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萍的脸火辣辣地疼，老二这个不要脸的，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
“你凭什么打我？”
她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谁给你的狗胆，敢这样对我妈说话的，我妈的工作关你屁事！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个狗日的，大葱地里找小蒜，你算哪根葱，我呸！”
老二张嘴就骂，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肮脏的东西也敢天天到他妈面前蹦跶。
周围的人全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买了卤菜也不急着回家了，没买到的也不催着打菜了。
他们的目光又汇聚到了许文秀的身上，她一个当母亲的会不会说儿子打妹妹不对？
这毕竟是在外头，若是在家里，没人看见也就罢了，这么多人在看……
听这姑娘的意思是卖卤菜这位同志把工作卖了？
众人一脸惋惜，那可是铁饭碗啊！怎么能卖了呢？哪怕是不给女儿，这不是还有儿子呢嘛！
“你也说了，那是我的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老娘想卖就卖，怎么张海林叫你来闹事来了？”
许文秀冷笑一声，她的东西他们倒是惦记得很，放下勺子向张红萍走过去。
“你答应过的，工作等我高中毕业就给我，你现在卖了，我上哪里找工作？
你还是不是我妈？你眼里只有儿子是不是？大家伙评评理，现在谁不是把家里的工作给孩子，
我这好二哥不需要工作是因为他有工作，那我没有，我妈是不是得把工作给我！”
张红萍抹去眼角的泪水，紧咬着下唇控诉着许文秀的不公，企图让大家站在她这边。
“确实不对，儿子有工作了，那许同志的工作应该给女儿才是。”
“这儿子有了工作，那女儿接替她妈的工作正好合适，怎么就卖了呢？”
“这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吧？要知道这年头一份工作多难找啊！”
“女儿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心怎么那么狠呢！”
“对啊，对啊！怎么还能不要铁饭碗，来卖卤菜呢？”
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
“许同志不卖卤菜大家伙还吃不到香喷喷有实惠的卤菜呢！”
有人趁机说了一句，其他人瞬间就笑了，许同志不卖卤菜，他们上哪里买得到这有荤有素的卤菜。
张红萍见许文秀走了过来，心中一喜，看吧，肯定是过来劝她不要闹事，那她等下就要拿钱和配方……
啪啪，两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许文秀倒是小瞧这白眼狼了，还想颠倒黑白，送上门的不打白不打。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吧！
人群里有好些个女人紧皱起了眉头，她们也是当了母亲的人，听了张红萍的话也认为许文秀这人不行啊！
怎么还打女儿呢？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盘大，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各位同志我实话给大家伙说吧！
我这心寒啊！她张红萍平时可不是这副嘴脸，她甚至直呼我名字，请问大家你们的孩子会直接喊你们名字吗？”
许文秀捂着心口伤心欲绝的模样，老二连忙跑过去扶住母亲。
他看着张红萍，目光中着带着恨意。
大家伙一听什么？孩子敢叫父母的名字，嘴都要给他扇烂！谁家小孩敢这样做，必须棍棒伺候。
他们的眼神全都变了，包括那些方才皱眉的女同志们，原来这里边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打我，你就是偏心……不是……不是，这样的。”
张红萍慌乱地看向众人，她怎么能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说？许文秀她脸面都不要了吗？
“胡说？大家伙不信可以去问问制衣厂的人，我和张家的老东西早离婚了。
儿子跟我，她跟老东西，上个月她在我工作的大门口举着块牌子，喊我全名……
你们说换成你们心会不会寒？会不会觉得在同事间抬不起头……”
许文秀平静地把张红萍做过的事全说了，至于心寒她就嘴上一说，白眼狼现在寒不了她的心。
她的话一讲完，大家伙立即一片哗然，这哪里是生的闺女，这是生了个讨债鬼啊！
张红萍眼里闪过不安，她真的是什么都拿出来说，难道就不怕别人笑话她吗？
“各位一定很惊讶，很想知道我妈为什么离婚吧？
因为那老东西在外边搞破鞋，就是大家伙眼前这小杂种给老东西和那腌臜的东西做掩护，
这样的闺女，换成在座的大爷叔叔伯伯们，婶子阿姨姐姐们，试问你们会把自己的工作给她吗？”
许卫华搀扶着他妈，自嘲地笑了笑，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哎呀妈呀！这哪里是闺女，这是比畜生还畜生啊！养条狗都比养这烂心肝的强啊！”
“生这没良心的东西，还不如生个馒头都比生她强！”
“就是，馒头还能填饱肚子呢！她简直是在往亲妈身上插刀子啊！”
“换成我，我把工作卖了也不给她！许同志做得对！”
“还不如咸菜疙瘩，虽然又咸又硬还能吃了下饭呢！摊上这种闺女，倒八辈子的大霉了……”
张红萍脸色瞬间煞白，老二这个疯子和许文秀一样都是疯子，他怎么能把这些事情全拿出来说？他以后还想不想回家了！
还有那些人的眼神几乎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不……不是……我，没有……”
张红萍结结巴巴地解释，心里慌得不行，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这些人不是应该站在她这边同情她，痛斥许文秀母子两人才对……
他们怎么能听信许文秀母子俩人的话呢！
“没有？菊花胡同里谁不知道，你有事没事就去孙静家，
对了，各位大爷叔叔伯伯们，婶子阿姨姐姐们，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用这白眼狼做掩护吗？
因为那女人就是她的干妈！他们背着我妈，苟且了十几年！
试问这事要是换成你们，这口气你们咽的下去吗？你们还会对这样一个人好吗？”
许卫华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开始搞破鞋，十几年！这样的事情是个人都忍不住。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男的代入自己，女的也想到换成是他们的另一半……大家想想就感到气血上涌，还不说他们只是想想就受不了，这还是真的发生在许同志身上的事，她该多伤心绝望啊！
张红萍没想到老二彻底放飞了，她眼里的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恐慌，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伸出手指哆嗦地指向老二，“张……张卫华，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