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师弟,但也是从小跟着明镜和笃竹上长的。
可以说感情很深,明镜和笃竹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看。
上山后经大夫贾纶说,清风患得是肠疾,目前无法医治。
申怀安询问了大夫治疗的方法,大夫说只能用药缓解疼痛,其它并无他法。
申怀安也叹息了一声,肠疾就是阑尾炎,古时并没有开刀一说。
只能用药缓解病痛了,然后看着病人心绞至死。
申怀安问道:“敢问大夫,如今肠疾的人多吗?”
贾纶:“回公子,清源患肠疾的人并不多,但一旦得此病,根本无法医治。
只能稍做缓解,就看病人能否撑过去了。”
申怀安:“大夫,能否让我瞧瞧清风?”
贾纶:“师尊正在医治,还请公子随我前来。”
贾大夫说完就带着申怀安前往后院,后院的房间内。
只见一名老者正在为病人诊脉,明镜和笃竹陪在一旁。
这位老者应该就是大梁医圣公羊谷了,当今世上也只有玄清道长能请得动此人了。
只见清风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拽着明镜,正疼得满头大汗,笃竹在一边安慰着。
早怀安:“敢问前辈,清风的病状如何?”。
公羊谷:“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贾纶,谁让他进来的?”
医圣见陌生人进来,立即怒声道。
“师父,这名公子乃申怀安,也是道观朋友,我就带他进来了。
还请师父恕罪。”贾纶连忙向公羊谷解释道。
公羊谷:“我还在这呢,有什么好看的,出去。”
作为一名医者,见到病人束手无策。
公羊谷心里也满是内疚,刚好借此发一通脾气。
申怀安也不理他,来到床前用手按了按清风的腹部道:
“清风,是不是觉得这里疼痛,而且腹胀、排气不顺?”
清风此时疼得直冒冷汗,说不出话只能点了点头。
申怀安:“前辈,能否先让清风服一些缓解疼痛的药?”
公羊谷:“老夫还要你来教?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药不能再服了。”
申怀安想想也是,有些药用多也会起副作用的。
申怀安:“前辈还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清风先缓解疼痛。
我们再办法医治,其实肠疾也不是不可以医治……”
公羊谷:“什么,你说肠疾也可以医治?
老夫行医几十年第一次听到肠疾也可医治的。
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出去……”
听到肠疾可以医治,公羊谷顿时拉下脸来,甚是不悦。
申怀安也不理公羊谷,而是对着明镜和笃竹道:
“胖子,高个,清风师弟的病不是不可以医治,只是医法太过奇特,而且有些风险……”
明镜:“你有几成把握?”
申怀安:“五成……”
明镜:“五成?我觉得这小子还有些靠谱,笃竹你说呢?”
笃竹:“申公子,我们能不能相信你?”
申怀安:“与其坐地等死,还不如拼一把。
既然是你们的师弟,我肯定会小心行事。”
公羊谷在一旁听的愣了,这几人在做说什么。
老夫还在这里呢,他们怎么就先处置上了。
申怀安:“前辈,能否借一步说话。”申怀安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门外的玄清道长也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申怀安和公羊谷还吵起来了。
看到申怀安来到屋外,准备上前询问时,公羊谷也出了屋。
申怀安知道公羊谷会跟出来。
作为一名大夫,虽然知道不可医治,但作为职业本能,他肯定会好奇。
玄清:“你们在里面吵什么,而且还当着清风的面?”
公羊谷:“你问他,这是哪里来的小子,如此无知。”
申怀安:“我曾听人说起过,肠疾乃是病人的内肠出现坏死。
如果剖开病人腹部,将坏死的内肠切除,再将腹部缝合,便可全愈。”
公羊谷:“什么,世上竟有如此疗法,这不是让人去死吗?”
申怀安:“前辈,敢问你可否能医治好清风?”申怀安用手指了指房内的清风道。
公羊谷:“纵然老夫不能将其医好,但可以药物辅之,如此尚能多活几日。”
申怀安:“前辈,您没有看到吗,清风疼的都快不省人事了。
如此疼痛,病人也痛苦不已,不如试试此法,还尚有一线生机。”
公羊谷:“胡说,治病救人怎能如此儿戏,你这和杀人有何不同。”
申怀安:“明镜和笃竹已同意了,就看玄清真人了。”
明镜:“师父,这小子虽然有些猖狂,但行事还比较靠谱。
再说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玄清:“公羊谷,我问你,我徒儿的病,你能否治好?
如果不能,我就让这位申公子接手了。”
公羊谷:“我说你个牛鼻子老道,我可是你请来的,现如今怎么这么和我说话?”
玄清:“我请你来是治病的,既然你治不好,我就另请他人,有何不可?”
公羊谷:“好个没良心的牛鼻子,我倒要看你们是怎么治的?”
玄清:“申公子,我徒儿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申怀安:“道长,能否让公羊前辈协助在下,治这个病没他不行。”
玄清:“公羊谷,救人救到底,你就委屈一下。
只要能救我徒儿的命,什么条件我依你。”
公羊谷:“哦,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如何医治的。”
申怀安立即转头对公羊谷道;“前辈,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当着玄清的面,公羊谷不好明说,只是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三天。
申怀安:“时间还来得急,高个,你速去我家将我床下的酒拿来。
胖子,你快去找头猪来。”
明镜和笃竹不知申怀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如今他只好照办。
人命关天,申怀安是想先在猪上做个实验,看看效果。
顺便也熟悉一下手法,如今没有其它的病人可以参照,只能如此了。
午时左右,申怀安先是命人将猪绑牢。
用刀划开猪的肚子,找到猪的小肠,切了一截,然后用线缝上。
“小心照看,如果这头猪后天能活,应该没问题。”
众人看着申怀安的操作,不知该如何去说。
这个人怎么如此凶狠,连头猪都不放过。
等了两日,只见那头猪虽然虚弱,但看情况还不至于立即死去。
看此情形,应该是成了。
再说现在也没时间了,申怀安必须得给清风做手术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开始了手术。
申怀安先让公羊谷银针制住清风的疼痛,又进行了麻醉。
而后他拿起经过高度白酒消毒的手术刀,划开清风的腹部。
找出盲肠进行切除,而且后缝合伤口。
整个手术进行了有半个时辰,公羊谷是瞪眼睛,仔细观察着。
如此医治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见病人仍有气息。
觉得匪夷所思,人开肠破肚之后,还能活,真是神奇啊。
申怀安:“前辈,清风应该会马上醒来。
麻石散的药力过后,他会感到十分疼痛,麻烦前辈用银针制住。
胖子、笃竹,清风这两天不可进食,只能喂点稀饭。
七日后将腹部的线抽出之后,便可全愈。”
申怀安脱掉口罩说道。
公羊谷:“公子真乃神人也,老夫钦佩万分。”
申怀安:“前辈不必如此,这几日前辈可开点消炎的药让其服下。
如果两日内病人的烧退了,保他再活几十年。”
“小兄弟,何谓消炎的药。”
“哦,就是防止缝合伤口恶化的,经常用高度酒擦拭伤口,给其消毒。
然后开些药方让其服下,方可度过此关。”
“如此明白了,老朽这就去安排。”
在等着清风抽线的这几日,公羊谷和申怀安交流了许多。
对于这位医圣老前辈,申怀安也曾有所耳闻。
公羊谷一生不知救助了多少人,而且弟子遍布天下。
如今为了老友,又不惧寒冷及辛苦,亲上西陵山。
从刚才玄清和公羊谷的对话来看,两人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不然不会如此随意,真像两个老顽童。
公羊谷听申怀安说的什么青霉素、什么可以放大几万倍的镜子、还有什么细菌的、内科外科的等。
整个人都懵了,原来世界还有这么奇妙的存的。
在公羊谷的追问下,申怀安这些天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公羊谷,就看公羊老前辈能理解多少了。
听完这些话,公羊谷非得拜申怀安为师,这可把申怀安给吓住了。
堂堂大梁医圣竟然拜我为师,这不是折了我的命格吗?
后在申怀安的百般推辞下,两人才勉强攀成了师兄弟。
还招来贾纶对着申怀安喊了声师叔,这让申怀安哭笑不得。
公羊前辈喜乐无常的性子,申怀安甚为喜欢。
两个人的性子差不多,不过公羊谷的性子更为跳脱一些。
而这几日,玄清也让明镜和笃竹说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特别是关于申怀安的。
玄清道长听后也是惊讶不已,这个申怀安诗词楹联一绝不说,竟然还精通乐律。
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申怀安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