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手还是酸的。昨天洗了太多衣服,指关节一弯就疼。我慢慢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天,心里没什么劲——我知道今天还是要面对婆婆的刁难,还是要在这个家里“找”根本找不到的玉镯。
我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客厅里没人,只有餐桌上放着一碗粥,还有一个凉了的馒头。这是婆婆给我留的早饭,每次都是这样,她和小姑子吃好的,给我留的永远是最简单的。
我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干得咽不下去,只能就着粥慢慢喝。刚喝了两口,婆婆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菜篮子。她看见我在吃饭,没说话,径直走到厨房,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开始收拾。
过了一会儿,她探出头来喊我:“吃完了没?吃完了就过来擦客厅的柜子,上面落满灰了,看着就烦。”
我赶紧把剩下的粥喝完,放下碗走进客厅。客厅的柜子有好几层,上面摆着婆婆的一些旧照片和小摆件。我拿来抹布,蘸了点水,开始慢慢擦。擦到最下面一层的时候,我弯腰太急,头不小心碰到了柜子门,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婆婆听见动静,从厨房走出来,看了我一眼,不仅没关心,还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擦个柜子都能碰到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偷懒。”
我揉了揉头,没说话,继续擦。我怕跟她吵起来,又要被指责半天。
擦完柜子,我刚想歇口气,婆婆又让我去收拾阳台。阳台堆了很多旧东西,有破箱子,有旧被子,还有一些没用的瓶瓶罐罐。我得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还要把阳台的地面拖干净。
我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整理旧东西。破箱子里装的是婆婆年轻时的衣服,都已经发黄了,还有一股霉味。我捂着鼻子,把衣服拿出来,想叠好放进柜子里。就在我拿起一件旧外套的时候,有个东西从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我愣了一下,低头去看。那是一根红色的绳子,细细的,上面还沾着点灰尘。我捡起来一看,心里猛地一跳——这根绳子,跟婆婆玉镯上的绳子一模一样!
婆婆的玉镯是用一根红色的细绳系着的,她每次拿出来擦的时候,我都见过。这根绳子的颜色、粗细,甚至上面的纹路,都跟玉镯上的绳子完全一样!
我拿着绳子,手有点抖。我赶紧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喊婆婆:“妈,您快来一下!我找到一样东西!”
婆婆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不耐烦地问:“什么东西啊?大惊小怪的。”
我把手里的红色绳子递到她面前:“妈,您看这个!这是不是您玉镯上的绳子?”
婆婆低头一看,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赶紧接过绳子,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着我,语气有点激动:“这……这确实是我玉镯上的绳子!你从哪找到的?”
“我在阳台的旧外套口袋里找到的。”我赶紧说,“您是不是之前把玉镯放在外套口袋里,忘了拿出来了?我们去阳台找找,说不定玉镯就在附近!”
我以为婆婆会很高兴,会跟我一起去阳台找玉镯。可没想到,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皱起眉头,语气又变得怀疑起来:“你说你在旧外套口袋里找到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外套口袋里有这个?你是不是故意把绳子放在那里,想骗我?”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下子凉了。我没想到,她看到绳子不仅不相信我,还怀疑我是故意放的。
“我没有故意放!”我赶紧解释,“我就是在整理旧衣服的时候,从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您不信,可以去阳台看,那件旧外套还在那里!”
“我当然要去看!”婆婆说着,就拿着绳子往阳台走。我赶紧跟在她后面。
到了阳台,我指着地上的旧外套说:“妈,就是这件外套!绳子就是从它的口袋里掉出来的。”
婆婆走过去,拿起那件旧外套,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摸了摸口袋,然后抬头看着我:“口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玉镯呢?你只找到绳子,没找到玉镯,说不定这绳子就是你故意放在这里的,想让我以为玉镯丢在阳台了,其实你早就把玉镯藏起来了!”
“我没有!”我急得快哭了,“我真的没藏玉镯!我找到绳子的时候也很意外。说不定玉镯就是从口袋里掉出来了,落在阳台的哪个角落了。我们再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
“找什么找?”婆婆把手里的外套扔在地上,语气又变得凶狠起来,“我看你就是想耍花样!这绳子说不定是你从玉镯上解下来的,故意放在这里,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我告诉你,你别想骗我!玉镯肯定还是你偷的!”
我看着婆婆,心里又委屈又愤怒。我明明找到了跟玉镯有关的线索,她不仅不相信,还反过来指责我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相信我。
就在这时,小姑子来了。她走进阳台,看见我们在吵架,就问:“怎么了?又吵什么呢?”
婆婆把手里的红色绳子递给她,说:“你看这个!这是我玉镯上的绳子,你嫂子说她在旧外套口袋里找到的。可我看,就是她故意放在那里的,想骗我们!”
小姑子接过绳子看了看,又抬头看着我,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肯定是你偷了玉镯,又怕我们找到,就故意把绳子放在这里,想让我们以为玉镯丢在阳台了,其实你早就把玉镯藏到你娘家去了!”
“我没有!”我看着她们,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真的没偷玉镯,也没藏起来!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相信你?”婆婆哼了一声,“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要是没偷,为什么玉镯不见了?为什么只有你找到这根绳子?这分明就是你耍的花招!”
我看着她们,心里彻底绝望了。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她们都不会相信我。就算我找到绳子,找到更多的线索,她们也只会认为我是故意的。
我擦了擦眼泪,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阳台。我不想再跟她们吵了,也不想再解释了。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回到客厅,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红色绳子。这根绳子明明是找到玉镯的线索,可现在却成了她们指责我的证据。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在这个家里待多久。
过了一会儿,老公回来了。他走进客厅,看见我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好,就问:“怎么了?又跟妈吵架了?”
我把手里的红色绳子递给她,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我说我找到绳子,婆婆却怀疑我是故意放的,还跟我吵架。
老公接过绳子看了看,又皱起眉头,说:“妈可能就是太着急了,才会怀疑你。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再跟妈好好说说,说不定她会相信你。”
“她不会相信的。”我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哑,“她认定了是我偷的,就算我找到绳子,她也不会相信。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老公没说话,只是坐在我身边,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再忍忍吧。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玉镯了。”
我看着他,心里很失望。他还是只会让我忍,从来都不会为我着想。我没再说话,站起身,走进了卧室。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卧室里很安静,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真的很想离婚,离开这个让我委屈的家。可我又有点舍不得,毕竟我跟老公在一起三年了,还是有感情的。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