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素色纱帐的缝隙,筛落缕缕柔和的金线,在锦被上跳跃。
拓跋玉侧卧着,视线细细描摹着枕畔沉睡的容颜。
沉睡中的白战敛去了平日的凌厉锋芒,剑眉微蹙,长睫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俊美得不似凡人。
她心中霎时软成一泓春水,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眷恋,隔空勾勒着他英挺的轮廓。
当指腹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心,试图熨平那抹褶皱时。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慵懒的轻哼,眼未睁,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却已从温暖的锦被中探出,精准地揽住她的腰肢,不容抗拒地向自己怀里一带。
拓跋玉猝不及防,整个人便密密实实地嵌入他宽阔灼热的胸膛。
白战依旧闭目,俊挺的鼻尖却下意识地在她如云的发髻间眷恋地蹭了蹭,深吸一口她发间清幽的茉莉淡香,喉间滚出一声餍足而低沉的喟叹:“玉儿……”
那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如同醇厚的美酒,听得拓跋玉心尖酥麻。
她耳尖瞬间晕开一层薄红,像初绽的桃花瓣。纤细的指尖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顺着男人颈项滚动的、充满雄性力量的喉结,缓缓滑下。
她微撑起身,凑近他轮廓分明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带着茉莉的甜香,羽毛般拂过他的耳垂,吐气如兰,声音轻软得像蜜糖:“夫君睡着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玉儿真的好爱夫君。”
话音未落,白战倏然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残存着昨夜未彻底消散的浓稠欲色,如同淬了火的极品黑曜石,在晨光下折射出危险而迷人的光泽。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手指精准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迎上自己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哦?”
他刻意压低嗓音,带着玩味的诱哄,“那玉儿……究竟有多爱夫君?”
拓跋玉瞬间被这近在咫尺的男色所蛊惑,呼吸微窒,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微敞的丝质寝衣衣襟。
澄澈的眼眸里满是痴迷,无比诚实地呢喃:“很爱很爱……” 那“爱”字的尾音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便蓦然被堵住。
白战已猛地俯身,温热湿润的唇精准地捕捉住她小巧敏感的耳垂,惩罚性地用牙齿轻轻一咬,随即细细描摹。
他胸腔震动,低哑的笑声带着撩人心魄的磁性,透过紧贴的肌肤直直钻进她的脊骨,化作电流般的酥痒在脊椎间游走:“小骗子……嘴上说的,为夫可不信。”
那“不信”二字,裹挟着滚烫的气息,烫得她耳根通红。
纱帐之外,巡逻将士更换岗哨的沉重皮靴踏地声整齐划一地传来,“哒、哒、哒”,带着军营特有的肃杀节奏。
几乎是同时,帐内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锦帛被撕裂的“嗤啦”脆响!
白战正用他锋利的齿尖,轻而易举地挑开了拓跋玉腰间那根繁复精致的衣带结扣。
帐外铿锵的步履声与帐内这旖旎而隐秘的撕裂声,在晨光中奇异地重合、交织,仿佛一曲冰与火碰撞的暧昧乐章。
当白战终于抱着沐浴后浑身蒸腾着氤氲水汽、软若无骨的拓跋玉回到凌乱的床榻时,营帐外飘来了食物的香气,早膳的时辰恰好到了。
食物的暖香丝丝缕缕地钻入帐内,与帐内尚未散尽的靡靡气息奇妙地融合。
白战走到厚重的雕花檀木柜前,拉开柜门,取出一件叠放整齐的玄色寝衣。
那寝衣由上好的云纹缎制成,触手冰凉丝滑,衣摆处用极细的金线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蟠龙。
龙首昂扬,利爪微张,鳞片在晨光下折射出点点幽蓝暗泽,仿佛下一刻便要破衣腾云而去。
寝衣上还残留着他独有的气息——名贵的沉水香清冷悠远,却奇异地混合着一丝铁血沙场带来的、难以洗尽的硝烟味道,形成一种极具辨识度的、矛盾而迷人的气息。
他展开寝衣,宽大的衣摆像一片玄色的夜幕,轻柔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裹住拓跋玉的玲珑身躯,似寒铁剑匣锁住一截新折的玉笋?。
冰凉的缎面贴上她温热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袍角滑过她光洁修长的双腿时,竟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勒出了几道浅浅的、暧昧的红痕。
“冷吗?”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话音未落,他已双臂收紧,将她整个人更加紧密地嵌入自己滚烫坚实的怀抱。
玄色的寝衣瞬间将两人一同包裹,宽阔的云纹缎面因两人紧贴的动作而相互摩擦,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沙沙”声,像是在寂静的清晨低语。
那条金线蟠龙因这动作而在床榻上蜿蜒游移,幽蓝暗泽在流淌的光线下明明灭灭,宛如一条慵懒蛰伏、却蓄势待发的玄蛇,冰冷华丽,充满无声的威压。
拓跋玉小巧的鼻尖深深埋在他微敞的衣襟处。那熟悉的清冽檀木香,是他每次浴血征战归来后,必定焚香沐浴洗去血腥的标志。
此刻,这股属于他的冷冽木质香,与她发间尚未散尽的湿润茉莉幽芬缠绵交织,竟比昨夜帐中熏笼里燃烧的、浓郁甜腻的安息香还要勾魂摄魄,丝丝缕缕钻入心扉。
心头悸动,她忍不住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再次用鼻尖眷恋地轻轻蹭了蹭他颈侧跳动的脉搏。然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立刻招来了“镇压”。
白战的下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压住了她的头顶,制止了她的蹭动。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同时手臂用力,裹紧两人的寝衣系带被猛地一收,在两人紧贴的腰间瞬间缠成了一个死死的、难解难分的结扣。
紧接着,灼热的唇息再次逼近她敏感的耳廓,男人俯身,带着薄荷清冽气息的指尖精准地卷起她颊边一缕散落的、湿漉漉的发丝,嗓音沙哑,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她耳膜上:“再乱蹭……军法处置。”
那“军法处置”四个字,带着掌刑者的冰冷与狎昵的威胁,像淬了冰的钩子,瞬间钩住了拓跋玉的心尖。
让她在他怀中彻底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唯有被他指尖卷过的那缕发丝,似乎仍在微微发烫。
拓跋玉被那声低沉的“军法处置”激得浑身一颤,仿佛有细小的电流从耳垂窜遍四肢百骸。
他裹挟着檀香与硝烟的霸道气息,还有那不容置疑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威胁,让她既羞怯又莫名心悸。
她像只被玄蛇缠绕的猎物,被困在宽大的寝衣和他滚烫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唯有急促的心跳敲打着两人紧贴的肌肤。
“我...我哪有乱蹭...”拓跋玉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被冤枉的委屈,纤长的睫毛垂下,遮掩着眼中潋滟的水光。
她试图辩解,却被他压着头顶的下颌和越收越紧的手臂宣告无效。
隔着薄薄的寝衣料子,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震动,那低笑声像羽毛搔刮着她的心尖。
白战欣赏着她瞬间染红的耳尖,那抹绯色迅速蔓延至颈侧,与被衣领滑落露出的、他昨夜留下的齿痕交相辉映。
他眸色更深,像被点燃的深潭,俯身,齿尖精准地寻到她颈侧那片未消的淤青,再次轻轻啮咬了一下。
“嘶...”拓跋玉忍不住抽了口气,细微的痛感混合着酥麻席卷而来。
“现在知道害羞了?”他沙哑的嗓音贴着那被咬过的肌肤震动,带着恶劣的调侃。
“昨夜是谁...”他故意停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敏感处,“哭着求饶,又在夫君颈上留下‘军令状’的?”
拓跋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滑开的寝衣领口处,那里赫然印着一个新鲜的、小巧的牙印,是她昨夜情动时留下的“罪证”。
被他这样直白地点破,她羞得无地自容,想把脸埋起来,却被他扣着后颈,无处可逃。
玄色的寝衣袖口像沉重的绸缎枷锁,将她纤细的双腕温柔又牢固地禁锢在内。
“待会儿饮安神汤时,可要像现在这般乖。”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里添了些许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
帐帘适时地被轻轻掀开一道缝隙,侍女的脚步声极轻,仿佛怕惊扰了帐内的静谧空气。
一个精致的白玉碗被呈放在榻边矮几上,碗中深褐色的汤药热气氤氲,散发出淡淡的草药清香。
白战终于稍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但手臂依旧强势地环着她的腰,让她稳稳地靠坐在自己怀里。
他长臂一伸,轻易地取过汤碗,碗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
拓跋玉乖乖地依偎着他,小口啜饮着温热的参汤。
汤药微苦回甘,暖意顺着喉咙滑入四肢百骸,驱散了清晨的微凉和方才被他撩拨起的悸动。
她像只慵懒餍足的猫儿,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和令人心安的气息。
碗底将尽时,一点残留的褐色汤汁沾在了她嫣红的唇瓣上。白战的视线瞬间锁定了那抹碍眼的痕迹。
几乎是本能地,他拇指的指腹带着薄茧,极其自然地抚上她的唇瓣,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抹去了那点汤渍。
动作快得拓跋玉甚至来不及反应,下一刻,更让她心跳骤停的事情发生了。
白战垂眸,拇指上的一点汤渍在唇边短暂隐没,唯有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抬指时,已无痕迹。
他深邃的目光紧紧攫住她瞬间瞪大的眼睛,喉结滚动,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
一丝极淡的、混合着人参药味和他独特气息的味道在两人咫尺间弥漫开来。
“味道不错。”他低沉地笑出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满意和一丝邪气的狎昵,目光灼灼,如同审视自己最心爱的、刚刚享用完毕的战利品。
拓跋玉被他这大胆又充满占有欲的举动彻底震住,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被他舔舐过的唇瓣仿佛着了火,灼热感沿着神经一路烧灼至心尖。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像投入滚油的火星。
白战的眼神骤然变得更加危险。他盯着她湿润的唇瓣,那里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他刚刚品尝过的味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帐外若有似无的晨风。
“看来...”他低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浓重的欲念,“一碗安神汤,远不足以让我的玉儿‘安神’。”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另一只手则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
拓跋玉在他的注视下轻轻颤抖,预感到新一轮的“狂风骤雨”即将来临。
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告诉她,这个清晨的“军法处置”,远远没有结束。
晨光,似乎也在这致命的暧昧中,变得滚烫起来。
“夫…夫君…”她唇齿间溢出的细弱呼唤,带着惊惶的颤音,更像是在催化他的行动。
白战没有言语回应,他的目光再一次如同实质般锁定在她微张的、还残留着参汤微亮湿痕的唇瓣上——那是他刚刚用指尖擦拭、又亲自品尝过的领地。
那抹湿润,在晨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无声地宣告着主权与诱惑。
“玉儿方才…”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致命的沙哑,如同砂纸磨过心尖,“是在回味为夫指尖的味道,还是…那安神汤的滋味?”
他故意停顿,灼热的鼻息再次拂过她的唇瓣,“或者…”他猛地俯身,炽热的薄唇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再次攫取了她的!
他骤然加深的迫近,如同黑夜吞噬最后的光线。她仅存的清明在无边的沉溺中急速消褪,仿佛被拖拽至意识无法触及的渊底,连呼吸都烙上了他强势的印记。
拓跋玉只觉天旋地转,所有的氧气都被他强势夺走,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灼人的气息和唇舌间滚烫的掠夺。
她揪着他寝衣的手指早已无力,只能软软地攀附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承受着这席卷而来的滔天巨浪。
宽大的玄色寝衣,在激烈的动作中终于滑落肩头,露出他大片蜜色紧实的胸膛。
那条金线蟠龙失去了衣料的依附,幽蓝的鳞片光泽在他起伏的肌肉纹理上流动,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力量与野性。
拓跋玉莹白的肌肤在玄色布料与他古铜色胸膛的映衬下,脆弱得惊心动魄。
白战紧扣着她后颈的手掌微微用力,迫使她更深地迎合这个吻。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光滑的脊背向下,带着灼人的温度,轻易地探入了本就松散的亵衣边缘。
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着她腰间敏感的肌肤,让敏感的肌肤泛起珍珠色的涟漪,在交错的呼吸间泛起细碎的颤音。
别…别这样…”? 这徒劳的制止如同投入烈火中的薪柴,瞬间点燃了白战更强的征服欲。
“别哪样?”他稍稍退开,唇瓣依旧紧贴着她的,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声响。他眸中风暴更甚,带着一丝残酷的戏谑,“我的玉儿,忘了‘军法’的森严了?”
余音未散,他空闲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嗤啦”一声极其清晰的裂帛声骤然响起!
那件本就脆弱的亵衣前襟,竟被他徒手撕裂开来!冰凉的空气骤然接触滚烫的肌肤,拓跋玉惊喘一声,下意识地想要蜷缩遮掩,却被他的胸膛和手臂死死压制。
帐外,巡逻士兵换岗的沉重皮靴踏地声又一次准时传来,整齐划一,带着冷酷的金属铿锵。
“哒!哒!哒!”
这肃杀的节奏,清晰地穿透帐帘。
帐内,衣衫撕裂的清脆余音,与她被堵在喉咙深处的惊喘交织在一起。
帐外冰冷的铁靴声与帐内这被强制袒露的羞耻和滚烫的情欲,在同一个瞬间碰撞、共鸣,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感官冲击。
白战似乎极其享受这种反差。他埋首在她被迫敞开的颈窝,专注地凝视着她颈间优美的曲线,轻柔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肌肤。
他克制地停留在锁骨处,用温暖的唇印下一串细密的印记,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每一处,留下新的、鲜艳欲滴的红痕。
那些昨夜尚未消退的淤青齿痕,与新烙下的印记重叠交错,如同精心绘制的、只属于他的战利品图卷。
拓跋玉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目光突然涣散,仿佛透过眼前的场景看向更远处。
她攥紧的掌心渗出细汗,在丝绸上晕开深色的痕迹,破碎不堪的呜咽,都消融在两人交错的呼吸之间,细微的颤音泄露着几近崩溃的无助。
她的身体在他强势的攻势下早已背叛了意志,化作一滩春水,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载沉载浮。
“别什么?”他抬起头,唇上沾染了她的气息,墨黑的眸子锁住她迷离的泪眼,声音低沉而危险,“玉儿,告诉夫君,昨夜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他粗糙的指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路向下,重重按压在尾椎骨上方那片柔软的凹陷,隔着仅存的破碎衣料,施加的压力让她如同被钉住的蝶,瞬间僵直。
拓跋玉猛地弓起腰身,像离水的鱼,所有的神经都被他指尖那近乎折磨的碰触点燃。她无助地摇头,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
“看来需要重新‘教导’。”白战眸色深沉如夜,语气带着绝对的掌控。他不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俯身,滚烫的吻再次落下。
这一次,那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彻底攫住了她。
隔着丝缕残破的布料,某种灼热的暗流骤然奔涌,不是羽毛拂过水面,而是足以将理智的边界彻底瓦解的飓风。
她意识中最后一点清明也彻底碾碎、卷入混沌深渊的猛浪。
狂风骤雨,彻底席卷了这方小小的纱帐天地。那件象征着他身份与力量的玄色蟠龙寝衣,早已被彻底丢弃在凌乱的床榻一角,如同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华丽海藻。
晨光依旧滚烫,透过纱帐,清晰地勾勒着他贲张的肌肉线条与她在他身下承欢的、不断起伏的柔美曲线。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已完全被情欲的甜腥和他身上浓烈的檀香硝烟味所取代。
帐外士兵的脚步声远去,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人激烈的心跳、粗重的喘息和肌肤摩擦发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拓跋玉感觉自己像一叶在怒海中颠簸的小舟,被白战这不可抗拒的飓风彻底裹挟,沉沦、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