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晴笑道,“对于注重仪容、追求生活品质的贵妇们来说,能让肌肤光滑、散发香气的东西,其吸引力可能不亚于一件华服或一件首饰。”
“而且,咱们可以定期推出新品、限定款,甚至接受私人定制香型,让她们始终保有新鲜感和优越感。只要运作得当,这绝对是一门利润丰厚的长久生意!”
“更重要的是,这门生意可持续!不像琉璃,卖一件少一件。
香皂用完了就得买新的,只要咱们的东西好,就不愁没有回头客。
届时,铺子盈利所得,不仅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内帑,更可以将其中一部分固定比例,直接划入慈善基金,用于您想做的各项善事!
如此一来,慈善事业有了稳定的资金来源,内帑也有了活水,岂不是两全其美,比单靠一次琉璃展变现要稳妥得多?”
“开设铺面…持续盈利…反哺慈善…”马皇后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她本是极有商业头脑和远见的人,只是受时代所限,未曾接触过如此清晰的商业模式。
pS:野史记载马皇后极善理财!!!
此刻经朱晴一点拨,立刻看到了其中巨大的潜力和可行性!
偏殿内,马皇后与朱晴正兴致勃勃地商讨着开设香皂铺子的细节,从铺面选址到产品种类,越说越觉得此事大有可为。殿内气氛轻松而充满希望。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
只见朱元璋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笑容,显然还沉浸在先前那五袋“天赐良种”带来的巨大喜悦之中。
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朱晴身上,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声音洪亮地说道:
“丫头!你父亲这次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给咱大明的百姓,谋得了一线生机!”
“此等厚礼,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咱心里有数!”
“来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咱能办到的,无有不允!”
朱晴又被皇帝陛下画下的大饼撑到了,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连忙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推辞道:
“陛下言重了!家父所赠,乃是一片赤诚,心意为主,万万不敢贪功求赏。能为大明略尽绵力,已是家父与民女的福分。”
马皇后见丈夫兴冲冲地闯进来,打断了她们“母女”间的私房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你来干什么?正殿还不够你忙活的?咱把正殿让给你们商议大事,就想跟晴丫头安安静静说会儿话,你倒好,又追过来了,连片刻清净都不给!”
朱元璋被妻子数落,也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
“妹子,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们是母女,那她不也是咱的义女嘛?咱这当爹的,关心一下自己闺女,听听她们聊什么,有何不可?”
转头又看向朱晴,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丫头,跟你母后聊什么了?可是在安排明日与你父母见面的事宜?”
马皇后见他那副样子,轻哼一声,倒也顺着他的话说道:
“见面的事自有章程。方才,我们是在说晴丫头另一个想法。”
于是,把朱晴关于开设高端香皂铺子,以此可持续地补充内帑并反哺慈善基金的想法,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朱元璋起初还笑眯眯地听着,但当听到“开设铺子”、“经营售卖”这些字眼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了起来。
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了片刻,才抬眼看向朱晴:
“丫头,你这个想法…听起来是能赚些银钱。但是,这经商逐利之事,终究是末业。咱向来看不起那些商人,惯会投机倒把,囤积居奇,盘剥的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朝廷若公然开设商铺,岂不是有与民争利的嫌疑?这…恐怕与咱大明提倡的‘重农抑商’之策有所背离啊。”
话语中,带着对商业的轻视与警惕。作为出身贫寒、深知民间疾苦的皇帝,他对商人阶层有着本能的不信任。
朱晴听到朱元璋这番论调,心里并不意外。这是时代局限使然。
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准备开口解释,却听朱元璋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丫头,以后别再‘民女、民女’地自称了。咱既已决定认你为义女,这事便是定下了。你乃大明长公主,以后在咱和你母后面前,要自称‘儿臣’!记住了?”
朱晴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朱元璋,见他虽然对商业之事皱眉,但说这话时脸上并无不悦,反而带着亲近感,仿佛在纠正自家孩子的称呼习惯。
心中微暖,同时也明白,这是皇帝在进一步确认和强化她即将拥有的新身份。
连忙改口,尝试着用新的自称:“是,陛下…呃,父皇。儿臣明白了。”这称呼一出口,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新奇和别扭。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抚须看着她,等着她关于商道的解释。
朱晴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刚才的话题,虽然她对经济学的理解确实粗浅,但还是尽力表达:
“父皇,儿臣以为,商人逐利,虽是本性,但恰是这份‘利’,成为了带动…带动经济运转的纽带。”
“您想,商人要经商,就需要雇佣人手,需要采购货物,需要运输仓储。”
“这一连串下来,其实…其实或多或少也解决了一部分百姓的谋生问题,让物资得以流通。”
“若天下无商,百姓多余的粮食、编织的筐篮、制作的器物,又如何能换成他们需要的盐铁布匹呢?”
马皇后在一旁听着,见女儿解释得有些吃力,便适时地接过了话头,话语更贴合朱元璋的认知和情感:
“重八,晴晴这话话糙理不糙。你想,咱们当年在民间,集市难道不热闹吗?百姓把自家种的菜、编的筐、织的布拿到市集上换些钱钞,补贴家用,这难道不是好事?”
“每逢灾年,若没有那些敢冒风险的商人从外地运粮来卖,不知要多饿死多少人,朝廷赈济的压力也要大上许多。”
“商人之中,自然有奸猾之徒,囤积居奇,该杀!但亦有诚信经营、互通有无的良商。”
“是好是坏,全在于朝廷如何引导,律法如何约束,陛下您…如何驾驭使用罢了。一味抑之,并非上策。”
马皇后这番话,既有民间视角的实在,又包含了为君者的权衡之道,说得入情入理。
朱晴见母后帮腔,连忙点头,并且很“狡猾”地使出了“甩锅大法”,笑着对朱元璋说:
“父皇,母后说得极是!儿臣对商事确实知之甚少,只是有些粗浅想法。”
“我父亲…他帮徐叔叔打理过不少产业,对经营之道颇有心得。”
“明日他来了,父皇您可以直接问他,他定然能说得更透彻、更在理!”
朱晴心里暗笑,把难题抛给老爸去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