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光影。节目组一行人穿过蜿蜒的小巷,来到一处名为“棋韵巷”的地方。
巷口的老槐树下,摆着几张石制棋盘,几位老人正在对弈。最外侧的棋盘前,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灰色衬衫的老人,他执黑子,正悠闲地品着茶,对面无人对坐。
张导压低声音介绍:“这是今天的特别任务——街头围棋挑战。各位需要与当地棋手对弈,获胜即可获得积分。这位是陈老,他是...”
“就是个爱下棋的老头子。”陈老笑呵呵地打断张导的话,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谁来陪老头子下一盘?”
其他家庭面面相觑。林影帝硬着头皮上前:“陈老,我棋艺不精,还望指教。”
陈老慈祥地点头,示意他坐下。
田恬站在祁樾身边,目光落在棋盘上,眼神微动。这棋盘的纹理、棋子的质地,都让他想起师门中那副传承数百年的云子棋。
“怎么了?”祁樾轻声问。
“这位老人不简单。”田恬低声道,“他的坐姿,执子的手势,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果然,不过二十余手,林影帝已经额头见汗,棋盘上白子被黑棋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承让了。”陈老温和地笑着,黑棋已经形成不可逆转的优势。
林影帝苦笑着认输:“陈老棋艺高超,我完全不是对手。”
接下来,另外两组家庭也依次败下阵来,最快的只支撑了三十手。
轮到田恬时,陈老依旧那副悠闲神态:“小朋友,随便下,不用紧张。”
田恬恭敬地执后手礼,在陈老对面坐下。他执白子,第一手落在右上角小目。
陈老随意应了一手,依旧喝着茶,显然没把眼前的年轻人放在心上。
然而,当田恬落下第七手时,陈老端茶的手微微一顿。这一手棋的位置很特别,不是现代围棋常见的定式,而是古谱中才有的着法。
“有意思。”陈老放下茶杯,终于认真了些。
随着棋局进行,陈老的神情从轻松到严肃,最后变成了震惊。田恬的棋路古朴精妙,很多着法他只在古籍中见过,更可怕的是,田恬落子如飞,几乎不假思索,仿佛所有的变化早已在他计算之中。
“这...这是‘镇神头’?”陈老忍不住出声,“这是唐代王积薪的着法!”
田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继续落子。
直播间里,懂棋的观众已经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这个布局好像是《忘忧清乐集》里的古谱!」
「甜甜下棋的速度也太快了,根本不用思考的吗?」
「陈老的表情从悠闲到震惊,笑死我了」
「有人知道陈老是谁吗?感觉不是普通老人啊」
棋至中盘,白棋已经形成压倒性优势。陈老执子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他下棋六十余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不,这已经不是对手,简直是老师在指导学生。
最让他心惊的是,田恬的棋风中带着一种独特的冷静和深远,每一步都算无遗策,仿佛能看透未来十几步的变化。这种计算能力,已经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畴。
“我输了。”陈老投子认负时,声音带着颤抖,“敢问小朋友师承何人?”
田恬依旧谦逊:“家师不让我在外提及他的名讳。”
“可是...”陈老激动地指着棋盘,“你这棋路,与已失传的《弈妙》古谱如出一辙!还有刚才那一手‘仙人指路’,我只在残本中见过记载!”
这时,围观的游客中有人认出了陈老,惊呼出声:“这不是陈观九段吗?曾经的围棋国手,拿过世界冠军的那个!”
“真的是陈老!他退休后居然隐居在这里!”
“这个年轻人居然赢了陈老?怎么可能!”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谁能想到,这个在巷口悠闲下棋的老人,竟然是棋坛传奇人物陈观九段!
陈老却顾不上身份暴露,紧紧抓住田恬的手:“小朋友,不,先生!您刚才用的,可是《弈妙》中的‘冰河布局’?”
田恬有些无奈:“陈老,我只是随便下下。”
“不可能!”陈老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弈妙》失传百年,其中记载的‘冰河’、‘飞雪’、‘寒星’三大布局,只在古籍中有零星记载。你刚才用的,分明就是‘冰河布局’的精髓!”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对着田恬深深一揖:“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望先生能将《弈妙》棋谱相传。这是围棋界的无价之宝啊!”
田恬连忙扶起老人:“陈老言重了。我对棋谱记得不全,只能将记得的部分写给您。”
陈老激动得老泪纵横:“好,好!只要能让《弈妙》重现世间,老朽此生无憾矣!”
张导在镜头外已经乐得合不拢嘴,这一段播出后,收视率绝对要爆!
回驻地的路上,祁樾轻声问田恬:“你究竟还会多少我们不知道的?”
田恬歪头想了想:“师父说艺多不压身。在山上修行时,除了练剑,也要学这些东西来静心养性。”
“那本《弈妙》...”
“是师父的收藏。”田恬微笑,“他说围棋与剑道相通,都要懂得布局、计算、取舍。最高明的剑法,就像最高明的棋局,看似平淡,实则步步杀机。”
嘟嘟拉着田恬的手,仰着小脸问:“小爸爸,你下棋这么厉害,能教教嘟嘟吗?”
田恬弯腰抱起儿子:“当然可以。不过学棋要先学会静心,嘟嘟能做到吗?”
“能!”嘟嘟用力点头,“嘟嘟要向小爸爸学习,做个厉害的人!”
祁樾看着父子俩,眼神温柔。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爱上的这个人,就像一个无尽的宝藏,每一次探索都会有新的惊喜。
而古城深处,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传说,正在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