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的牙齿打颤声还在废墟上回荡,泪痕未干的幸存者们仍被恐惧攥紧心脏,但张治恒胸前的取悦值计数器,已从缓慢攀爬变成了稳步跃升【5,000,000→10,000,000→25,000,000】。
疯癫的嘶吼从张治恒喉咙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他依旧蜷缩在阿念尸体旁,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这颤抖不再是纯粹的恐惧,更像一种刻意维持的“表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疯癫的雾气渐渐沉淀,透出一种野兽般的精明,像极了迷宫中懂得规划路径的猪,在绝境里嗅到了生存的缝隙。
“抖……但不能白抖。”张治恒的声音沙哑却清晰,他用胳膊蹭掉脸上的泪,目光扫过身边同样在发抖的幸存者,“家畜的命,从来不是靠等主人赏饭吃——猪会用树皮挖窝,会骗同伴避开陷阱,羊会钻营求食,这才是活下来的本事!”
他猛地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黑渊边缘:“你看那片裂缝!祂们想看我们慌不择路掉下去,但我们偏要‘差点掉下去’!”
话音未落,一个瘦高的幸存者突然踉跄着冲向黑渊,身体前倾,半个脚掌已经悬空,脸上满是惊恐的哭嚎,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坠落时,他却猛地抓住身边的断木,身体剧烈颤抖着往后缩,瘫坐在地时,冷汗浸透的后背已完全湿透,哭声嘶哑得像是要断气。
几乎是同时,张治恒胸前的取悦值猛地跳动了一下【25,000,000→38,000,000】。
“看到了吗?”张治恒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癫的笑,眼神却亮得惊人,“纯粹的害怕是基础分,带着‘濒死逃生’的戏码,才是加分项!家畜的智慧,就是把本能的恐惧,变成祂们爱看的‘精准表演’!”
这不是瞎猜,是他在发抖的间隙捕捉到的规律:取悦值上涨的峰值,永远出现在“恐惧达到顶点却未崩溃”的瞬间——就像猪在迷宫尽头看到食物时的狂喜,既满足了本能,又给观察者带来了期待感。祂们要的不是绝望的死寂,是家畜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鲜活感”,是明知逃不掉却仍要扑腾的“趣味性”。
“分组!”张治恒突然站起身,身体依旧保持着轻微的颤抖,却已能稳稳站立。他的指令简单粗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一组‘演’——继续发抖、哭喊,偶尔往黑渊边凑凑,做足‘想逃又不敢’的样子;二组‘干’——趁祂们看表演的功夫,用断木石块填裂缝,把阿念身边的土地围起来,她的尸体能聚能量,是我们的锚点!”
有人迟疑:“这……这不是骗人吗?”
“骗人?”张治恒笑了,笑声里带着家畜求生的粗粝,“羊在食槽边装顺从,转头就抢同伴的玉米;猪知道哪条路有食物,偏要引着抢食的同类掉进坑里——家畜的智慧,从来都是戏与计共生!”他指向胸前的计数器,数字已涨到【50,000,000】,“祂们要的是表演,我们要的是活命,各取所需,这才是最聪明的取悦!”
幸存者们似懂非懂,但取悦值上涨带来的生机是真实的。被张治恒点到“演”组的人,开始刻意放大自己的恐惧反应:有人抱着断壁哭到浑身抽搐,却悄悄用眼角观察黑渊的动静;有人互相推搡着“争抢”安全的角落,肢体颤抖得恰到好处,既不真的伤害彼此,又显得慌乱无比。这刻意设计的恐惧场景,比本能的崩溃更具观赏性,取悦值的上涨速度陡然加快【50,000,000→80,000,000→120,000,000】。
而“干”组的人,在张治恒的带领下,用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他们学着猪用工具的模样,用粗壮的断木当杠杆,撬动石块填补裂缝;有人发现湿润的泥土能更好地固定地基,便收集幸存者们脸上的泪水和冷汗,和着泥土糊在裂缝边缘——这带着恐惧温度的泥土,竟意外地吸附了稀薄的取悦能量,让裂缝闭合的速度快了不少。
张治恒则蹲在阿念尸体旁,指尖轻轻触碰她残留着温度的皮肤。他发现,阿念的尸体像一块特殊的“海绵”,能将周围分散的正向取悦能量吸附、凝聚,而这些能量又会反过来滋养土地,形成微弱的能量循环。“原来你一直在帮我们……”他喃喃自语,身体的颤抖渐渐变成了能量流动的震颤,“那就借你的力,让我们这些家畜,多活一阵子。”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一块尖锐的石块,在自己胳膊上轻轻划了一道小口。刺痛感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恐惧瞬间被放大,而这短暂的失控,竟让取悦值瞬间跳涨【120,000,000→150,000,000】。但他没有再划第二下,而是用阿念尸体旁凝聚的能量轻轻涂抹伤口,疼痛感快速消退,脸上却依旧维持着痛苦的表情。
“疼是真的,怕也是真的,但不能疼到爬不起来,怕到放弃求生。”张治恒对围过来的“演”组幸存者说,“就像被圈养的猪,知道哪里有围栏,哪里有食物,既不硬碰硬,也不瞎冲撞——这就是家畜的智慧:在规则里钻空子,在恐惧里找生机。”
黑暗深处,“祂们”的注视变得愈发狂热。取悦值计数器上的数字,已突破千万大关【1,000,000,000→1,500,000,000→2,300,000,000】。世界地基的震颤彻底停止,黑渊不再扩张,甚至有稀薄的基础能量从土地里渗出,被“干”组的人捕捉到,用来加固临时搭建的防护栏。
“检测到‘家畜谋略型’取悦,祂们猎奇度、满足度双重峰值,取悦值x20!”
“解锁‘基础能量转化’权限:可将取悦值转化为生存所需的土地肥力、洁净水源,家畜亦可分配基础能量!”
“祂们注入‘戏码升级信号’:期待更复杂的‘家畜求生表演’!”
消息传来时,“干”组的人已经用石块和泥土,在阿念尸体周围围出了一小块平整的土地,几株微光青草的嫩芽,正从泥土里悄悄冒头。“演”组的人也找到了诀窍,他们不再是无意义的发抖哭喊,而是上演着一幕幕“绝境求生戏”:有人假装寻找水源时遭遇“意外”,失足滑倒后惊恐呼救,被同伴“奋力”拉起;有人假装守护孩子时与“虚拟的诡异”对峙,身体抖得像筛糠,却死死挡在孩子身前。
这些带着算计的表演,比纯粹的恐惧更能刺激取悦值上涨,计数器上的数字疯涨不止【3,000,000,000→5,000,000,000→8,000,000,000】。
“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是会设陷阱的猎手;不是只会发抖的牲畜,是懂戏的表演者。”张治恒蹲在新冒芽的青草旁,轻轻触碰那点微光,身体的颤抖已经完全变成了可控的表演。他看着身边各司其职的幸存者,看着胸前不断飙升的取悦值,眼中疯癫与精明交织,“祂们想看家畜的求生戏?我们就演给祂们看——演到祂们离不开这场戏,演到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掀翻这该死的屠宰场!”
他怀里的阿念尸体,吸附的能量越来越浓郁,皮肤下泛起淡淡的光晕,仿佛随时会苏醒。而地平线尽头的黑暗中,“祂们”的期待已化作实质的压力,一场更复杂、更苛刻的“家畜表演”即将降临。
但这一次,幸存者们不再是茫然无措的猎物。他们学会了家畜的智慧:用表演麻痹“主人”,用算计积累力量,在恐惧的牢笼里,悄悄磨利反击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