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林回到家里，看着房间上的铁将军把门就来气，防谁呢，他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哪里不能进大步走过去拿起那锁就想着整坏。
“张海林，昨天的一锄头没记性是不是。”许文秀的声音响了起。
吓得他慌忙丢下锁，回头看了一眼进屋的两人，被人抓个正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锁着做什么，我还要进屋里拿衣服呢。”张海林试图用拿衣服做借口进去。
许文秀冷着脸，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老二，站过来不准他进我屋。”
老二一听他妈喊，立即站到老头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敢动他妈先过他这关再说。
“许文秀你什么意思，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扯来扯去有意思吗？”张海林见老二挡在前边，憋屈得不行，养的什么狗东西，还是不是男人什么都听许文秀的。
“五千块钱。”许文秀进屋前丢下一句话。
张海林的话全堵嗓子眼了，惊慌地看了一眼老二，对上他的满是疑惑地视线，心里稍微放松了不少。算她许文秀还知道轻重，没告诉老二就好，老二的一拳头下来他如今不一定招架得住。
“看什么看，老子今晚上去你屋睡。”张海林没好气地说道。
老二摸了摸鼻子，无所谓反正今晚上他不洗脚，熏死老头子。
张红萍一直站在角落里充当透明人，许文秀和张卫华都没找她的麻烦，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挨的打都比得上以前张卫国和张卫华了。许文秀提起的五千块钱又是什么意思？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爸的脸，好像有些难看啊。
她没敢问，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许文秀进了屋立即插上门栓，听了一会儿外边的动静，外边没人了才拿出盆去外边打水，端进房间里倒上热水好好的泡个脚。
老二的房间里，张海林刚脱下衣服进被窝里，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就要起身。张卫华还没脱衣服呢，连忙脱鞋跳上去将他那散发着汗味的脚，抵在老头子的脸上。
那一瞬间，堪比生化武器。
张海林气都不敢吸，脑袋被熏得胀痛，真想一巴掌挥这蠢货的脸上。顾不得那么多，扯起被子蒙住脑袋，太臭了。
老二笑得见牙不见嘴，眼里全是恶劣的笑，他就站在这里等着老头子，探出脑袋就先闻闻他的脚。
老头子没想到他有一天也能落在自己脚下吧。
还想去他妈屋里，门都没有，现在他就是他妈最贴心的孩子。
张红萍什么的全都给他滚蛋。
直到隔壁的房门打开再关上，张海林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中途出来几次都被熏死了。
许文秀不知道老二屋里发生的事，知道了也只会夸老二做的好！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和大哥说老三的事，要把老二支开，她担心老二那孩子冲动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想了先睡觉。
……
早上。
老二比张海林先起床，揉了揉眼角的眼屎，昨晚上都没睡好，老头子那呼噜声能震死一头牛。
客厅的桌子上已经盛好了稀饭，还是昨天的咸菜。今天的稀饭不是清汤寡水的了，变成了干巴巴的糊糊，玉米碴子混着大米还有红薯一起煮的。
张卫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许文秀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早饭。
张红萍这不是也能做吗？以前她天天早上做，还要被嫌弃做得不好吃，一会儿说什么不想吃稀饭，一会儿又说什么想吃面条，大清早的就找事，死渣男和小畜生鸡蛋里挑骨头。
哪有她家老二好养，做什么吃什么。
张红萍见许文秀从屋里出来了，缩了缩肩膀喊了一声，“妈，吃早饭了。”
许文秀没理她，端起碗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糊味，眼中划过不悦，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张红萍做个早饭你都做不好，你做什么人，真的是比猪还笨，当初生块叉烧都比你强还能吃呢，看着你就晦气。”
劈头盖脸的挨了骂，张红萍低着头双手不停地交错，心里咒骂着许文秀怎么不去死，死了她亲妈就能和她爸在一起了，他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老二笑眯眯地听着他妈骂人，以前家里挨骂的人不是老大就是他，有时候还会是他妈，但凡做得不对他们就会挨老头子臭骂，甚至是动手。
“老二走了。”许文秀起身喊老二，出去买包子吃，小畜生做了就留着他们父女俩慢慢吃。
张红萍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里全是难以掩饰的恨意，死老太婆就知道磋磨她。
张海林出来见到桌子上早饭，眉头一拧，许文秀今天怎么做饭的，又见他的宝贝女儿哭了，“红萍是不是老二又欺负你了？”
“爸，呜呜呜~我辛辛苦苦做的早饭，他们，他们还嫌弃不好吃，呜呜呜~”张红萍一见到她爸眼泪水就像那水龙头开闸似的，哗哗地流。
“不知好歹的东西，红萍不哭，爸吃，爸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明年就要考大学的人，做什么早饭，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儿，起早做饭太辛苦了。”张海林坐下端起一碗稀饭，闻到那浓浓的糊味，顿时停了下来。
“爸，你也嫌弃我做的不好吃吗？”张红萍撅着嘴，脸上还挂着泪痕。对于他爸说的多睡一会儿，她又不是傻子，大早上的谁不想吃现成的，她还不乐意做呢！但是她不做，许文秀会打人的啊！她的脸还没消肿呢，再打下去脸都打坏了。
“瞎说，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都会做饭了。”张海林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拿起筷子就刨了两下，配着咸菜两下就吃完了一碗，看着女儿亮晶晶地神色又端起一碗接着喝，嘴里全是糊味，方才他好像还吃到一块黑黢黢的锅巴。
昨晚上闻的臭脚丫味，今天还吃上了糊了的早饭，他这日子怎么越过越回去了。
许文秀母子俩人出了院子就往国营饭店去买包子，她特意嘱咐老二别忘了昨晚上说的事。
“妈你放心我不会忘的。”张卫华全身都暖暖的，他妈交代的事才不会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