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天!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你跟秦楚楚关系很好吗!还抱着她的狗!赶快给我扔了!!”
常乐的所有怒火都找到了发泄口,对着沈傲天一顿河东狮吼。
刚下车的沈傲天都蒙了,怎么了这是?
“汪汪!汪汪汪!”
被一起骂了的团子发出吼叫,在沈傲天怀里不断蹬腿。
谁是狗啊!侮辱谁呢这是!
常乐数落了沈傲天一通,愤愤不平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晚间的风确实有点冷,她刚才在气头上还没察觉,后面才发现衣服有些湿了留下。
留下沈傲天一脸无语的站在门口。
然后自言自语的跟怀里的团子道:
“她刚才骂了我一通,我觉得欠她那笔钱可以不用还了,你说是不是。”
团子一爪摸着下巴,做出沉思状,随后认同的点点头。
像是真能听懂一样。
第二天——
队伍里发烧的人又多了一个。
不是别人,正是常乐。
她昨夜被雨淋湿衣服,再加上受惊做了一晚上噩梦。
体内肝火旺盛,睡眠不好又导致嗓子发炎,然后喜提风寒小套餐。
客栈大厅。
常乐病恹恹的坐在板凳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
见到秦楚楚从楼上下来,常乐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传染风寒。
秦楚楚抬手比了个甩飞刀的手势,吓的常乐一哆嗦,连忙收回视线。
但队伍里多了两个病号,也是一件麻烦事。
隆庆帝看着两人,关心道:“两个丫头,还能坚持吗?”
若是不行,那只能再休整几天,等她们好了再出发。
“我没事,爹,继续出发吧!”
常乐率先开口,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秦楚楚一眼。
拼着自己难受,也要拉秦楚楚下水。
但她不知道,秦楚楚身上的德鲁伊之力能麻痹不少痛苦感知,跟她比吃亏的注定是自己。
“我也没事,继续走吧,老爷,别耽误了行程。”
秦楚楚咳嗽两声,轻声开口。
跟常乐的好狠斗勇形成鲜明对比。
常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让她装柔弱吧,她又来不了。
只能在心里暗骂:“装货!”
隆庆帝看了看两人,见她们还有力气较劲,也就没过多劝阻。
“那好,继续走,马上咱们就要到银边城了,处理完那里的事情,咱们就回程!”
隆庆帝一拍桌子,定下章程。
听到回程两字,众人心中都是一动。
车队再次出发,结果一走就走了半个多月,这就是隆庆帝口中的“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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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边城。
是大楚边境的一座大城。
左边就是金国边境,右边则靠近赵国边境,时常有商人来往通商。
有不少金人或者赵人前来此处。
再加上边境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法律的意识在这边极其淡薄。
人们更相信自己的拳头。
简单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乱!
还没进城,秦楚楚就看到了不下四五起斗殴事件。
城内几乎人人都带刀兵,似乎随时准备战斗。
“那边那几个穿的好奇怪,是金人吗?”
秦楚楚掀开车帘,指着不远处的几人。
他们身材魁梧健硕,穿着兽皮衣甲,腰间跟脖子上还挂着各种兽牙利齿。
头发一圈被剃的干净,只留脑袋中间一个冲天辫,一看就不是大楚这边的打扮风格。
沈景辞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对,他们是金人。”
分辨几个国家的人其实很好辨认,金国人身材魁梧,阔鼻宽额,身上喜欢挂着野兽饰品,发型独特。
赵国人则是喜粉衣戴花,打扮偏向文人雅士,举止略显阴柔。
大楚则是两者之间的结合,没那么粗狂野蛮,也没那么文绉绉,过度包装外形。
他们的队伍进城,也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关注。
这么多马车,一看就比较有钱。
肥羊啊!
刚进城,车队就停了下来。
撞到人了!
“哎呦!哎呦我的腿啊,我的腿....”
一老者抱着腿摔倒在地,惨叫不止。
四周快速窜出几个热心的围观群众,对车队指指点点。
“这伙人怎么回事,刚进城就撞人,看把老人家给撞的。”
“快赔钱!不然不让走。”
“还是报官吧,把他们都抓起来。”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煞有其事,就是在赌这批人都是新人,借机讹上一笔。
但他们运气不好,此时打头的是三皇子的马车。
颠沛流离大半个月,三皇子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
众所周知,当人在吃不饱肚子的情况下,怨气就会特别大。
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冷笑道:
“去看看那老东西腿断了没有,没有的话给我打断,扔出去。”
驾车的侍卫跳下马车,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地上原本惨叫的老头嗷呜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他就是过来讹点小钱,可不想把命搭上。
一旦确定对方不好惹,他跑的比谁都快。
原本跳出来指责的几人也讪讪退了下去,很快隐没在人群中。
银边城就是这样,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强取豪夺。
谁拳头大,谁的道理就大。
光是从城门口到客栈的这段距离,就有不下三次碰瓷事件,外加五次拦车乞讨。
一个比一个可怜,但车队硬是一分钱没给出去。
谁都知道,一旦开了一个口子,后续乞讨的人就会如蝗虫一般蜂拥而来。
隆庆帝原本还想着,怎么在银边城闹出点动静来,最好是引出某些大势力。
结果刚到客栈,他还没下车呢,就听到小儿子沈傲天在外面跟人吵了起来。
“你特么谁啊,踩到我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