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易忠海现在站的位置太尴尬——离秦淮茹家太近,离自己家却很远。
总不能说大半夜的,特地穿过大半个院子来秦淮茹家墙角乘凉吧?
人的速度终究是追不上光的。
刘海中拿手电先往大门口晃了晃,接着扫过整个院子。
这一照,正好把从角落跑出来的秦淮茹逮个正着。
“站住!什么人?”
刘海中一嗓子吼出来,几乎把全院的人都惊醒了。
阎埠贵和刘海中赶紧跑过去。
秦淮茹心一慌,脚底下绊了一下,“啪”
地摔在地上,手撑得发麻。
易忠海躲在墙角后头,一动不敢动。
这时候要是走出去,谁都能看出他和秦淮茹不干净。
他打算等人都围过来,再悄悄混进人群里。
“别照我!”
秦淮茹恼火地喊。
“秦淮茹?你大半夜在外头干啥?”
刘海中跟阎埠贵已经走到她跟前。
院里的住户也陆续亮灯起身。
“二大爷,半夜起来还能干啥?解手呗。”
秦淮茹说。
“解手怎么跑角落去?我就说院里有人随地大小便,原来是你!”
刘海中怒气冲冲。
阎埠贵也板起脸:“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在院子里干这种事?罚你打扫一个月卫生!”
秦淮茹只好认罚:“三大爷,我认错。
可我一大家子人,在厂里干男人活,回家还得操持家务。
罚我认,能不能轻点?”
“嫌重就别做这种腌臜事!咱们院是街道先进,就为你一个人把先进丢了?现在正搞爱国卫生运动,你这是不爱国!罚一个月算轻的,没拉你游街就不错了!”
刘海中毫不让步。
“等等,你脸上怎么回事?血淋淋的?”
刘海中手电光在她脸上停了停。
“我刚蹲下就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后来又被野猫抓了脸,可能是猫抓老鼠误伤了我。”
秦淮茹编得倒也圆。
“哈哈,秦淮茹,你这是自作自受啊!”
阎埠贵在一旁幸灾乐祸。
院里其实不少人看不惯贾家,见秦淮茹倒霉,心里都偷着乐。
“不对,我刚刚好像还听见男人的声音。”
阎埠贵突然觉得不对劲,提着马灯往角落走去。
秦淮茹顿时慌了。
“三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刚被老鼠咬、又被猫抓,吓得半死,叫得能好听吗?难不成还跟唱戏似的?”
围观的人都哄笑起来。
刘海中往那角落又照了照——这时易忠海早已悄悄绕到后面去了。
“咱们院里来了一只花猫,大家要当心点。
之前棒梗被它弄伤过,刚才秦淮茹也让挠了。
我出门的时候,也挨了一下。”
易忠海悄悄混进人堆里。
大家纷纷看向易忠海,果然他脸上也有几道血印子。
“哎,老易,你脸上这也是猫抓的?”
刘海中觉得不对劲。
易忠海这伤分明是刚抓出来的。
难道刚才听见的男声是易忠海?
“老易,你这也是被猫挠的?”
阎埠贵也起了疑。
他刚才听得清楚,有女人叫,还有一声男人的闷哼。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淮茹身上,易忠海才趁机从角落溜了出来。
“是啊,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出来了。
没带手电,刚开门一只花猫就扑过来,在我脸上挠了一把。
是只花猫,我看得真切!”
易忠海说道。
众人对易忠海的话半信半疑,却也找不到证据反驳。
加上易忠海在院里一向威严,没人敢当面质疑。
刘海中与阎埠贵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知肚明。
“那以后大家都注意点儿。
看见那只花猫千万小心。
最好把它赶出院子。”
刘海中提高嗓门说。
“花猫要赶,秦淮茹随地大小便的事也得罚!”
阎埠贵接话。
“秦淮茹已经受了教训,罚她打扫一个星期卫生就算了吧。
我们惩戒也要考虑实际情况。
惩罚是手段,不是目的。”
易忠海竟公然护起了秦淮茹。
秦淮茹和易忠海不愧是四合院两大高手,这种场面都能洗得清白。
院里虽然不少人对他俩存疑,却也无可奈何。
【我先动的手,咬了那女的一口。
还好我溜得快,差点把命搭进去!这回你得好好补偿我。
非得全聚德的烤鸭不可,不然我这受伤的心可平复不了!】老鼠最先溜回家。
花猫在外头避了会儿风头才回来。
【太痛快了,那对狗男女被我吓个半死!哈哈哈。
全聚德的烤鸭!必须得一整只!猫爷我这次可是拼了命的。
往后在这院里怕是都危险了。
】
何雨柱刚看完热闹回来。
【行,全聚德的烤鸭没问题。
花猫,你这阵子小心点。
别被人打了。
易忠海那老东西肯定恨死你了。
记住,千万别让人看见你进我家。
不然我也得倒霉。
】
何雨柱提醒花猫。
老鼠还好,院里老鼠不少。
可花猫就这一只,太显眼了。
何雨柱对这个结局颇为满意。
虽说没能让秦淮茹和易忠海颜面尽失,但也让他们尝到了苦头。
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的那点勾当几乎已经暴露在众人眼前。
有灵性的动物果然好用。
若能多养几只,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比如追查特务——这种事何雨柱是万万不敢亲自参与的。
只要想到那间密室里藏着的**,他就脊背发凉。
自己一个普通人贸然插手,一旦被发现,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可如果派这些通灵的小家伙去盯梢,情况就大不相同。
既稳妥,又不易被察觉。
【要是你再给我一只全聚德烤鸭当奖赏,我还能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
花猫突然又开始讨价还价。
【什么秘密?】何雨柱确实被勾起了兴趣。
【一整只全聚德烤鸭!】
【只要你的消息值这个价,我绝不赖账!】
以何雨柱现在的工资水平,买一两只烤鸭不算什么。
不过他没忘记自己已经预支了三个月工资——接下来三个月,他只能领到十几块钱的补贴,正式工资一分没有。
好在预支的钱还剩一百多块没花完。
买自行车只用了一百多,手头还算宽裕。
偶尔吃只烤鸭不成问题。
实在不行,还有许大茂呢——就当收他伙食费了。
【绝对值!除了那个密室,我还知道一个藏宝的地方。
可惜洞口太小,里面的东西我够不着。
】
何雨柱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狭窄的石洞深处堆满物件,最近处搁着一只古朴的木匣。
【怎么样?不止值一只烤鸭吧?】
【行,就值一只烤鸭!】
【明天我带你去那个地方!】
第二天,秦淮茹和易忠海的模样着实引人发笑。
一个左脸带伤,一个右脸挂彩,偏偏两人还在同一个车间工作。
“易师傅,您脸上这是怎么了?跟秦淮茹的伤还挺对称。”
有工友开玩笑问道。
易忠海支支吾吾解释了半天,脸色十分尴尬。
其实车间里早有人看出他和秦淮茹关系不一般。
两人同一天晚上都被猫抓伤,若说其中没有蹊跷,任谁都不信。
这一整天,秦淮茹都埋头干活,比以往认真许多。
易忠海忙完自己的活计,便去指导秦淮茹。
两人这般专心工作,旁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易忠海既是秦淮茹的师父,又是邻居,手把手教她也说得过去。
到了饭点,易忠海没敢和秦淮茹一起去食堂。
“淮茹,我脚不太舒服,麻烦你帮我带份饭回来。”
他这样说道。
秦淮茹手指带了伤,脸上也留着三道明显的血痕,只草草处理了一下。
何雨柱如今不再负责打饭,吃饭时能在食堂随意走动,也能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
陈师傅重新担任食堂班长,何雨柱还帮他解决了小儿子的工作,今天人已经带来做学徒了。
小陈基本功不错,比起马华明显要好一些。
“何师傅,今后我们家这孩子,还要麻烦你多指点。
要不我让他拜你为师?今天下班去全聚德吃一顿?”
陈师傅说道。
“陈师傅,现在是新时代了,新事新办,教他厨艺当然没问题,但过去那些老规矩就免了吧。”
何雨柱笑着回答。
“那怎么行?”
陈师傅在厨艺这一块很传统,觉得手艺人就该遵循老规矩。
“咱们这是工厂,我要是对哪个徒弟格外照顾,这位置还怎么坐得稳?”
何雨柱摆摆手。
陈师傅点点头:“那以后就请何主任多照应了。”
陈师傅也懂得变通,既然不能正式拜师,那让徒弟常去师父家走动总可以。
逢年过节,该有的礼数照样能尽到。
“陈师傅,我还指望你在退休前多培养几个能接班的厨师呢。”
何雨柱说。
“我一定尽力带出几个来。
至少做大锅菜没问题。
至于招待餐,那还是只有何主任你能胜任。”
陈师傅笑道。
何雨柱看到秦淮茹来打饭,哎呀,看起来真惨!脸上那三道血痕触目惊心,几乎把她那张俏脸给毁了。
“秦淮茹,该不会是和别人家男人鬼混,被人家老婆抓了个正着吧?”
郭大撇子本不是善茬,但这回还真被他蒙对了。
只不过抓伤秦淮茹的不是人,是只野猫。
“郭大撇子,你满嘴喷粪,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我这是被猫抓的!我们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你凭空污我名声,妇联难道会不管吗?”
秦淮茹可不简单。
郭大撇子连忙赔笑:“秦淮茹,你别激动,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种事也能随便开玩笑?”
秦淮茹一下子眼眶泛泪。
“行行行,算我倒霉。
今天这顿饭我出票,算给你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