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苡初抬手拍了拍蓝瑾的脑袋,想起了沈乐舒,动作顿了顿,
“对了,也帮我给沈乐舒带一句话....”
又想到分开的时候,自己还在单方面的宣泄着情绪,对着人家发脾气来着,想带一句道歉的话,但是道歉不当面说又没有诚意
这么一想,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说 “对不起”,还是解释自己逃出来的缘由?无论哪句,都显得有些多余。
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了,不用带了。”
不说也好,省得又让对方觉得她别扭又难缠。
蓝瑾看着她蔫蔫收回话的样子,眼珠转了转,往前凑了凑,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煞有其事的抬起前爪,学着人的模样 “掰” 着自己的爪子
为沈乐舒说起了好话
“主人,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别扭。其实沈姐姐这些日子也很挂念你,夜里还会对着你住的院子发呆。”
“她不是害怕你,是怕自己的能力不够,没有能力保护你,那时候你跑走的时候,她和谙姐姐找了你两日,没合过眼。”
“后来没有你的一点消息,她还躲在树后面悄悄哭鼻子,整个人都懊恼的不行,说要是当时她能再快一步留住你就好了。”
“昨天晚上,她还跟我说,她很想你”
蓝瑾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带起几片碎叶,仰头望着阮苡初
“我知道主人内心的担忧,怕自己不够强,怕给姐姐们添麻烦,怕回去之后又要面对那些你不想面对的事。可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我们都会在你身后的,这一点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
又想起方才的约定
“主人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会一字一句跟沈姐姐好好传达的,让她别再钻牛角尖了。”
“蓝瑾明白,短暂的离别只为更好的相遇。所以主人,你在外边要是受了委屈,要是觉得累了,随时回头都好,我们都在,家里也永远欢迎你回来。”
阮苡初跪在地上,抱住蓝瑾的脖子无声的哭泣着,她的家人真的很爱她
阮苡初听着这些话,心像是被泡在温泉里。
那些藏在心底的不安、委屈,还有对 “家” 的想念,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伸手紧紧抱住蓝瑾的脖子,将脸埋在它柔软的狼毛里,眼泪无声的淌了下来
不管她是需要被护在身后的妹妹,还是执意要独自闯一闯的 “逃兵”,就算姐姐们都知道自己是妖,她们的爱从来都没变过。
这份沉甸甸的牵挂,不是束缚,而是让她敢往前走的底气。
过了好一会儿,阮苡初的哭声渐渐平复,从蓝瑾的颈间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对着蓝瑾轻轻弯了弯唇角。
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也更坚定了她往后不管遇到多少难,都要好好变强,不能辜负姐姐们的牵挂,更要成为能与她们并肩的伙伴。
抬手又摸了摸蓝瑾的脑袋,
“那你快带着小白去看看大姐姐的伤。”
蓝瑾望着阮苡初眼里满是不舍,又蹭了蹭阮苡初,这才仰头望向小白,原本半大的狐形缓缓变大了些,脊背也变得宽阔平稳,足够载人前行。
甩了甩尾巴,对着小白道:“我驮着你会快一些!”
小白没立刻上前,她的目光落回阮苡初身上,眉头微蹙
虽已设下隐匿防护罩,可她还能感应到有残留的戾气,有些担心自己走后,阮苡初会遇到意外。
沉吟片刻,小白从袖口掏出一叠泛符纸,走递给阮苡初,点着符纸逐一交代
“这张是‘障眼符’,遇到危险时捏碎,能帮你隐匿身形;这张是‘防御符’,能抵挡中阶妖物的攻击;还有这张‘传讯符’,若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捏碎它,我能立刻感知到你的位置。”
特意强调再次强调:“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动用符纸,也别离开防护罩的范围,等我回来。”
阮苡初接过符纸,乖巧的点头
“我知道的,大姐姐就拜托你了。”
小白这才放下心,转身利落跃上蓝瑾的后背,双手轻轻握住蓝瑾颈间的绒毛。
“走吧,尽快。”
“好!” 蓝瑾应了一声,四爪蹬地,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阮苡初握着符纸站在原地,目光追着蓝瑾与小白远去的方向,直到她们彻底融进林间的浓绿里,才缓缓收回视线。
眼底的担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坚定的神色
寻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靠着身后的老树干坐下,将符纸小心翼翼的收进衣襟内侧,贴着心口的位置。
起初,她还能静下心来打发时间。
林间的鸟鸣清脆,偶尔有几只彩蝶从防护罩外掠过,甚至会数着落在身前的落叶,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时间过得快些。
可随着日头慢慢移动,林间的光影渐渐拉长,心中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胸口的吊坠,触到冰凉的触感压不住心底的焦躁。
忍不住站起来,在防护罩的范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望向小白离开的方向
“已经一个时辰了...”
阮苡初低声呢喃,知道小白修为不弱,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冒出各种念头
她会不会遇到残留的黑雾?大姐姐的伤势是不是比想象中重,耽误了回程的时间?
甚至开始后悔,刚才是不是不该只让小白去,若是自己也跟着回去,至少能亲眼看看大姐姐的情况,也能帮上一点忙。
攥了攥手心,勉强压下那股冲动,强迫自己坐回树下,再次触到衣襟里的符纸。
可越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脑子里的念头就疯狂地往外冒。
“呼...”
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抬手抓过身边地上的落叶,掌心凝起一丝微弱的灵力,用力一捻,枯叶瞬间碎成了粉末,顺着指缝飘落在地。
那点徒劳的发泄根本压不住心底的焦躁,反而让不安更甚。
从地上站起来,“不行,不能这么干等!”
就算不能离开防护罩的范围,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
扫了眼四周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蠕动的灌木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