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醒醒！别睡了！今天可是《娱乐前沿》专访的大日子！”
丽姐的声音像闹钟一样精准地在耳边炸开，姜愿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手机一看。
才早上七点。
“姐……录制不是下午吗？”她把脸埋回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下午录制，上午不得做准备啊！”丽姐一把掀开她的被子，“造型团队半小时后就到，赶紧起来清醒清醒！我给你点了冰美式，提神醒脑！”
姜愿生无可恋地坐起来，感觉自己像个被提前拎起来化妆的娃娃。她一边刷牙一边想，等以后站稳脚跟，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丽姐的闹钟功能关掉。
冰美式灌下去半杯，她才总算活过来一点。造型团队准时抵达，又是一番折腾。好在霍凛介绍的团队确实专业，手法利落，审美在线。
做完造型，丽姐围着她转了三圈，啧啧称赞：“绝了！这钱花得值！看起来又大气又有点小俏皮，完全贴合你现在‘黑红……啊不是，是红里带点搞笑’的路线！”
姜愿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也忍不住点点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老祖宗的话没错。
下午到了《娱乐前沿》的录制棚，气氛明显不一样。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不再是过去的轻视或好奇，而是带着一种……探究和谨慎。
也是，毕竟她现在是个移动的热搜体，还是个自带玄学 buff 的。
主持人是个看起来挺知性的姐姐，叫苏晴。开场前还特意过来跟她对了对流程，态度客气又专业。
“姜老师，放轻松，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苏晴笑着递给她一瓶水，“您最近热度很高，观众都对您很感兴趣。”
“叫我愿愿就好。”姜愿也回以微笑，心里门儿清，这“随便聊聊”的问题可一个比一个犀利。
录制正式开始。
灯光打下来，摄像机红灯亮起。
前面几个问题还算温和，围绕《冲刺吧兄弟》里的表现和感受。姜愿回答得中规中矩，偶尔穿插一两个录制时的小趣事，现场气氛不错。
【能量+0.1（来自现场好感）...】
【口才碎片+1...】
很快，苏晴话锋一转，笑容不变地问出了那个预定好的“送命题”：“节目播出后，很多网友称您为‘锦鲤’，认为您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靠了运气，您怎么看这个说法呢？”
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下。
丽姐在台下攥紧了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姜愿脸上却露出一个有点哭笑不得的表情，她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点自嘲：
“锦鲤啊……说实话，一开始看到这个词，我第一反应是去搜了下锦鲤多少钱一条，心想这代言费能不能结一下。”
“噗——”台下不知哪位工作人员没憋住，发出一声巨大的嗤笑，随即引发了一片压抑不住的闷笑声。
苏晴也愣了一下，随即笑开。
姜愿继续道，语气真诚了些：“其实我觉得吧，运气这东西，就像老天爷偶尔撒下来的糖。有的人可能一下子接到一大把，比如我，在节目里确实挺走运的。”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调侃：“但你不能光指着老天爷喂饭对不对？万一哪天他老人家手抖，或者换个口味撒辣椒面呢？所以啊，还是得自己手里有碗，碗里得有饭。运气来了是锦上添花，运气不来，也得能自己找米下锅。”
她指了指自己：“我现在就正努力给自己造个结实点的碗呢。”
一番话，既承认了运气的存在，又没有完全归功于运气，更表达了积极向上的态度，还用了极其生活化的比喻，听得人忍俊不禁又觉得有理。
【能量+0.3（来自巧妙回应及现场效果）...】
【口才碎片+2...】
苏晴眼底闪过一丝赞赏，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她顺势又抛出一个有点尖锐的问题：“那对于‘瘟神’这个称呼，以及之前网络上的一些负面评价，您会感到困扰吗？”
这个问题更直接。
姜愿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说来话长”的表情。
“困扰肯定有过啊，谁被骂会开心呢？”她坦诚道，随即话锋一转，露出了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不过后来我想通了，黑粉也是粉嘛，对吧？他们天天那么积极给我做数据，骂得比粉丝刷屏还勤快，某种程度上也是……嗯，一种另类的‘用爱发电’？”
“而且，”她眨眨眼，“我得谢谢他们。没有他们持之以恒的努力，‘谢谢黑粉送能量’这句话也不会出圈，对吧？说不定就没有后来的鬼畜视频和c站排名了。从结果来看，他们是我成功路上……最努力的‘垫脚石’。”
她说完，还对着主摄像机镜头，无比真诚地说了句：“真的，栓q了。”
“哈哈哈哈！”这下连导播都憋不住笑了，台下响起一片欢乐的掌声。
神特么“用爱发电”！
神特么“最努力的垫脚石”！
还“栓q”！
这自黑和玩梗的功力，绝了！
【能量+0.5（来自高效自黑及全场爆笑）...】
【口才碎片+3...】
【检测到“娱乐性讨论”氛围浓厚，能量转化效率提升持续中...】
系统提示音都快响成一片了！
丽姐在台下捂着嘴，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她家艺人这是开窍了啊！这回答，这情商！等这专访一播，看谁还敢说我们是花瓶没脑子！那些观望的品牌和制片方得抢破头！
接下来的采访，气氛越发融洽。苏晴的问题依旧专业，但姜愿总能以一种轻松、真诚又不失幽默的方式接住，偶尔抛出的金句和梗，让整个录制过程笑声不断。
录制结束时，苏晴亲自送她出来，还主动加了微信：“愿愿，今天聊得非常愉快。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期待成片出来后的效果。”
“谢谢苏晴姐，我也学到了很多。”姜愿礼貌回应。
回去的车上，丽姐兴奋地手舞足蹈：“愿愿！你看到了吗？苏晴对你态度多好！她可是出了名的难搞！你今天表现得太棒了！那几个回答，尤其是自黑那段，绝对是全场高光！等播出去了，肯定能圈一大波粉！”
姜愿看着窗外，嘴角也带着笑。经过这次专访，她好像更清晰地摸到了在这个圈子里的生存之道——不必时刻紧绷，有时放松下来，真诚地面对，甚至学会自嘲，反而能收到奇效。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霍凛助理发来的消息，依旧言简意赅：
“姜小姐，专访录制已结束。霍总已收到现场反馈，评价：‘悟性不错，碗的比喻很有趣。’”
姜愿看着那条消息，微微挑眉。
现场反馈？他连这个都知道？还特意点评了一句“碗的比喻”？
这位大佬……关注得是不是有点过于细致了？这种无微不至的“投资关怀”，让她心里那点警惕感又冒了出来。
她收起手机，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又浮现出来。
看来，她这个“碗”造得怎么样，最大的投资人，正时时刻刻地盯着呢。就是不知道，这位投资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