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据点刚褪去夜的寒意，发电机的嗡鸣就成了最可靠的背景音。杨帆抱着装着进化晶体的铁盒，站在据点中央的空地上，看着各组队员陆续开始工作——战斗组在周强的带领下擦拭武器，生产组的老李正蹲在发电机旁检查线路，后勤组的苏晴则在清点刚整理出的物资。
“周组长、李叔、苏晴，来会议室开个短会。”杨帆拍了拍手，将三人召集到临时改造的会议室里。他把铁盒放在桌上，推到三人中间，“昨天测试医疗舱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两颗晶体全耗光才修复一次轻伤。剩下的十颗晶体怎么分，得咱们一起定个方案。”
周强的目光立刻落在铁盒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我觉得还是得优先战斗组。昨天去加油站遇到变异鼠，要是队员都进化了，根本不用费那么大劲。十颗晶体，至少给战斗组分七颗，让七个骨干先进化，据点的防御能上一个台阶。”
“不行，医疗舱也不能少。”苏晴立刻台阶，她从口袋里掏出物资清单，指着“药品储备”那一项，“外伤药最多撑三天，要是有人重伤，没有医疗舱就是死路一条。我建议至少分五颗给医疗舱，剩下的再分给战斗组和储备。”
一直没说话的老李摸了摸刚痊愈的脚踝，清了清嗓子：“杨队长，苏医生，周组长，我有个不同的想法。据点的工具快不够用了，昨天修水管连个像样的扳手都没有。我听说升级后的‘材料加工模块’也能靠晶体激活，要是能启动它，咱们就能自己做工具、修设备，长远来看比单纯提升战力更实在。我建议留三颗给生产组，激活加工模块试试。”
三方各执一词，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周强皱着眉，双手抱在胸前：“生产组的事可以往后放放，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变异体，先保住命最重要！没有战斗力，连搜集物资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做工具？”
“可没有工具，咱们连据点的围墙都修不好，防御再强也挡不住长期损耗！”老李也来了脾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昨天要不是我勉强修好发电机，连医疗舱都没法测试！”
苏晴看着争执的两人，又看了看沉默的杨帆，轻声说：“大家的想法都有道理，但晶体就这么多，不可能全满足。要不听听杨队长的方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杨帆身上。他点了点头，将铁盒里的晶体倒出来，分成三堆：“我考虑了一下，暂定方案是——六颗给战斗组，让三名骨干进化；三颗给医疗舱，留着应急；剩下三颗作为储备，以防突发情况。生产组的加工模块，等以后搜集到更多晶体再考虑启动。”
周强立刻点头同意：“这个方案合理，战斗组是主力，理应多拿。”苏晴却皱起了眉：“医疗舱只给三颗，最多用一次半，要是同时有两个人受伤怎么办？我觉得至少得四颗。”老李也摇了摇头：“不给生产组留一颗，后面工具跟不上，战斗组连武器都没法修，迟早要出问题。”
三方再次陷入僵局，各有各的道理，谁都不肯让步。杨帆看着桌上的晶体，突然意识到：组长们的立场都和自己负责的小组利益挂钩，单靠他们协商很难达成一致。他站起身，说道：“既然咱们没法统一意见，那就把问题交给所有人。今天中午召开全体幸存者大会，公开讨论晶体分配，最后投票决定。”
这个提议让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表示同意。周强觉得战斗组人数多，投票肯定占优势；苏晴相信医疗舱的重要性能说服大家；老李则觉得，只要把生产组的难处说清楚，总会有人支持。
中午时分，所有幸存者都聚集到了空地上。杨帆将十颗晶体摆在众人面前，先说明了昨天医疗舱的测试结果和晶体的消耗情况，然后把周强、苏晴和老李的提议分别讲了一遍。
“现在，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后咱们投票决定分配方案。”杨帆话音刚落，人群里的张某就立刻站了出来。他昨天主动申请加入战斗组训练，此刻梗着脖子喊道：“我支持周组长！没有战斗组，咱们早就被变异体吃了！晶体就该多给战斗组，让兄弟们变强，才能保护所有人！”
跟着张某一起训练的几个年轻人也纷纷附和：“对！先把战斗力提上去！”“医疗舱什么时候用都不晚，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
苏晴见状，往前走了一步，举起手里的药品清单：“大家看看，咱们的外伤药只剩下这么点了。昨天老李只是扭伤脚踝，要是有人被变异体抓伤、咬伤，没有医疗舱，根本没法处理。到时候就算战斗组再强，看着自己人等死吗？”
人群里安静了一些，几个后勤组的队员点了点头：“苏医生说得对，药品确实不够了。”“上次小王被石头砸伤胳膊，差点感染，要是有医疗舱肯定早好了。”
这时，老李拄着拐杖（虽然脚踝好了，但习惯还没改过来）走到前面，指了指据点角落堆着的废弃金属：“大家看看那些破烂，要是能启动材料加工模块，咱们就能把它们做成砍刀、扳手、锄头。没有工具，战斗组的武器坏了没法修，后勤组的锅碗瓢盆坏了没法补，咱们总不能一直靠搜集成活吧？”
曾跟着老李修过设备的两个生产组队员也帮腔：“李叔说得对，昨天修水管差点把仅有的钳子弄断，没有工具真不行！”
讨论声越来越热烈，有人支持战斗组，有人偏向医疗舱，还有人觉得该给生产组留机会，甚至有人提出要把晶体平分给每个人。杨帆站在一旁，看着争论的人群，没有插话——他知道，只有让大家充分表达意见，最后得出的方案才能让所有人信服。
吵了近半个小时，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杨帆适时开口：“大家的意见都很中肯，现在我提出一个折中方案，大家看看行不行——五颗给战斗组，让两名骨干进化；四颗给医疗舱，保证应急需求；剩下一颗……不，还是留三颗作为储备，以防后面有新的情况。生产组的加工模块，等咱们搜集到更多晶体，优先启动。”
他刚说完，周强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五颗虽然比我预期的少，但也能让两名主力进化，我同意。”苏晴见医疗舱的份额增加到四颗，也松了口气：“四颗够应急了，我没意见。”老李虽然觉得生产组没分到，但也知道当前的优先级，便说：“只要后面优先考虑生产组，我也同意。”
见三位组长都认可，杨帆看向众人：“同意这个方案的请举手。”
大部分人都举起了手，包括之前支持战斗组的张某和支持医疗舱的后勤组队员。少数人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见多数人同意，也没有反对。
杨帆放下手，将晶体重新分成三堆，分别交给周强、苏晴和自己保管：“战斗组的五颗，周组长负责分配给最需要的队员；医疗舱的四颗，苏晴你保管，只有紧急情况才能使用；储备的三颗由我负责，动用前必须经过三位组长同意。”
他顿了顿，提高声音说：“我要强调一点——这些进化晶体不是某个人、某个小组的私产，而是咱们整个据点的集体资源。以后不管分配什么物资，都要按需分配，优先保障据点的整体生存。只有大家一条心，咱们才能在这末日里活下去。”
人群里响起一阵掌声，之前的争执和不满渐渐消散。张某走到周强身边，小声说：“周组长，我一定好好训练，争取能分到进化晶体。”老李则走到杨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杨队长，这个分配方案公道，大家都服。”
杨帆看着眼前的人群，心里松了口气。晶体分配的难题总算解决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民主协商，大家的凝聚力更强了。他知道，这只是末日生存路上的一个小坎，后面还有更多挑战等着他们，但只要所有人团结一心，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