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画面黑得猝不及防。
丽姐瘫在旁边的沙发上，脸色灰白，像刚从水泥里捞出来的雕像，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完了……全完了……”
在她看来，姜愿刚才那波坟头蹦迪式操作，直接把公司最后一丝挽尊希望炸得粉碎。
可姜愿压根没空搭理她。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疯狂闪烁的红色警告框钉死——
【警告！检测到异常高能恶意源靠近！能量波动分析中……】
【来源判定：……滋滋……信号中断……无法精准定位……】
【连接稳定性下降……建议宿主立刻规避……】
异常高能恶意源？
是个什么东西？
姜愿猛地起身，光着脚丫冲到窗边，“唰”地拉开遮光帘，警惕地朝楼下张望——
楼下空空荡荡，只有几辆共享单车歪歪扭扭地停着，一个外卖小哥风驰电掣般闪过，什么都没发生。
她皱眉，重新看向系统界面。红色警告仍在闪烁，不过频率慢了一些。能量槽的数字停在【38\/100】，比直播中断前又悄悄涨了一小截。
看来，即使直播被掐，黑粉们也在加班加点给她“充电”。
这一发现像强心剂，瞬间驱散那诡异警告带来的不安。
管他什么异常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黑粉足够多，她就是永动机！
“姜愿！你刚才到底发的什么疯！”丽姐终于从崩溃状态缓过神，声音尖得能划破玻璃，“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公司那边我该怎么交代！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
姜愿转过身，脸上还残留着因能量上涨而浮现的傻笑。
丽姐见她这副模样，更气了，抓起抱枕就想砸过去：“你还笑！你知不知道——”
“丽姐，”姜愿打断她，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轻快，“你手机是不是快被打爆了？”
丽姐一愣，下意识看向扔在沙发上、屏幕仍在疯狂闪烁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密密麻麻，让人头晕目眩。
“那又怎样！都是来骂你的！来解约的！”她几乎是吼着说的。
“哦，”姜愿点点头，慢悠悠地走回电脑前，“那正好，看看有没有新来的、骂得比较有创意的。”
丽姐：“？？？”
她看向姜愿的眼神彻底变了，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姜愿没理会她，满心欢喜地研究起系统新解锁的【技能碎片库】。
【演技碎片】：3（来自“滚出娱乐圈”“没演技的花瓶”等评论）
【声乐碎片】：15（来自“假唱狗”“唱歌要命”等评论）
【舞蹈碎片】：2（来自“四肢不协调”等评论）
【口才碎片】：5（来自“嘴笨”“不会说话”等评论）
【颜值碎片】：20（来自“只剩一张脸”“花瓶”等评论）
好家伙，“花瓶”人设如此深入人心？骂她丑的寥寥无几，夸她好看的居然贡献了最多的碎片！
还有这个【幸运碎片】：1（来自“瘟神”“扫把星”等评论）……这也行？
【技能碎片合成规则：100碎片可合成一项永久入门级技能。】
一百个碎片才能合成一个技能？这得到猴年马月去？
姜愿正琢磨着如何高效、精准获取碎片时，丽姐那边突然没了声响。
她好奇地抬头望去，只见丽姐正拿着手机，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手指颤抖着在屏幕上划动，表情仿佛见到了外星人登陆地球。
“又、又怎么了？”姜愿试探着问道，“哪个品牌方发解约函了？没事，丽姐，看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不是……”丽姐的声音飘忽得如同梦游，“炸、炸了……微博……全、全炸了！”
她几乎是扑到电脑前，手忙脚乱地打开热搜榜。
果然！
热搜前十中，与姜愿相关的词条竟占据了三个！
#姜愿直播发疯#
#姜愿谢谢黑粉送热度#
#姜愿玄学#
下方的实时微博更是热闹非凡，如同过年一般。
【我艹我笑不活了家人们！姜愿是不是被夺舍了？这姐们儿疯得太彻底了！】
【谢谢黑粉送热度……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新型洗白方式吗？黑红也是红？】
【只有我好奇那个被禁言的哥们儿咋样了吗？真·言出法随？】
【路转黑了，但也路转笑了，妈的，这姐有点东西在身上。】
【纯路人，觉得她好勇啊，直面黑粉，这心理素质内娱独一份了吧？】
【赌五毛，绝对是新的营销手段，坐等反转！】
当然，评论区依旧充斥着大量的辱骂和质疑，但奇妙的是，那一边倒的疯狂戾气似乎被这股庞大的“乐子人”流量冲淡了不少。甚至有人开始认真探讨“直播禁言”是否只是巧合。
而姜愿眼前的系统日志，滚动速度快得惊人！
【能量槽：45……50……55……】
仅仅一会儿的工夫，能量槽竟然突破了一半！
技能碎片也在不断增加，尽管大多只是+1，但胜在数量众多。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丽姐望着不断攀升的热搜排名和如井喷般的讨论热度，喃喃自语，随后猛地抓住姜愿的胳膊，眼神里满是荒谬与难以置信，“愿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签约了哪位高人？这、这炒作手法也太……”
她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小助理探进头来，脸色既紧张又兴奋：“丽姐，愿愿姐，前台……前台收到一个指名给愿愿姐的……果、果篮？”
“果篮？”丽姐皱起眉头，“哪个粉丝送的？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能收！赶紧处理掉！”
“不、不是……”小助理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变了调，“是‘晟世’那边派人送来的……而且、而且是‘顶奢’级别的进口水果篮，上面还附了、附了一张卡片……”
“晟世”二字仿佛具有魔力，瞬间让咋咋呼呼的丽姐闭上了嘴，眼睛再次瞪得溜圆。
晟世？那个由霍凛一手创立，业务涵盖文娱、投资，跺跺脚就能让娱乐圈抖三抖的晟世集团？
他们竟然给姜愿送果篮？而且还是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
丽姐和小助理手忙脚乱地将那个包装精美得令人咋舌的果篮搬了进来。果然，每个水果都如同艺术品一般，一看就价格不菲。
丽姐颤抖着拿起那张压在水果上的纯黑色卡片。
卡片上没有落款，只有一行银钩铁画、力透纸背的字，扑面而来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
“有点意思。有个综艺缺个‘搅局’的，敢来吗？”
落款处，仅有一个打印的冷冰冰的字母：L。
霍凛（Lin）的L！
丽姐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卡片险些掉落。
而姜愿，看着那张卡片，感受着体内即将涨到【60\/100】的能量槽，以及脑海中不断响起的碎片收获提示音。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丽姐，眼睛亮得惊人：
“丽姐，看见没？”
“黑红也是红。”
“这泼天的富贵，好像真的要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