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新奇了，新奇到有点邪门。
反正安全值都已经清零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安全值清零了好久，她都还没有死，现在这个鲜红的数值，姜柠都要看习惯了。
而她没有看习惯的，是司宴现在的样子。
他一整天都凶巴巴的，送她回来的路上一直冷冰冰，在媒体面前更是锋芒毕露。
一直到刚才，他把她拥进怀里，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姜柠才感觉到，至少这个冰冷的男人，身体是温暖的。
现在，她很新奇的盯着司宴，司宴却目光一飘，转开了眼神。
贴在后背上的心跳变得乱七八糟，让司宴的气息都没那么平稳，像紧张，像惶恐，又像是极度的自制和手足无措。
就是不像想杀人。
不会吧，活阎王真的原地男频切女频了？
好奇心让姜柠来劲了，一边新奇的看着司宴，一边试着朝他的怀里靠过去。
她松开了他的腰，胳膊抬起来，圈住司宴的脖颈。
司宴随着她靠近的动作偏过头，像是磁铁的同级碰在一起了一样，姜柠越靠近，他就越往旁边偏。
司宴就坐在床沿那边，姜柠步步紧逼，感觉他全靠着腹部的核心力量才留在床上的，不然早就顺着掉下去了。
但是，这哪里像讨厌啊！
小说里那种一被女人靠近，就把对方推开掀翻的场景根本没出现，反而司宴偏过头，虽然遮掩住了他的目光和气息，但是泛红的耳朵却露了出来，一路红到了脖颈。
他绷着腰腹，坐在床最边缘的位置，僵硬着身体，嗓音冷冷：“……姜柠，我没有在开玩笑。”
“那你干嘛躲着我？”姜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坏笑，嗓音却软绵绵的，听起来有点可怜。
司宴喉结滚动，没有回答她。
“你讨厌我吗？”姜柠偏过头，继续步步紧逼。
“……没有。”司宴嗓音沙哑，声音梗在喉头，又轻又性感。
姜柠盯了他一会儿，都快要偷笑了。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司宴是在害羞？难道是因为，司宴是今天突然喜欢上她的？
好像也不是，她现在回过神来，司宴之前莫名其妙的大方和偏袒，其实都有迹可循的。
不过她光顾着害怕了，怎么敢往这种方向想？
看着司宴狼狈躲闪的样子，姜柠都要笑出声了。
“啊，那好吧。”她假装松开了司宴的脖子，慢吞吞的挪回自己的位置上。“你不喜欢，我不逼你就好了……”
不过，她刚撤开，手腕就被司宴握住了。
司宴没有抬眼看她，只是僵硬着身体，重新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跟姜柠挨得很紧，然后一本正经的拉起姜柠的胳膊，重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有。”他说。
姜柠快要憋不住笑了，坏心思的继续问他：“没有什么？”
“没有不喜欢。”司宴闷闷说。
胳膊被重新放在司宴肩膀上，姜柠实在憋不住了，一把圈住他的脖颈，脸埋在他胸膛里忍不住笑起来。
“你干嘛这样啊。”她在司宴怀里笑得一抖一抖的。
司宴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从背后抱住她。
先是很轻的触碰，然后把她环住，越抱越紧。
他垂下头，和姜柠相拥，下巴抵在她鬓边：“……我只是不太会。”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低头把脸埋进姜柠的头发里。
“不太会这样和你待在一起。”
——
后来怎么和司宴吻在一起的，姜柠都忘记了。
先是她被司宴箍得太紧，有点不舒服的扭了两下，因为贴得太近了，嘴唇正好擦过司宴的脖颈，亲在他的下颌边。
司宴松开她，低头看她，姜柠被看得有点心虚，只好嘴硬。
“怎么啦，你不是都说了我们是夫妻吗，那我亲你一下又怎么样？”
然后，像是要证明自己很厉害，她又凑过去，在自己刚才擦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之后她就被司宴翻身压在了床上。
忽然汹涌的亲吻像是公海上的风浪，将海面上的船只抛起又接住。一开始的亲吻并没有什么章法，生涩、猛烈，让姜柠喘不上气，揪着司宴肩部的衣服，把他的衬衣扯得乱七八糟。
不过智商高的人总是学什么都很快。
后来，姜柠的喘息乱起来，窗外夜幕降临的A市灯火辉煌。休息室里没有开灯，所有的光线都是从窗外透进来的，闪烁的城市灯火照在司宴的侧脸上，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照得深不见底。
姜柠只有力气攀在他肩头，都不知道两个人的嘴唇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司宴支起手肘，撑在她身上，一边垂眼深深看着她，一边替她整理乱七八糟贴在脸上的长发。姜柠的脸红的像是发烧了，乱七八糟的喘气，看向司宴的眼神含了湿润的水汽，没力气的时候，说话都像在撒娇。
“你什么时候对我……我都不知道。”她嘀嘀咕咕的抱怨。
她要是早知道，也用不着担惊受怕这么久，偶尔动一动贼心思，恨不得躲起来给自己两个提神醒脑的耳光。
司宴没说话，替她整理完了头发，又在摸她的脸，手指碾过她湿漉漉的嘴唇。
“怪我。”他说。
“怪你什么？”姜柠问他。
司宴看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知道。”
说着话，姜柠的手又被他捏在了手里。
他一会儿碰一碰姜柠的脸，一会又去捏姜柠的手，像是没见过似的，专注又缱绻，姜柠感觉自己脸上的皮肤更烫了。
“干什么，没见过呀？”她问。
“嗯。”司宴点头。
的确没有过，像是有千丝万缕的线拴住了他。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跟人的触碰，有瘾一样，一碰到她，胸膛里就在刮海啸。
姜柠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一个吻就能亲得天都黑了，姜柠现在胆子特别大，不仅支使了司宴一下，还在他撑在床沿上的大腿上踢了一下。
“好。”
司宴倒是很好脾气的站起身，不过临走之前，还俯身在她嘴唇上贴了一下。
他走出休息室，然后，姜柠就听见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不开灯？”
姜景川的声音传来，下一秒，整个办公室的灯都亮了。
姜柠被晃了一下眼睛，赶紧把眼挡住。
姜景川刚忙完工作，急着回来见妹妹，快步走进休息室里，就惊讶的诶了一声。
“怎么回事，脸这么红，发烧了？”
说着，他飞快走到床边，伸手拿手背试了试姜柠额头的温度。
姜柠：“……走开啦！”
她红着脸，一把拍开了她哥的手。
“都这么烫了，怎么还不知道叫医生！”
她哥一脸责备，根本没注意到他妹妹恼羞成怒的眼神，还有站在他身后，端着一杯水、领带和扣子早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