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自从姜柠上第一个热搜开始，他的助理也会定期向他汇报姜柠的情况。
S集团旗下也有不少娱乐公司，遍布世界各地，甚至国际上那几个知名的奖项都有S集团的赞助。可以说，要进娱乐圈，如果有S集团在背后撑腰，那得到的就是全世界最顶级的资源。
只是对姜柠的态度，司宴从没跟S集团的下属明说过。
姜柠要进娱乐圈，他没什么想法，也没打算插手。只是姜柠当时的第一个热搜，上的就血雨腥风，和沈少廷以前的那些事全都被扒了出来。
司宴甚至还看到了他们高中时候的合影，沈少廷面无表情，姜柠穿着校服，凑在他旁边笑得青春洋溢。
就这样的姜柠，会在片场上耍威风？她要耍威风，没必要去拍电视剧。
于是，司宴一句话就断送了周辉的前程，破除了网上关于姜柠的谣言。
之后姜柠的热度急转直上，司宴偶尔会看。
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姜柠从来不是谨言慎行的人，无数镜头对着她也敢做自己，所以网上的人喜欢她，司宴不觉得有问题。
只是……
他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姜柠的侧脸，问她：“你喜欢这样吗？”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样的万众瞩目。有人在的地方，不可能干净无瑕，有时候远离人群的安静反而更可贵。
喜欢这样吗？
姜柠还真没想过这个。
她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不讨厌，不然我也不会决定进娱乐圈……唉，但是我就是没想到，为什么大家都夸我啊？”
这反而让司宴不懂了。
“你不喜欢别人夸你？”
姜柠：“当然喜欢了！”
但也不是喜欢的东西就全部能得到呀！尤其是有剧情之力的存在，很多事情也由不得她。
比如注定要抢白汐的资源进娱乐圈，比如要跟男女主角额纠缠，比如以后肯定会被弄破产，哪个主角弄的就不晓得了……
姜柠真没想到自己会被网友喜欢，毕竟小说里，她可是全网黑的豪门小丑。
姜柠挠挠头：“就是没想到，毕竟我是……”恶毒女配呀！
但是对上司宴的目光，姜柠把那四个字咽下去，说：“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
“怎么会没想到？”司宴更不理解了。
她是个很自卑的人？没看出来。
姜柠真跟他有点没法聊了。
只是想要活命的女配不可以跟男主发脾气。姜柠想了半天，歪头看向司宴：“你不觉得吗？我这个设定，很像一个恶毒女配诶。”
“……什么？”
姜柠说：“少廷哥哥娶了白汐那么普通的女人，白汐她又漂亮，又温柔，心地又那么善良。而我呢，我只想拆散他们，把少廷哥哥抢过来。”
又是沈少廷。
司宴眉目沉了沉，默默偏开头去，有点烦躁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姜柠浑然不觉，还沉浸在恶毒女配的独白里。
“所以怎么看，我也是那种豪门女配呀。我又抢白汐的资源，又抢白汐的男人，网友们应该讨厌我才对，这才符合剧情嘛。”
姜柠发现司宴不说话了。
他好像听得有点无聊，转头往窗外看风景去了。
唔……好吧。
姜柠也不是很沮丧，毕竟这个复仇文男主满脑子都是他的复仇大业，不打脸报仇的时候还要经营S集团，日理万机，没空听她碎碎念也正常。
姜柠默默停下话题，在扶手下的储物箱里摸了摸，准备去找块巧克力吃。
这时，一只手忽然轻轻放在她头顶上，伴随着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不像叹息，倒像是某人胸口里憋着一口浊气，没招了，妥协了，于是无奈的缓缓呼了出来。
“……少看点言情小说。”
司宴轻轻在她头顶拍了拍，像是在哄小猫。
姜柠眨眨眼，回过头，就看到司宴好像不大高兴，脸上的表情很淡，却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假笑里暗含着冷冽冰凉的刀锋”。
让人一点都不害怕。
她忍不住问：“那看什么，都市爽文吗？”
“？”
司宴似乎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表情空白了一瞬。
姜柠却来劲了：“就是那种穷小子逆袭成神豪，屌丝复仇打脸所有人那种？”
司宴说不定喜欢，毕竟他的生活就是一本爽文呀！
也可能不喜欢？毕竟以《弑天神豪》的爽度，拿给司宴一本普通都市文看，他估计会看得很无聊：“这写的什么，这也不爽啊？”
结果，在姜柠兴冲冲的眼神里，司宴的嘴角抽了抽，默默收回了摸猫猫头的手。
“那种更别看。”他说。
“……容易看坏脑子。”
——
姜柠回到家，管家就告诉她，白汐的房间和三餐都安排好了，又单独给她配了一个司机，出行都会有人接送。
说起白汐，管家态度淡淡，毕竟家里的佣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小姐的情敌。
小姐嘴硬心善，能让这个人在姜家借宿。他们虽然绝对服从小姐的命令，但是对于这个女人，他们都喜欢不起来。
“好了，跟家里人说一声，别对她太凶，她胆子小的很。”
看到陈叔跟自己同仇敌忾的态度，姜柠忍不住笑了。
“……是，小姐。”
小姐简直善良的让人心疼，陈叔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替小姐不平了。
沈少爷到底是什么眼光？小姐能看上他，那是他命好，居然还不珍惜……
“哥哥呢？前两天他去医院，我都没见到他。”姜柠说。“怎么今天也不在家？”
管家说：“少爷今天在公司有事要处理，晚点忙完，就去公安局了。”
公安局？
管家微微笑了，跟姜柠说：“少爷要去亲自看着，决不能让您差点被撞的事情轻易揭过去。”
更多的管家没说。姜景川几乎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召集国内外的律师团队，要告到周辉至少被判无期。
毕竟周辉触犯法律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如果能证明他在国内有毒品往来的话，那他的犯罪性质就不止是肇事撞人这么简单了。
当然，这些话，不需要告诉小姐，让她担心。
“哦。”果然，姜柠也不太在意，点点头就又问管家。“白汐在家吗？我过去看看。”
管家脸上的笑容一僵。
怎么又要看情敌啊！
“怎么了，不在吗？”看管家表情有点怪怪的，姜柠不解。
“在……在的。”管家只好点头。“小姐，我这就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