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在陈默胸口震动，频率越来越快。
他猛地睁开眼，手指立刻按住心口。那震动不是错觉，也不是残留的灵力波动，更像是……某种信号在回应。
赵虎也察觉到了异样，从石头上直起身子：“怎么了？”
“这玉简不对劲。”陈默把它掏出来，贴在掌心。原本灰暗的表面开始泛出微弱的光纹，像被什么激活了一样。
系统面板忽然亮了一下：
【灵感值恢复中：12%】
【提示：外来能量介入，推演模块即将自动响应】
还没等他反应，远处山道上传来脚步声。
不是杂乱的脚步，是那种刻意放慢、但节奏极稳的步伐。一人走来，白衣白袍，腰间挂着一块青铜罗盘，上面刻着“天机”二字。
那人停在五步外，抬头看了眼夜空，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罗盘，这才开口：“陈默？青霄宗外门弟子，三日前斩杀幽冥守殿兽者？”
陈默没回答，只把玉简收回怀里，站起身。
赵虎立刻挡在他前面，手握短剑：“你是谁？”
“天机阁使者。”对方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轻轻一抛。玉符悬空旋转，投射出一道光影——正是陈默在秘境中拿到的那半块青铜令的虚影。
“你们进过幽冥殿。”
这不是问句。
陈默眯起眼：“所以呢？”
“所以，你触到了‘归元’之门。”使者语气平淡，“而我们，等这一刻已经很久。”
空气安静了一瞬。
赵虎转头看向陈默：“他说啥意思？听不懂。”
“意思是。”陈默盯着使者，“你们早就知道我会去那个地方。”
“不是知道你会去。”使者纠正，“是知道你能解开它。”
他抬手收起玉符，罗盘滴溜一转，指向陈默的方向：“天机阁每百年开启一次‘解卦试炼’，只有命格与‘归元’共鸣者才能被选中。刚才你的玉简震动，是因为它接收到了来自天机阁主的卦象召唤。”
“我不记得报名过。”陈默冷笑。
“没人报名。”使者说，“是天命选人。你身上的青铜令残片、你识海里的《九霄剑诀》、还有你刚刚击杀的守护兽——全是线索拼图的一环。”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高维信息流】
【是否启动被动推演？】
【消耗灵感值5点，当前不足】
陈默心头一跳。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越是离奇的信息输入，系统回馈的灵感越多。而现在这个使者说的话，根本不像正常修真界的逻辑，倒像是……某种隐藏任务的触发机制。
“你们想让我干什么？”他问。
“去天机阁。”使者答得干脆，“参加解卦大典。七日后，子时登阁，三卦定缘法。”
“不去呢？”
“那你手里的玉简会一直震，直到爆裂。”使者淡淡道，“顺便告诉你，爆裂的后果是神魂受损，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变成废人。”
赵虎脸色变了：“这也太霸道了吧！”
“这不是威胁。”使者看着陈默，“这是提醒。你已经卷进来了。幽冥殿的事，不止我们知道。血刀门、合欢宗、甚至青霄宗高层都在查你。只有天机阁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遮掩行踪。”
陈默沉默几秒。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简，温度确实比之前高了。
而且……自从杀了守护兽后，他的系统就没再涨过灵感值。现在突然恢复，还和这个使者同时出现，不可能是巧合。
“去一趟要多久？”他问。
“最快三天，最慢七天。”使者说，“期间会有护送阵法保护你，不会暴露位置。”
“我能带人吗？”
“只能一人同行。”使者看了眼赵虎，“名额你自己定。”
赵虎立刻说：“我去！我保护默哥！”
陈默却摇头：“你回青霄宗。”
“啊？”
“你现在身份还是杂役弟子，没资格进出核心区域。”陈默说，“我要你回去找药老，把这次拿到的妖骨拿去熔炼，做成符基。另外，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打听我的行踪。”
赵虎张嘴还想争辩。
“这是命令。”陈默语气沉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眼睛。”
赵虎咬牙，最后点头：“行，我听你的。”
使者这时从怀中取出一枚白色符纸：“带上这个。七日内任意时刻撕开，会自动传送至天机阁入口。过了时间，符失效，机会作废。”
陈默接过符纸，入手冰凉，上面画着一圈圈复杂的纹路，中间是个“卦”字。
系统面板又闪了一下：
【检测到特殊道具：天机引路符】
【推演结果：真实有效，无陷阱】
【弹幕飘过：这波稳了】【别浪费机会啊兄弟】
他把符纸收进储物袋。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对使者说，“为什么是我？”
使者笑了下：“因为你破解了‘唯有归元者，可入幽冥殿’这句话。”
“什么意思？”
“别人以为这是门槛。”使者说，“你却是第一个用行动证明——你本身就是‘归元’之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陈默叫住他，“天机阁到底是什么地方？”
使者背对着他，声音渐远：“是看透命运的地方。也是……改写命运的地方。”
人影消失在夜色里。
风刮过山谷，吹动陈默的衣角。
他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摩挲着储物袋的位置。
赵虎低声问：“你真要去？”
“不去不行。”陈默说，“那玉简还在震。而且……”
他顿了顿。
“我觉得，这件事和我穿越有关。”
赵虎愣住：“你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说多了。”陈默摇头，“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你立刻回宗门，按我说的做。我去天机阁探个底。”
“那你小心点。”赵虎递上一张雷符，“带着防身。”
陈默接过，塞进袖口。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话。
赵虎转身朝青霄宗方向走去。
陈默站在原地，望着远方漆黑的山脉轮廓。
他取出天机引路符，在月光下看了看。
符纸上的“卦”字，忽然轻微跳动了一下。
像是在催促。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撕开符纸。
胸口的玉简猛地一烫！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
紧接着，系统面板疯狂闪烁：
【警告：高密度信息涌入】
【自动启动终极推演】
【目标：未知卦象】
【成功率：无法计算】
【弹幕飘过：卧槽出大事了】【前方高能！！】
陈默瞳孔一缩。
下一秒，他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一片虚无空间。
眼前浮现出六十四道旋转的卦象，层层叠叠，最终凝聚成一句古文：
**“天机将启，归元逆命，执卦者生，违卦者死。”**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刚要说话。
符纸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