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苡初在走廊里绕了半天,终于摸着黑找到了能睡觉的房间。
刚推门侧身进去,准备关门反锁,黑暗中,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把她圈进怀里。
吓得她浑身一僵,条件反射摸出储物戒的匕首往后刺去的同时,
手腕被握住,鼻尖萦绕起熟悉的气息,
阮苡初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挣开那人的手腕转过身,
看清对方的脸后,心中涌起一阵后怕,有些气鼓鼓的捏了捏对方的脸
“干嘛啊?我刚才在门口敲了门也不答应一声!突然抱过来,也不怕我伤到你。”
低头看了眼手中还没收回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越想越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先闻到熟悉的气息,被抓住的手腕中的匕首已经换另一只手刺过去了
心里憋着气,一把推开沈乐舒,转身就往桌角走,
屋里这么黑也不知道点个灯,万一磕了碰了的不疼吗?
脚刚迈出两步,手腕就被沈乐舒从身后攥住。
一个转身,两人位置互换,她被对方抵在门板上,手腕被拉高扣在头顶,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沈乐舒偏过头,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唇,轻啃了一下,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委屈
“你今晚已经生了三次气了。”
“...”
好险,身体比脑子先反应,常年应对危险的本能让她膝盖微微抬起,差点就条件反射地顶出去
虽然沈乐舒是女子,但是她要是十成十的力顶出去,怕是...
咬了咬下唇,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底布满了委屈,忍不住动了动被扣在头顶的手腕
“松开,先点灯。”
沈乐舒只松了些扣着手腕的力道,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下一秒,偏头直接咬住她颈侧的软肉,
牙齿咬进皮肉的撕扯感,阮苡初睫毛颤了颤,眼泪瞬间在眼眶打转,
手腕用力往下挣,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想推开沈乐舒的头
“你发什么癫!放开!”
有病啊,前一秒还委屈撒娇,怎么突然就咬人了?
沈乐舒充耳不闻,先松了点咬着颈侧的牙,舌尖顺着齿痕轻轻舔过,铁锈味在口中炸开,她却像沉迷于此,连眼神都染了点偏执。
吻继续往下,从耳垂滑到下颌,再落到颈窝,一路往下,动作里的占有欲比刚才浓了数倍。
她就是接受不了阮苡初的眼里没有她,
从晚上见面起,阮苡初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忙着照顾她的姐姐、操心朋友,
却对她的关注少之又少,就连看见她身上的伤都没有连句关心话都没有,
积压了一晚上的委屈有些绷不住了,松开阮苡初,停下动作,额头抵着她的肩,
“阿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阮苡初突然有些茫然,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是说什么让她误会的话,还是做了让她伤心的事?
仔细想想,好像都没有。
是回来路上出了岔子?
她那醉得站不稳的大姐姐,迷糊间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可她大姐姐当时连眼睛都快睁不开,哪还有力气说别的。
思来想去,她也没理出半点头绪,只觉得自己平白被咬了一口,还被这没头没脑的质问,心中窝火的很。
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故意压着嗓子,让哭腔更明显些,倒打一耙
“怎么?你移情别恋了?”
沈乐舒果然被这带着哭腔的反问戳中,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间松了,还慌忙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满是急色
“没有!明明是你一直都没回来,我在房里等了好久,还以为你不想看见我,才...”
“才什么?”
阮苡初推开沈乐舒,示意对方站在原地把话说完,自己则转身摸出火折子,
吹燃的火光照亮她泛红的眼尾,走到桌前点燃蜡烛,暖黄的光瞬间铺满房间,
房间亮透,阮苡初回头看了眼,
沈乐舒还杵在原地,半天没憋出后半句话,眼睛红得像兔子,鼻尖也泛着粉,一副看着就哭了很久的可怜模样盯着自己,瞬间没了脾气
叹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沈乐舒站在原地忸怩了半天,绞着手指,愣是没敢往前挪一步。
阮苡初等了片刻没见动静,刚才压下去的小脾气又冒了上来,
“不说话就上床去睡觉,别杵在那儿挡光。”
这话一出口,沈乐舒原本就泛红的眼眶蓄满了泪,这下瞬间就跟决堤了似得往下掉,哭声也没忍住,带着委屈的抽噎声在房间里散开。
咬着下唇,肩膀轻轻抖着,那副更可怜的模样,让阮苡初刚冒出来的脾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看了一会杵在原地哭唧唧的人,行吧,她不过来,那自己过去总行了吧?
站起身子朝着她走过去,刚伸出去想拉她,对方就扑进了她怀里,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头还在她胸前蹭了蹭。
“...”
阮苡初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心里莫名冒出来一个念头,有种上当了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细想,怀里的人就带着浓重的哭腔开口
“你说点好听的哄我会怎么样啊?都知道我难过了,你还凶我,一点都不心疼人。”
沈乐舒埋在阮苡初怀里,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眼泪也就流的更凶了,
开始像倒豆子似得把两人分开后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她本是计划先回沈府的,玫洛的线索还悬着,想先查一查她到底和沈府有什么关系。
结果走到半道,就看见阮苡柔留下的求救信号,
阮苡柔先她离开几个时辰,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万一遇到危险,等找到救兵早就来不及了。
没敢耽搁,循着记号往深处走了没多远,就感觉自己被盯上了,于是将计就计漏了个破绽让她被抓
还好她赌对了,跟踪她的人和抓阮苡柔的是同一批的人,
阮苡初听到这里,莫不作声,弯腰将人打横抱在怀里朝着床榻走去,
怀里人的重量很轻,可阮苡初心里却压着股火,
这人胆子可真大,连敌人的实力都没摸清,就敢轻易涉险。
该夸她临危不乱,能快速布局,还是该骂她不知轻重、拿自己的安危当赌注?
后面的话不用再听,单看沈乐舒几人身上的伤,就知道当时的险情有多棘手。
她沈乐舒,可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