样无可挑剔。
可越是这样，凌曜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如果苏清真的和张诚有勾结，以她的能力，想要在资料上做手脚或者隐藏什么，简直易如反掌。她现在做得如此完美，是不是为了更好地掩盖真相？
正思忖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张诚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算计。
“凌总，忙着呢？”张诚在凌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关于苏氏的项目，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和你商量一下。”
凌曜收起思绪，抬眼看向张诚：“张副董事请说。”
“是这样，”张诚清了清嗓子，“我最近收到一些消息，说苏氏在和我们合作的同时，还在私下接触其他公司，似乎有跳槽的打算。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提前做些准备，免得被他们摆一道？”
凌曜的心猛地一沉。林舟的话还没证实，张诚又来这么一出。是张诚故意挑拨离间，还是苏清媛真的有二心？
“张副董事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凌曜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个……”张诚摸了摸鼻子，“也是听底下人说的，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凌总，你年轻有为，但在商场上，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尤其是对那些看似无害的女人。”
张诚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暗示，矛头直指苏清媛。凌曜看着他故作关切的模样，心里却越发警惕。他知道张诚一直觊觎公司的权力，若是能借此机会扳倒苏清媛，甚至动摇自己的地位，张诚一定乐见其成。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凌曜的语气冷淡了几分，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张诚也识趣，笑了笑便起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凌曜却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工作。林舟的“无意”听闻，监控里的争执画面，张诚的刻意挑拨，还有苏清媛看似无懈可击的表现，这一切像一张网，将他困在其中，让他分不清真假，内心的挣扎愈发剧烈。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一场由K精心策划的旋涡，而这场旋涡，即将彻底打乱他和苏清媛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