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时，他看着阿芳微微隆起的肚子，突然鼻子一酸：媳妇，你说……我这么个糟老头子，真能当好爹吗？
阿芳愣了一下，难得温柔地说：你虽然又怂又贱，但关键时刻靠得住。
包德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正要抒情，突然打了个喷嚏，假牙一声掉进了水杯里。
阿芳：
深夜，包德发轻手轻脚地摸上床，生怕吵醒阿芳。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心想：等孩子出生，老子得把烟戒了……酒也少喝……多活几年……
突然，阿芳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老包，明天去产检。
包德发一个激灵：又去？上礼拜不是刚去过吗？
建档。阿芳踹了他一脚，睡吧。
包德发轻轻摸着阿芳的肚子，小声说：儿子们，别折腾你妈啊……
肚子里的小家伙们似乎听懂了，轻轻动了动。包德发瞪大眼睛，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媳妇！他们踢我了！
阿芳困得不行，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闭嘴，睡觉！
包德发捂着火辣辣的脸，却笑得像个傻子。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他赶紧许愿：保佑我儿子……啊不，闺女也行……平平安安的……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要是能再来套海南的房子就更好了……
包德发撅着屁股趴在产检等候区的椅子上，龇牙咧嘴地让护士给他贴膏药。刚才为了抢最后一个停车位，他跟个开宝马的小年轻干了一架，结果老腰又光荣负伤。
大爷，您这腰伤得定期理疗啊。护士撕膏药的声音响。
叫谁大爷呢！包德发一激动，膏药贴歪了，老子是准爸爸！
整个等候区的孕妇和家属齐刷刷看过来。角落里有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小声问男朋友：现在流行爷孙恋？
包德发气得牙龈都露出来了，正要反驳，阿芳从b超室出来，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彩超单。他立马变脸，屁颠屁颠凑上去：媳妇，怎么样？孩子们还好吗？
阿芳把单子拍在他胸口：自己看。
包德发手忙脚乱掏老花镜，盯着彩超图像看了半天，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小子怎么在比中指？
医生从后面走过来，扶了扶眼镜：那是脐带，包先生。
回家的路上，包德发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偷瞄阿芳的肚子。今天彩超显示是两个男孩，他表面愁眉苦脸说养儿子压力大，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老子的种就是厉害！一来来俩带把的！
看路！阿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包德发赶紧摆正方向盘，心里嘀咕：这婆娘怀孕后手劲更大了……
路过彩票店时，他下意识踩了脚刹车。
又想买？阿芳眯起眼睛。
就买一张！给儿子们攒奶粉钱！包德发双手合十作祈求状，故意把脸上的老年斑往阿芳眼前凑。
阿芳无奈摆手：五分钟。
包德发一个箭步冲进去，差点撞翻门口的展示架。他掏出十块钱，神神叨叨地对售票员说：要18、24、33……这几个数跟我有缘！
结果当晚开奖，他真中了二百五。包德发盯着电视屏幕，激动得牙都在打颤：媳妇！我就说这几个数吉利！
阿芳正在吃酸辣粉，头也不抬：嗯，跟你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