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马上的骑将,手持近六尺长的武器,从白波后方,一路砍瓜切菜,瞬间杀到城下。
根本没人能拦得住,上去拦的敌人,都已身首异处。
然后他顺着南侧城墙,跑了一趟,将所有云梯都斩断,彻底解决了城墙上的危机。
周围的白波贼,一见此等情况,也都怕了,疯狂撤退。
穆顺也不急,他需要先联络城中军,协助他一起追击,才能杀掉更多的人。
城墙上的守军都看傻了,他就一个人,怎么做到的?
郭缊也揉了揉眼睛,确认这不是幻觉。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随后,守军们开始欢呼,士气高涨,不管怎样,云梯尽毁,今夜敌方是不会再来了。
“敢问,城下壮士姓名?”
郭缊见穆顺拍马过来,主动问道。
周围士兵一愣,这不是太守叫的援军嘛?他不认识?
“上党穆顺,快把雁门太守郭缊叫出来!”
穆顺回复道。
什么?他就是穆顺?听闻他以一敌万,本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郭缊心中狂震。
“在下便是郭缊,快开城门,迎接穆大人!”
郭缊看了眼旁边的属官。
穆顺有朝廷任命,征北将军,督并州军事,他一郡太守,在战时,肯定是受穆顺节制的。
“不必,派人跟着我,有多少带多少,我要去杀退白波!”
穆顺对着城墙上的郭缊,咧嘴一笑,也不等对方犹豫,调转马头,就冲白波大营奔去。
“穆…”
郭缊惊讶,对方可是三万大军,虽然这两天有所消耗,那也有两万大军!
他想要劝阻,可穆顺根本不给机会,已经跑远。
这可如何是好?我把兵带出去,万一败了,阴馆城就危险了!
郭缊犹豫不决。
“大人,我去吧,城中还有白天休息的三千人,我把他们集合,带过去。
不能让穆大人自己一个人去啊!”
属官提议道。
“好,见势头不对,立刻回来,咱们的首要任务是守住阴馆!”
郭缊也不再犹豫。
穆顺这边,一人一马,直冲白波大营。
一刀,直接砍碎了营寨。
“郭太,给我滚出来!”
穆顺大声喝道。
郭太已经收到前方失利的消息,听退回来的人说,那只是一个人,将所有云梯毁坏,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他额头青筋暴起,以为这都是前线受阻的借口,他刚想发火训斥手下将领,便听到营外的吼声。
莫非是真的?真有如此勇武之人?
“走,备齐一千弓箭手,只要他还是人,我就不信射不死他!”
郭太一拍桌子,起身出帐。
“你是何人?”
郭太从人群中走出,其后簇拥着百名亲卫,再后面,一千名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
“你就是郭太?”
穆顺冷笑一声。
“找死!不管你是谁,既然敢一个人闯我大营,今天你死定了!”
郭太一挥手,千名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准穆顺。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归顺于我,可以饶你一命!”
“哈哈哈,可我不准备饶你啊!”
穆顺干脆下马,拍了拍刚子,让它先后退,这些箭矢射他没事,伤了刚子,穆顺会心疼。
郭太见穆顺不走,竟然还下马了,他也是被逗乐了。
“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箭硬!放箭!”
郭太一声令下,千支箭矢,齐齐射出,直奔穆顺而去。
叮叮当当!
箭矢打在青光盾上,伤不到穆顺分毫。
其实他即便不开盾,这些箭矢也破不了他的皮肉,顶多让他疼一下。
只是穆顺怕这么多箭,总会有飞到关键部位的,胳膊腿疼一下无所谓,关键部位疼一下,那可是真疼!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郭太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的看向穆顺,如同见了怪物一般。
“轮到我了!”
穆顺没有回应郭太,而是将剩余的青光浓缩进九头蛇中,一刀砍向那些弓箭手。
瞬间,几百人被拦腰截断,连同郭太的坐骑,也被砍折了四肢。
穆顺没有停下动作,脚下发力,朝郭太方向暴冲。
郭太落马,翻滚在地,等他再次抬起头时,穆顺已经扛着刀,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是穆顺,杀你之人!”
穆顺一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之提了起来。
后面郭太的亲卫们,还震惊在刚才的那一刀中,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见自家首领已落入穆顺手中,没办法,纷纷抽出兵刃,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郭太则满眼惊恐,拼命挣扎,可那扼住喉咙的手,如铁般坚硬。
“后悔吗?遗憾吗?当你放纵手下烧杀掳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你的结局。”
穆顺不是在询问,而是冲着郭太大吼。
穆顺的嗓门本来就大,这吼声他还运足了气,真是字面意义的振聋发聩。
这么近,声波震的郭太脑袋嗡鸣,他的耳朵瞬间被震聋,开始慢慢流淌出鲜血。
他的亲卫原本只是包围,不敢上前,生怕穆顺撕票。
可看首领现在这个状态,他们也不得不朝穆顺砍了过去。
叮叮当当!
穆顺仅凭肉身,就扛住了这些砍击。
郭太看到这一幕,面如死灰,这最后的一线生机,也断绝了。
“绝望吗?还有更绝望的。”
穆顺看了一眼后方的白波贼,正在慢慢朝这边聚拢。
他青光再起,慢慢转移青气到另一只手上的九头蛇刀身。
穆顺随意挥舞着刀刃,虽然这样没有砍晋阳城那一刀的破坏力,但胜在可持续。
刀气不断飞出去,每一波都砍死几十人,周围被清空,后面的白波又补上来,又被清空。
郭太绝望了,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不敢相信,掐住自己的穆顺,他还是人?
白波贼在死了几千人后,终于开始动摇,他们面露惊恐,开始停滞不前,甚至慢慢后退。
“杀人者,人恒杀之!
郭太,准备好遗言了么?”
穆顺的手微微用力,郭太已经脸色涨红,耳朵流出的血更多了。
“呜呜…”
郭太难以呼吸,他想说什么,也许不是求饶,也许只是辩解,亦或是争论,但他什么都说不出。
嘭!
“真可惜,看来是没有!”
穆顺全力,将郭太的头,摔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