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立刻上前,解开了绳索。狐偃深深地施了一礼,拜谢太子的不杀之恩。
狐吉赶忙上前,双手将二人一一扶起,随后一脸期待地向狐突请求,希望能留下狐偃在宫中陪伴自己,听他讲述那些奇妙的故事。
狐偃依照礼节,恭敬地应道:“谨遵太子殿下之命。”
狐突临走前,把儿子拽到墙角,一脸凝重,压低了嗓门:“小子,听好了,在宫里混,跟在老虎身边睡觉差不多!说话做事,给我把皮绷紧点,一个不留神,脑袋搬家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狐偃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爹,我记住了!”他心里也门儿清,这二白犬宫,比龙潭虎穴还险,刚才不就是嘛,一句话不对付,差点就见了阎王。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吧!
在常乐殿。细封九这位正得宠的娘娘,正悠闲地拿着小剪子,摆弄她那盆宝贝花儿。贴身宫女云朵小碎步跑进来,凑到她耳边嘀咕:“娘娘,听说太子殿下最近得了个新玩伴,叫狐偃。”
“哦?”细封九剪子一顿,“就是那个出生时天降异象的小子?”
“对对对!”云朵连连点头,“宫里都传疯了,说他是百年难遇的神童,聪明得不得了!”
细封九眼珠子一转,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开了:神童?要是能弄来给我儿子狐维当伴读,将来狐维要干点啥大事,这不就是现成的顶级智囊、开国功臣吗?这买卖划算!
她“唰”地站起来,直奔那面巨大的铜镜。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最得意的粉红丝绸长裙穿上,左照右照,觉得美得冒泡,这才扭着水蛇腰,对心腹呼古曦下令:“去,赶紧的,把国相,哦不,狐突大夫给我请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得,差点忘了,狐突已经被她男人从国相撸成大夫了。
狐突进宫后,来到常乐殿。赶忙恭敬地行礼:“娘娘唤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细封九客气地说道:“国相大人,本宫听闻令郎狐偃聪慧非凡,不仅能绘声绘色地讲述那些奇妙无比的故事,而且对《阴阳八卦》与《姜子牙兵书》也颇有钻研,实乃难得的奇才啊。
我儿狐维也到了,该用心培养的关键年纪,本宫想让狐偃进宫,与狐维相伴,一同研习学问,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狐突听后,面露难色,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叫苦。
他思量着,狐偃如今在太子宫中,深受太子喜爱,这要是再去陪伴狐维,恐怕会引发诸多麻烦。
二白犬宫,局势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后果会很严重。
如履薄冰啊!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灾祸。
可是,细封九如今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可是煮熟的麻虾----正红呢!能得罪吗?不能啊!
得罪她,那等于是找死啊!
狐突犹豫再三,缓缓说道:“娘娘,犬子狐偃生性顽皮好动,就像那脱缰的野马一般,实在不懂宫廷中的诸多礼数,臣恐怕他进宫之后,不仅无法好好陪伴公子,还会给娘娘和公子带来诸多不便啊。”
细封九轻轻摆了摆手,满是期待地说道:“国相过谦了,狐偃的才华,本宫早就有所耳闻。
宫中的先生们个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他们的教导,狐偃也会成长很快,狐维也会受益匪浅。
况且,若日后狐维登基为君,狐偃作为伴读,对他前程帮助不可限量。”
狐突闻言,心中大惊。他深知细封九仗着狐格大王的宠爱,在宫中行事向来有些肆意妄为。
但她心怀野心,也太大胆了,妄想狐维做上君王,哼,简直逆天啊!
狐突一向拥护狐格君王,对太子更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助纣为虐,帮助细封九母子呢?
狐突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娘娘,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臣心中实在有诸多顾虑……”
细封九脸色微微一变,打断了狐突的话:“国相大人,本宫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犬戎国的未来谋划,您可莫要推辞。如今大王对本宫宠爱有加,此番安排,也是为了犬戎的社稷江山。”
狐突深知细封九不会轻易罢休,只得推辞道:“娘娘,容臣回府告知夫人,还望娘娘恩准。”
细封九目光紧紧地盯着狐突,说道:“国相大人务必尽快做出决断,莫要让本宫久等。”
如果狐偃来陪伴儿子,儿子肯定会进步飞快。
再说了,狐偃可是辅佐白狄的栋梁之才,将来,如果狐偃能够辅佐儿子,肯定会令儿子如虎添翼,顺利坐上君王。
狐突走后,细封九心中得意:哼,不就是让你儿子来陪伴狐维吗?我这是给你脸了,难道你还能不麻溜地、快点地,把儿子亲自送过来!
两天不见狐突回音,三天不见狐突回信,细封九有点坐不住了。
狐突真是不识眼桥,不知道自己如今在二白犬跺上一脚,二白犬殿就要抖三抖吗?真是给他脸他还不要了。
恰恰相反,狐突非常清楚细封九在狐格君王心中的分量,但她从西封九嘴中听出她想夺太子之位,他一向忠诚君王,忠诚太子,怎么容忍细封九这种野心的滋生,更不会和她合穿一条裤子。
拒绝吧,狐突又碍于细封九的面子,实在不敢得罪,他只有顾左右而言他,和细封九打太极。
细封九望穿秋水,盼着狐突带着狐偃来向他投诚,却等来的是一个寂寞。
细封九坐不住了:好你个狐突!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不知道老娘现在在宫里跺一脚,整个二白犬殿都得抖三抖?真是给脸不要脸!
其实狐突门儿清细封九的分量,但一听她想动太子位,那点忠君思想立刻就占了上风:合穿一条裤子?没门儿!
细封九眼巴巴盼着狐突带着儿子来“投诚”,结果盼了个寂寞。气得她跟吹胀的气球似的,立马又派呼古曦去催。
狐突没办法,硬着头皮又进宫。去之前,他神神秘秘地找管家巴石海咬了半天耳朵。
她气得跟吹了吹的气球一样,再次差遣呼古曦前去催促。
常乐殿内,细封九一脸急切地问道:“狐突大夫,这几日在家里,和夫人说过了吧?该有结果了吧?”
狐突行礼后,恭敬地答道:“娘娘,我家夫人说了,犬子狐偃年幼体弱,经常受到头疼病的困扰,臣担心他进宫之后,万一旧病复发,定会给娘娘添麻烦,还望娘娘恕罪。”
细封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冰冰地说道:“狐突大夫,本宫如此看重狐偃,您却再三推脱,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狐突赶忙跪地,言辞恳切:“娘娘息怒,臣绝无此意。待犬子病愈,臣定当送他进宫。”
细封九冷笑道:“国相莫要再拖延,狐偃进宫对他和狐维都有益处。”
狐突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坚定:“娘娘,臣深知您的好意,但犬子生性自由散漫,若伴读恐冲撞公子,还请娘娘另选贤才。”
狐突,细封九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你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