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月英和苏卫民都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姐妹俩和一只狗。
苏晚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对还在逗弄小狗胖胖的陈小雨说：“家教老师一会儿就到。”
陈小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依依不舍地放下胖胖，嘟囔着：“请家教……得花不少钱吧？”她有点心疼表姐的钱包。
她已经察觉到表姐似乎有收入，但表姐不愿意说，自己便无条件相信，先不多问。
苏晚星想说比起以后那些昂贵的培训机构，林风介绍的这位大学生家教已经很划算了，但觉得没必要解释太多，简单道：“没花多少，是朋友帮忙介绍的。你好好学就行，以后总有你报答回来的时候。”
她指的是等陈小雨考上美院，或许能帮“晚江美妆”设计点东西。
门铃响了。陈小雨立刻抓紧最后的时间，对着摇尾巴的胖胖小声说：“胖胖乖，姐姐去学习啦！等今年高考完，肯定天天陪你玩！” 她这承诺说得轻巧，后来录取通知书到了，她早撒欢儿玩忘了。
苏晚星看她孩子气的样子，摇摇头，自己走过去开门。门一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微微一愣。
门口的青年身形挺拔，穿着干净整洁的米色毛衣和深色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气质温润沉静。
他微微一笑，声音清朗：“你好，我是程简一。林风哥介绍我来做家教。”
“请进。”苏晚星侧身让开。
刚才还磨磨蹭蹭的陈小雨，一看到走进来的程简一，眼睛“唰”地亮了，惊讶地问：“这……这就是家教老师？” 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程简一扶了扶眼镜，目光平静地看过来，自我介绍道：“嗯，我是海城大学大三经济系的学生。”
海城大学的名头，在国内是响当当的顶尖学府。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我是我们那届云江的高考文科状元。”
他说这个，倒不是炫耀，只是想转移一下这个明显被自己外貌吸引的女生的注意力，把焦点拉回到学习上。
苏晚星听了“高考文科状元”几个字，心头一动，立刻想到那些云江一中的试卷，开口问道：“你以前是云江一中的？”
程简一点点头，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接话道：“嗯。林风哥找我要的那些云江一中的试卷，是替你要的吧？”
他之前就疑惑林风一个摄影师要高三试卷干嘛，看到苏晚星就明白了。
苏晚星心中了然，果然是这位状元的手笔，道了声：“多谢。” 有了这位原校状元的资源，那些试卷的含金量自然不同。
两人三言两语就确认了试卷的来龙去脉，言语间带着一种聪明人特有的默契。
旁边的陈小雨却听得有点晕乎，只觉得这俩人说话节奏太快，信息量太大，一时有点跟不上。
程简一被请来，主要是辅导陈小雨的数学和英语。
辅导学生，总得先摸摸底。
当程简一看到陈小雨期末考试的数学和英语试卷分数时，饶是他向来沉稳，也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惊讶——分数比他预想的还要低不少。
陈小雨心虚地用笔抠着桌面，小声辩解：“其实……我这学期已经进步了一点了。”
程简一很快收敛了神色，温和地点点头：“嗯，看到了，有进步就是好的。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先从数学开始。
程简一翻了翻陈小雨的错题，又看了看教材，语气十分委婉地建议：“或许，我们先把基础打得更牢固一些？从课本上的例题开始，一步步来，你觉得怎么样？”
苏晚星正好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准备去主卧打电话，无意中听到这句，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心里默默翻译：
高情商发言：打好基础，从课本例题开始。
低情商真相：底子太差，这些题对你来说太难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寒假的高强度辅导，能让陈小雨的成绩能达到海城艺术学院的分数。
又听了几句，确认程简一辅导得耐心细致，陈小雨虽然基础差但也还算认真听讲，苏晚星便放心地转身去了主卧。
现在搬了新家，不能再去借李姨小卖部的电话了。
好在爸妈在家里装了座机，现在联系谁都方便。
为了避免打扰到隔壁的辅导，苏晚星轻轻合上主卧的门。
她拿起听筒，先拨通了周雅雯家的号码。
年末十二月到来年一二月，是影楼生意的传统淡季。苏晚星安排的第一批去日本学习的化妆师，今天应该准备动身了。
原本计划是林风带队，但周雅雯和钟瑞两口子正好要去日本补度蜜月，便让林风留下陪林婉莹在家过年。
有周雅雯拿主意，最终是黄娜和范羽带队，领着今年表现最突出的几个化妆师去日本学习。
这个安排让原本以为“出国学习”是张空头支票的员工们大受鼓舞，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决心明年好好干，争取也能去开开眼界。
其实，根据各自的业绩表现，年终奖红包都沉甸甸地发下去了，大家心里有数，对能去日本的同事，羡慕是有，嫉妒倒谈不上。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周雅雯着急忙慌的声音：“喂？晚星啊？哎呀我正赶着出门去机场呢！都怪你，钟瑞！不早点叫我起来！”
背景音里立刻传来钟瑞好脾气的哄劝：“好好好，都怪我，我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儿美容觉嘛……”
其实周雅雯心里清楚，钟瑞叫她的时间不早不晚，是她自己临出门前心血来潮非要化个妆才耽搁了。
听着电话那头小两口“打情骂俏”撒狗粮，苏晚星笑着没再打扰，简单预祝他们蜜月旅行开心，路上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她想起来冯慧慧，最近也是没闲着。
省台看中了云江电视台去年元旦跨年晚会的成功，今年也要办一场，还刻意提了画出玉竹妆容的辛晚江来化妆。
后来是冯慧慧接洽的此事，告知了辛老师因为私人原因，无法去省电视台，但是可以派出晚江美妆团队其他优秀化妆师团队。
那方对接的有些犹豫，没有立即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