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看着剑无痕和张萌萌，压低声音。“论剑大会是个机会，但咱们得找个剑宗弟子合作。用灵酒换他的参赛资格，赢了就能进禁书阁。”
剑无痕眉头紧锁。“这太冒险。剑宗弟子心高气傲，怎会轻易与人合作？更别说把名额让给外人。”
“所以才要用灵酒啊。”林子渊拍拍剑匣，“刚才那几个守卫弟子的反应你们都看到了，这玩意儿在剑宗可是硬通货。”
张萌萌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剑宗弟子大多好酒，特别是蕴含精纯灵气的佳酿。我们可以找那些实力中等、急需资源提升的弟子。”
“正是此意。”林子渊点头，“实力太强的看不上这点小恩小惠，太弱的又没希望获胜。得找个有潜力但缺资源的。”
剑无痕仍有些顾虑。“即便如此，对方若反悔怎么办？论剑大会名额珍贵，难保不会过河拆桥。”
“所以得找个靠谱的。”林子渊笑道，“咱们分头行动，去弟子常出没的地方转转。酒肆、练武场、藏书楼，总能遇到合适的。”
张萌萌站起身。“我去练武场。那里的弟子我最熟悉，能看出谁是真有实力谁在虚张声势。”
“我去酒肆。”林子渊说，“爱喝酒的性子直爽，谈生意更方便。”
剑无痕沉吟片刻。“那我去藏书楼。常去那儿的弟子多半勤勉务实，或许更重承诺。”
三人约定两个时辰后回庭院汇合，便分头行动。
林子渊沿着石板路往酒肆方向走。剑宗内部比山门更显气势，处处可见练剑的弟子。剑气破空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气息。
酒肆设在半山腰一处平台上，几张木桌散落在树下。已是午后，只有三五个弟子在喝酒闲聊。
林子渊挑了个角落坐下，要了壶最便宜的酒。酒水入口辛辣，灵气稀薄，比起他的百年灵酒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慢悠悠地喝着，耳朵却竖起来听旁边弟子聊天。
“听说这次论剑大会奖励格外丰厚，优胜者能进禁书阁参阅三日。”
“禁书阁？那里不是只有长老才能进吗？”
“据说是因为虚空来客的踪迹又现，宗主破例开放，想让弟子们多了解些秘辛。”
林子渊心中一动，看来执事长老说的不假。
这时，一个年轻弟子垂头丧气地走进酒肆，要了壶酒独自闷喝。他腰间佩剑样式古朴，剑柄磨损严重，显然用了很久。
“李师弟，又来借酒消愁？”旁边桌的弟子笑道，“是不是又被王师兄揍了？”
被称作李师弟的弟子头也不抬。“关你屁事。”
那几个弟子哄笑起来。“要我说你就别练剑了，老老实实去杂役处干活算了。每次论剑大会都垫底，不嫌丢人？”
李师弟握紧酒杯，指节发白，却一言不发。
林子渊眯起眼睛。就是这种不得志的弟子，最需要机会翻身。
他端起酒壶走过去。“这位师兄，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一起如何？”
李师弟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警惕。“你是谁？面生得很。”
“成仙观林子渊，来找执事长老办点事。”林子渊自来熟地坐下，给他倒了杯酒，“刚才听他们说什么论剑大会？”
李师弟哼了一声。“看热闹的？劝你别掺和，剑宗的事外人少打听。”
林子渊也不恼，从袖中摸出个小酒瓶。“尝尝这个，自家酿的。”
瓶塞一开，浓郁酒香飘散开来。李师弟鼻子抽动几下，眼神立刻变了。“这是……灵酒？”
“小玩意儿，不值钱。”林子渊给他倒了一小杯，“师兄怎么称呼？”
“李慕白。”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瞪大眼睛，“好酒！这灵气纯度，至少五十年以上吧？”
“师兄好眼力。”林子渊又给他满上，“刚才听他们说论剑大会，师兄也要参加？”
李慕白脸色沉下来。“参加又如何？横竖都是垫底。”
“我看师兄气息沉稳，剑意内敛，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啊。”
李慕白苦笑。“修为是还行，可惜家传剑谱残缺，始终练不到精髓。每次比试都输在最后几招。”
林子渊心中暗喜。缺传承，有实力，不得志——简直是完美人选。
“其实我有个提议。”林子渊压低声音，“我这儿有不少灵酒，对修炼大有裨益。若师兄愿意在论剑大会上帮个小忙，这些酒都是你的。”
李慕白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忙？”
“很简单。若师兄获胜，进入禁书阁时带上我就行。”林子渊笑道，“我就想开开眼界，绝不多事。”
“带你进禁书阁？”李慕白皱眉，“这违反门规，要是被发现了……”
“谁会注意多带个随从？”林子渊凑近些，“况且以师兄的实力，若有灵酒辅助，说不定真能夺魁。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你？”
李慕白明显动心了，盯着酒瓶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旁边桌突然站起个高大弟子。“李慕白，你又在这偷懒？师父让你去挑水，磨蹭半天了！”
李慕白脸色一白，赶紧起身。“我这就去。”
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林子渊一眼，低声道：“容我想想。”
林子渊点头，将小酒瓶推过去。“师兄慢慢考虑。”
看着李慕白匆匆离去的背影，林子渊若有所思。这时剑匣轻轻震动，似乎提醒他什么。
他付了酒钱，信步往练武场走去。张萌萌应该在那，不知道她那边情况如何。
练武场上剑气纵横，数十名弟子正在对练。张萌萌站在场边，目光扫过人群。
见林子渊过来，她微微摇头。“还没找到合适的。有几个实力还行，但都是各长老的亲传弟子，不缺资源。”
林子渊把酒肆遇到李慕白的事说了。
张萌萌皱眉。“李慕白？我知道他。确实有些天赋，但因为家传剑谱残缺，一直不得志。为人倒是老实，就是太懦弱了些。”
“懦弱才好掌控嘛。”林子渊笑道，“而且他明显心动了。”
“未必。”张萌萌指向场中一个身影，“你看那边。”
只见李慕白正在和一个锦衣弟子对练，明显落在下风。那锦衣弟子剑招凌厉，每次都将李慕白逼得手忙脚乱。
“王师兄又欺负李师弟了。”旁边有弟子小声议论。
“还不是因为李师弟上次顶撞了他一句，这都半个月了，天天找茬。”
林子渊眯起眼睛。只见那王师兄突然剑势一变，直刺李慕白手腕，分明是要废他持剑的手。
李慕白仓促格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王师兄得势不饶人，又是一剑刺向他丹田。
这一剑若是刺实，恐怕修为都要受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慕白眼中突然闪过决然之色。他不再格挡，反而迎剑而上，左手并指如剑，直点对方咽喉。
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王师兄没料到他敢拼命，慌忙回剑自守。李慕白趁机后跃，虽然衣袖被划破，总算避过要害。
“你找死！”王师兄恼羞成怒，剑上泛起青光，显然要动真格的了。
张萌萌脸色一变。“不好，这是青冥剑诀，要出人命了！”
她正要出手，却被林子渊拉住。“再看看。”
场中李慕白面对杀招，反而镇定下来。他摆出个古怪的起手式，周身剑气内敛，竟隐隐有宗师气度。
王师兄一剑刺到半途，突然脸色大变，硬生生收剑后跃。“你……你练成了？”
李慕白不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王师兄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围观弟子一片哗然，显然都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张萌萌若有所思。“看来这李慕白藏得挺深啊。”
林子渊笑道：“怎么样，现在觉得他合适了？”
“至少不是表面那么懦弱。”张萌萌点头，“不过还得查查他的底细。剑宗最近不太平，小心为上。”
两人正说着，剑无痕匆匆赶来。“有发现。我在藏书楼遇到个弟子，正在查虚空来客的资料。”
“哦？”林子渊挑眉，“哪个弟子？”
“叫赵乾，是戒律长老的弟子。”剑无痕压低声音，“但他行踪诡秘，刚才悄悄往后山去了。”
张萌萌脸色微变。“后山是禁地，寻常弟子不得入内。”
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不简单。
“先回去再说。”林子渊道，“这里人多眼杂。”
回到庭院时，执事长老还没回来。三人在石桌旁坐下，交换各自发现。
剑无痕先说：“那赵乾在藏书楼查的都是禁书，还偷偷拓印了几份。我跟着他到后山入口，就没敢再跟。”
张萌萌沉吟道：“赵乾我听说过，是戒律长老最器重的弟子之一，按理说不该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