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话题吧，提那家伙晦气。”陆川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再纠结赵之凌那摊子事。
宋时薇的目光在他淤青的脸上打了个转，小心翼翼地问：“你这……大概多久能出院啊？应该……不至于留疤吧？”
“嚯，你可真会聊天。”陆川翻了个白眼，“合着我要是毁容了，你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不是不是！”宋时薇连忙摆手，脸颊泛起红晕。她往凳子上一坐，双手揣在裙摆里，亮晶晶的眸子忽闪忽闪的，“你老盯着我看干嘛呀？”
“因为好看啊。”陆川答得理直气壮，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
这波直球打得宋时薇措手不及，她抿着嘴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谢谢……”
大概是被看得太不好意思，她赶紧转移视线，打量起病房：“哇，VIp病房就是不一样，跟小公寓似的。”
“那可不。”陆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电视冰箱微波炉，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要不是前两天闹那么一出，我还排不上号呢。”说起来还得感谢赵之凌，没这顿打，哪有这待遇。
“可惜你吉他没带来。”宋时薇忽然说，“不然现在还能教我弹两句。”
“你还惦记着学吉他呢？”陆川乐了，“那我得赶紧好起来，争取早日收你这个徒弟。”
“你恢复得很快吗？”宋时薇好奇地问。
“那必须的。”陆川活动了下没受伤的胳膊，“除了肋骨还隐隐作痛，其他地方都不怎么疼了。说起来也奇怪，我这自愈能力好像比一般人强点。”
他最近总觉得身体在悄悄发生变化，不光恢复快，饭量也涨了不少，连记忆力都变好了。难不成是那次“信仰之跃”摔出来的超能力？陆川忍不住瞎琢磨，说不定自己现在是“二星陆川”了。
“那要不要吃点安宫牛黄丸？我听我妈说那个很补。”宋时薇一脸认真。
陆川差点被口水呛到：“大可不必，那是给快不行的人续命的，我这顶多算皮外伤。”这姑娘看着机灵，怎么有时候这么天真。
其实陆川对宋时薇没什么别的想法，之前故意气赵之凌说的那些话，纯粹是为了恶心对方。他这把年纪（心理年龄），早就过了见个漂亮姑娘就心动的阶段，比起谈恋爱，他更想搞钱创业。再说了，天真不代表好追，这姑娘看着软乎乎的，心里门儿清着呢。
正想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挂水啦，有人在吗？”陆清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吧。”陆川应道。
陆清推门进来，看到宋时薇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睛都看直了——这姑娘也太好看了吧，跟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似的。她促狭地冲陆川眨眨眼，故意大声问：“这位是你女朋友？”
“不是！”
“不是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还下意识对视一眼，空气瞬间凝固。
陆川一脸无所谓，宋时薇却红透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清捂着嘴偷笑：“啧啧，不是女朋友还这么默契，你们俩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默契点怎么了？朋友之间也能有默契啊。”陆川嘴硬道。
宋时薇大概是坐不住了，她站起身：“陆川，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下次来给你带礼物。”
“回去路上小心点。”陆川叮嘱道，“这天太热了，没事少出门。”
“嗯，拜拜。”宋时薇逃也似的离开了，关门时还能听见她轻快的脚步声。
等人走了，陆清立刻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行啊你小子，这么漂亮的姑娘来看你，艳福不浅啊。”
“少八卦。”陆川没好气地说，“对了，把你口罩摘了让我瞅瞅，看看是不是比她还好看。”
他早就好奇陆清长什么样了，整天戴着口罩，搞得跟电视剧里的裂口女似的。眼睛倒是挺水灵，按说颜值差不到哪去。都说半遮半掩最勾人，陆川现在深有体会。
“姐姐我天生丽质，但就不给你看。”陆清故意逗他，一边熟练地绑好压脉带，一边拿起针头。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陆川不死心。
“那可不一定哦。”陆清挑眉，“你是想让我扎左手还是右手？”
“还带威胁人的？”陆川乐了，“要不要对个暗号？左手是爱你哟，右手是放过我？”
“大可不必。”陆清翻了个白眼，针头精准地扎进血管，比上次熟练多了。
“看来我的牺牲没白费。”陆川感慨道，“明天快餐必须给我加个鸡腿，就当是给你的练手费。”
“没钱。”陆清果断拒绝，“我自己都快穷得吃土了。”
陆川清了清嗓子，抛出诱饵：“让我看一眼你的脸，我请你吃鸡腿。”
“呵呵。”陆清嗤笑一声，“姐姐的美貌岂是一个鸡腿能收买的？”
“那请你吃晚饭，大餐！”陆川加码。
话音刚落，陆清“唰”地摘下了口罩：“怎么样，姐姐养眼吗？”
陆川是真惊讶了——为了顿晚饭就出卖色相？这是穷到什么地步了？但下一秒他就被惊艳到了，眼前这张脸明眸皓齿，带着点清冷的英气，确实担得起“天生丽质”四个字。
“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中森明莱？”陆川脱口而出。
“哟，小嘴挺甜啊。”陆清笑弯了眼，口罩一摘，连称呼都变了，“算你有眼光。”这小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叫“陆护士”，现在直接喊“姐姐”了。
“我只是说有点像，没说一模一样。”陆川嘴硬道。
“少废话，晚饭别忘了。”陆清推着治疗车往外走，走到门口还回头抛了个媚眼，“记得想我哦。”
陆川摸着下巴回味了半天——果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光看眼睛就知道差不了。这姑娘是真漂亮，就是穷了点，一顿晚饭就把自己“卖”了。
他还没回味完，敲门声又响了。
“是我，柳蕙兰。”
“请进。”
柳蕙兰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果篮：“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检察院提起公诉。这案子简单，你安心养伤，开庭时我叫你。”
“辛苦你了。”陆川点点头。
“拿钱办事，应该的。”柳蕙兰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期间对方家属可能会来找你求情和解，你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
陆川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想清楚了。”他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普通人也有脾气，也有血性。他没还手，不代表他认怂，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反击。
“对了，问你个私事。”柳蕙兰忽然八卦起来，“你跟宋时薇在谈恋爱？”
“没有啊。”陆川一脸莫名其妙，“柳律师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我跟她妈妈是好朋友，单纯好奇。”柳蕙兰解释道，“那丫头眼光高得很，能让她来看你，不容易。”
送走柳蕙兰，病房总算清净了。陆川刚想眯一会儿，周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来看看老子！”陆川上来就吐槽。
“看个屁！老子科目二挂了！”周宇在电话那头咆哮，“那个破坡道定点，就因为开了会儿空调，马力居然不够，直接溜车了！我他娘的心态崩了！”
他越说越气：“都怪那破手动挡！自动挡就没这破事！学手动挡的都是大冤种！老子明天就去转自动挡，谁爱学谁学去！”
“行了行了，挂了就挂了，下次再考呗。”陆川劝道，“我大概要住半个月院，你回去别瞎传，免得被人编成我‘英年早逝’的谣言。”
“知道了知道了，等你出院请我吃大餐赔罪。”周宇愤愤地挂了电话。
陆川放下手机，靠在床头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真是热闹。不过也好，总比躺在病床上发呆强。他摸了摸肚子，突然想起答应陆清的晚饭——得赶紧想想请她吃什么，总不能真让美女饿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