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垂了下来，仙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站都站不稳。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血刀长老笑了，抬手就是一刀劈下。血光划破空气，直奔陈默咽喉。
赵虎想冲过来，但被一道残余刀气震退两步。药老刚要结印，却发现灵力枯竭，根本来不及出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猛地扑了上来。
是苏媚。
她整个人撞在陈默身上，把他狠狠推开。血刀擦着她的后背划过，衣服瞬间撕裂，鲜血喷了出来。
“咳……”苏媚跪倒在地，嘴角溢出血丝。
“你找死！”血刀长老怒吼，第二刀紧随其后。
苏媚没有躲。她抬起手，手腕上的红绳一闪，一缕轻烟从指尖飘出，缠上血刀。刀势微微一顿。
就这么一瞬间，赵虎终于赶到，重剑横扫，逼退血刀长老半步。
药老立刻扶住苏媚，把她往后拖。她的后背全是血，染红了半边衣裳。
“别管我……快带他走。”苏媚咬牙说。
陈默趴在地上，意识模糊。他看见苏媚倒下，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
【灵感点不足】
【推演无法启动】
【灵力值：0】
弹幕刷过：【女主救男主】【这波血赚】【苏媚牛批】
可没人笑得出来。
血刀长老站稳身形，盯着苏媚冷笑：“合欢宗的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用？”
他抬手，血刀再次凝聚。这一刀比之前更狠，灵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赵虎挡在前面，重剑拄地。药老把最后一张护体符拍在陈默身上。
苏媚却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想杀他？”她抹掉嘴角的血，“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血刀长老嗤笑：“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凭什么拦我？”
苏媚没说话。她解下手腕上的红绳，轻轻一抛。红绳在空中化作一张细网，上面浮现密密麻麻的小字。
是《合欢双修术》的残篇。
“这是我宗门禁术。”她说，“练到极致，能以情为引，借他人之力反伤敌手。”
血刀长老脸色变了：“你疯了？这种功法会反噬自身！”
“我知道。”苏媚笑了，“但我愿意。”
红绳燃起粉色火焰，瞬间缠上陈默。一股暖流涌入他体内，虽然微弱，却让他手指动了一下。
弹幕刷过：【情丝绕激活】【双向奔赴了】【这才是真·挂件】
陈默感觉到那股力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普通的红绳，是苏媚用自己的命在续他的气。
血刀长老不再废话，一刀斩出。血光如瀑，直冲三人而去。
苏媚双手结印，红绳暴涨，在空中织成一面光盾。血刀砍在上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赵虎！”药老大喊，“趁现在！”
赵虎怒吼一声，重剑猛砸地面。裂缝蔓延，直逼血刀长老脚下。
药老同时甩出三张雷符，贴着他后背炸开。
血刀长老被迫回防，攻势中断。苏媚的光盾碎裂，整个人喷出一口血，倒在陈默怀里。
“你还……活着吗？”她声音很轻。
陈默睁着眼，说不出话。但他抬起了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弹幕刷过：【泪目】【这算不算表白】【系统都没他们强】
苏媚笑了笑，又咳出一口血。她的手指勾住陈默的衣角，不肯松开。
“别死啊……”她说，“我们还没一起看过 sunrise。”
陈默瞳孔一震。这句话他听过，在地球的时候，某个动漫里也有类似台词。但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一点都不觉得搞笑。
反而心口疼得厉害。
血刀长老重新站起，全身浴血，气息却越来越强。他盯着苏媚，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你用了禁术，活不过三个时辰。”他说，“何必呢？”
“因为我喜欢他。”苏媚抬头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全场安静了一秒。
弹幕刷过：【暴击】【直接破防】【苏媚杀我】
血刀长老愣住了。他握刀的手抖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陈默忽然动了。
他抓起地上的仙剑，靠着苏媚传来的那点灵力，猛地翻身跃起。剑光一闪，直刺对方右肩胛骨下的凸起。
那是终极推演出来的弱点。
血刀长老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剑尖刺入骨头的瞬间，黑色血液狂喷，整条血蛇发出惨叫，开始崩解。
“不可能！”他瞪大眼睛，“你怎么还能动！？”
“因为有人给我撑着。”陈默咬牙，剑身旋转，彻底破坏封印。
血刀长老仰天怒吼，身体剧烈颤抖。血刀脱离掌控，落地化作一滩黑水。
他单膝跪地，气息飞速衰弱。
“你赢不了……魔渊盟……不会放过你们……”他说完最后一句，头一歪，昏死过去。
周围恢复安静。
赵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药老赶紧给苏媚喂丹药，但她脸色越来越白。
陈默踉跄着走过去，蹲下来看她。
“你会没事的。”他说。
“骗人。”苏媚靠在他肩膀上，“我都感觉不到灵脉了。”
“系统呢？推演一下怎么救她！”陈默在心里大喊。
系统毫无反应。面板灰着，提示【灵力未恢复，功能锁定】。
弹幕刷过：【没招了】【等下章反转】【作者快救人】
药老摇头：“禁术反噬，除非有九转归元丹第三重配方里的‘心魂露’，不然只能熬时间。”
“在哪能拿到？”陈默问。
“传说在葬星渊深处，由守护者保管。”药老说，“但没人知道具体位置。”
陈默低头看苏媚。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失焦。
“你说你要看 sunrise 的。”他声音有点抖，“我还没带你去过。”
苏媚勉强笑了笑：“那你得……先让我活到那天。”
陈默站起身，捡起仙剑。剑身还在颤，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
他看向通道深处。那里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哪里。
“赵虎。”他说，“扛起血刀长老。我们要进去了。”
“你打算干嘛？”药老问。
“找心魂露。”陈默握紧剑，“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得试试。”
苏媚的手慢慢滑落，陈默一把抓住。
她的手指冰凉。
药老叹了口气，背起苏媚。赵虎把昏迷的血刀长老绑好，扛在肩上。
四人一步步走向黑暗。
通道两侧的石壁开始渗出黑色液体，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嘶响。
陈默走在最前面，仙剑照亮前方三尺。
忽然，他脚下一滑。
低头一看，地面全是湿的。那些黑色液体正缓缓汇聚，形成一行字：
“第三个碎片，认主失败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