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的禁库藏在祠堂的地下,推开沉重的木门时,一股混杂着灰尘和旧纸的味道扑面而来。禁库的光线很暗,只有头顶的小窗透进一丝微光,照亮了一排排木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卷宗,有的封面已经破损,露出里面晦涩的古老文字。
宁次拿着日足签署的许可文书,站在书架前,指尖拂过卷宗的封面——这些都是日向一族传承了几百年的文献,大部分是关于白眼的修炼、柔拳的技巧,只有少数几卷,涉及到家族的起源和笼中鸟的历史。他的任务,就是在这些故纸堆里,找到关于笼中鸟最初目的的线索。
最初的几天,他几乎一无所获。大部分关于笼中鸟的记载,都和他从小听到的一样——“宗家掌控分家的工具,防止白眼外流”,文字里满是对宗家权威的维护,看不到一点异常。他没有放弃,每天清晨来禁库,傍晚才离开,午饭就在禁库里吃,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文字字典,逐字逐句地解读那些看不懂的古文。
第七天下午,他在书架最顶层的角落,发现了一卷用黑色绸缎包裹的卷宗。绸缎已经褪色,上面绣的日向家纹也模糊了,卷宗的封面上写着“始祖迁移记·残卷”,字迹是最古老的篆体,他查了半天才认全。
打开卷宗时,纸张脆弱得几乎要碎掉,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翻看。前面的内容都是关于始祖从“天外”来到忍界,建立部落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直到翻到第17页,他的心跳突然加速——那一页的文字被人用墨汁涂抹过,但透过微弱的光线,还是能看清一些字:“……天外之敌至,狩瞳为祸,族人死伤过半……宗老议,以‘笼’锁‘神’(神应该指白眼),隐‘脉’于凡身,舍‘力’以存……”
后面的几页被完全撕毁了,只剩下残缺的纸边,而在涂抹的文字旁边,有人用后世的字体写了一行小字:“笼中鸟,宗分家之规,违者诛。”——显然是后来的人篡改了记载,把“避祸”改成了“立规”。
“狩瞳之灾……锁神……隐脉……”宁次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些字和林枫的猜测完全吻合!笼中鸟最初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躲避“天外之敌”(大筒木)的追捕,封印白眼的力量,隐藏血脉波动,用放弃力量的代价,换取族人的生存!
他强忍着激动,继续翻找。在另一卷《祭祀录》里,他又发现了线索:祭祀的对象不是祖先,而是一个画着“白夜”符号的图腾(白夜,很可能指白眼的始祖),祭祀的祷词里有“隐匿吾族之脉,勿为天外所察”的句子——这进一步证明了,笼中鸟的最初目的是“隐藏”。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祭祀录》的附录里,画着几个古老的笼中鸟图案——比现在的咒印复杂得多,像一个叠加的八卦阵,每个阵眼都有不同的符文,旁边标注着“锁脉符”“隐息符”“护魂符”——这些符文现在已经没人认识了,显然是被刻意遗忘了。
宁次用宣纸小心翼翼地临摹下古老的图案,把能看清的文字誊抄下来,用绸缎包好,藏在怀里。离开禁库时,夕阳已经落下,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林枫的木屋——他知道,这些线索太重要了,必须尽快交给林枫。
林枫正在院子里修炼终寂之冰,看到宁次匆忙的样子,立刻停下。当他接过那些誊抄的笔记和临摹的图案时,目光变得无比深邃。“宁次,你立了大功。”他轻声说,指尖划过“狩瞳之灾”四个字,“这些线索,足以证明笼中鸟的真相了。”
宁次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没想到分家承受了几百年的痛苦,最初竟然是为了整个家族的生存。”
“但现在,我们有机会改变。”林枫收起笔记,目光落在古老的笼中鸟图案上,“这些古老的符文和图案,或许就是破解笼中鸟的钥匙。你继续找,重点找关于这些符文的记载,小心点,别让宗家的人发现。”
宁次郑重地答应,转身离开。林枫站在院子里,看着手里的笔记,夜风吹过,带着竹林的清香。真相虽然沉重,却也带来了希望——解开笼中鸟,不仅能解放日向分家,更能唤醒白眼的真正力量,为对抗大筒木,再添一份底气。历史的面纱被揭开一角,未来的路,也变得更清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