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跟着秦奋赶到窄巷时，巷子里还挤满了周末逛街的人。青石板路被晨雨打湿，泛着光，赵慧说的 “接电话的位置” 在巷子中间的路灯下，旁边是个卖糖葫芦的小摊，摊主正忙着给客人裹糖纸，对周围的事浑然不觉。
“师傅，您早上十点左右在这摆摊，有没有见过穿蓝色小熊外套的小男孩？大概四岁，扎两个小揪。” 林枫蹲在小摊前，递过去小宇的照片。摊主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穿蓝色外套的孩子多了，没太注意。不过十点左右，我好像看见个穿深色连帽衫的男人，在巷子里来回走了两趟，还盯着路过的带孩子的家长看，当时我还觉得有点怪。”
“男人长什么样？身高体型大概多少？” 秦奋追问，目光扫过巷子两端 —— 东口连接百货商场，西口通人民公园，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嫌疑人要是带着孩子走，很容易混在人群里消失。
“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有点胖，戴了个黑色的帽子，把脸遮了大半，没看清长相。” 摊主回忆道，“他手里好像拎着个黑色的布袋，不大不小，刚好能装下一个孩子。”
林枫立刻在笔记本上画下男人的特征，又问：“他最后往哪个方向走了？”
“好像是往商场那边，具体没看清，当时人太多了。” 摊主的话让线索又断了一截 —— 商场东门每天进出的人流量上千，要找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与此同时，李天和张卫国在监控室里也遇到了难题。人民公园西门的监控刚好对着一棵老槐树，树枝挡住了大半画面，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百货商场东门的监控虽然清晰，但十点前后进出的人太多，穿深色衣服的男人有十几个，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是摊主说的可疑人员。
“张队，你看这个。” 李天突然指着监控画面的角落，“十点零五分，有辆白色面包车停在商场东门对面的路边，没开车灯，司机戴着帽子，好像在等人。十分钟后，有个穿深色连帽衫的男人抱着个东西跑过去，钻进了面包车，车立刻就开走了。”
张卫国凑近屏幕，眯着眼看：“车牌呢？能不能看清？”
“不行，车牌被一块黑布挡住了，而且车开得太快，只拍到个车尾。” 李天叹了口气，“这嫌疑人反侦察意识太强了，肯定是有备而来。”
“把这段画面发给刘斌和韩鹏，让他们走访时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辆白色面包车。” 张卫国揉了揉太阳穴，“再查一下商场周边的主干道监控，看能不能找到这辆车的行驶轨迹 —— 就算车牌被挡，车型和行驶路线总能找到点线索。”
刘斌和韩鹏的走访也不顺利。百货商场旁边的便利店老板说 “没注意”，玩具店老板娘怕惹麻烦，说 “忙着看店，没工夫管别人的事”，直到走到巷口的报刊亭，老板才停下手里的活，皱着眉回忆：“十点左右是有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在我这买过一包烟，黄鹤楼的。他付钱的时候，我看见他右手虎口有个疤，像是刀疤，挺明显的。”
刘斌立刻举起相机，让老板比划疤的位置和形状，然后拍下来发给秦奋和李天：“老板，您还记得他买烟后往哪个方向走了吗？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
“往商场东门走了，好像是一个人，没看见其他人。” 老板补充道，“对了，他买烟的时候，我听见他手机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说‘东西拿到了，在老地方等’，不知道‘老地方’是哪。”
韩鹏立刻把 “右手虎口刀疤”“黄鹤楼烟”“老地方” 这几个关键词记下来，发给局里的苏锐：“苏法医，麻烦把这些线索整理一下，同步给其他组，看看有没有能对上的。”
苏锐收到消息时，刚把小宇的特征信息发给周边五个派出所。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把各组的线索汇总成表格：“秦队，刘斌他们查到嫌疑人右手虎口有刀疤，买过黄鹤楼烟，还提到‘老地方’；李天他们在监控里看到白色面包车，车牌被挡，车型像是五菱宏光。”
秦奋收到消息时，正和林枫在商场东门排查。他看着手机里的线索，眉头拧了起来：“‘老地方’很可能是他们的接应点或者窝点。林枫，你觉得嫌疑人会把‘老地方’选在哪？”
林枫想了想，指着商场周边的地图：“商场附近有三个老旧小区，都是没有物业的，监控覆盖率低，很可能藏在那里。而且这三个小区离商场近，方便他们作案后快速转移。”
“好，你立刻联系王建军，让他分出一半人手，排查这三个老旧小区；我跟你去商场保安室，查一下近期有没有右手虎口带疤的男人进出，尤其是经常买黄鹤楼烟的。” 秦奋的指令快速落地，丝毫没有耽误 —— 孩子丢失已经过去四个小时，每多等一分钟，孩子就多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