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安道:“不瞒韩帅,我带的三千骑兵,每人身上都穿着此防护服,刀枪不入。”
韩墨:“怪不得你那天出城作战时,眼看被敌人挑下马来,却无一点伤痕。
还有你们的兵器异常坚硬,敌人在你们面前没有讨到一点好。
原来你们都配备了这种装备?”
申怀安:“回韩帅,此次出兵仓促,并没有多的带上,所以全都穿在将士们身上了。
另外有伤亡的将士,他们的装备末将都拿来了,来人……”
于是马鹏成进门带人将伤亡将士的装备和兵器都抬了进来。
申怀安道:“这些装备各位将军可各自分一些,以保自身安全。
另外我昭武军后面还有很多好东西,末将就不再一一解释了。
末将只想让各位知道,等我的大军一到,甘州城将固若金汤。”
韩镇北和韩文轩等人还是有些疑惑,于是他们自己拿起防护服试了一下,果然刀枪不入。
同时程泰和谭卓两位将军还试了试兵器,此兵器不仅锋利,而且坚韧,这下他们总算是相信了。
韩墨思索了一下道:“申将军还是劝我等全力死守甘州,等待你的援军?”
申怀安道:“您让人带着伤兵和百姓退到宁州,这个末将赞同。
但是甘州城必须死守,而且必须守到我的大军来援。
不然甘州一破,往宁州方向就是一马平川,就算我的装备到了,也会大打折扣,还请韩帅三思。”
韩墨思索了一下道:“申怀安,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本帅就赌这一回,拼死守住甘州。”
韩镇北:“父帅,孩儿建议您还是带着伤兵和百姓先退到宁州,这里交给我等,您放心,孩儿一定死宁甘州,不退一步。
万一……您在守州还可以等待援军,到时再进行反击,退一步说,您完全可以力保宁州不失。”
韩墨:“北儿,为父镇守边关三十余载,现已到迟暮之年,这里将是为父最好的归宿。”
申怀安和韩镇北等还想劝阻,韩墨摆手制止了他们道:
“我甘州城内还有六万余人,此战我们不一定会输。
北儿,你先做好撤退的准备,其余人按部就班,死守甘州。”
众将回道:“末将得令。”
各将都散去后,韩镇北和韩文轩出帅府找到申怀安。
他们的意思是要申怀安想想办法,让元帅先撤。
申怀安道:“两位,你们都是元帅的儿子,一个身为副帅,一个身为参将。
末将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是韩帅镇守边关三十余载,如果换作是你们,在这键时刻,你们会如何去做?”
韩镇北:“可是……”
申怀安:“韩副帅,末将知道你的心意,元帅让你带伤兵退到宁州已是最好的安排。
你大哥韩致远战死,你身上又有伤,现在有你四弟韩文轩留在元帅身边。
你身为副帅,一是可以在宁州重整旗鼓,二是也是为你韩家未来着想,还请副帅不要失了元帅的意。”
韩文轩道:“二哥,申将军说的在理,按父帅的性子,他肯定不会退去,你早做安排吧,我一定照顾好父帅。”
这时韩镇北道:“申将军,本帅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为我解惑。”
申怀安道:“副帅请讲。”
韩镇北道:“申将军,你明知敌人会加强进攻,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迟缓敌人的攻势。
可是你为何烧死他们的先锋,这不是更加激怒了敌军吗?”
申怀安:“副帅果然是副帅,所关注的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其实我只是想逼着敌军全力进攻,拿出他们所有的本事全力攻城。
如果他们用完所有的计策,出完手中所有的牌,我甘州还是固若金汤。
那么以后双方再对战,我们可完全知晓敌方的虚实,有些战备也可提前应对。”
韩镇北听完,虽然觉得申怀安有些冒险,但他还是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看到韩家二兄弟离去,申怀安心中很是敬佩,这韩家果然一门忠烈。
虽然韩镇北性子过激,但身为军人,又是镇北军副帅,他有他的个性,这才是我大梁的军人啊。
但此时申怀安的两名伯伯程泰和谭卓也来找申怀安,他们的意思是让申怀安一起退到宁州。
毕竟四年前兄长申怀平战死,申云帆只有这个儿子了,身为他父亲的战友,他们不能让申家断了后。
申怀安心中很是感动,这种从战场上拼杀回来的战友,虽然二十年没见,但其兄弟情谊还在,而且还那么真。
申怀安:“多谢二位伯伯,兄长申怀安平虽然战死沙场,但身为虎贲营的后人,替父兄完成他们的未完成的事业,是侄儿最大的心愿。
大战在即,还请两位伯伯也多多保重,再说此战我们不一定会输。”
程泰和谭卓无奈,只得交待了一番,上了城墙。
今天是申怀安到甘州的第三日,第一日活捉了呼延顺,第二日爆了阿史那鲁的脑袋。
今天敌人的攻势会更加迅猛,又是一场恶战。
从望远镜远远望去,中军的大旗上有赫连的字样,看情形冒顿单于并不在军中。
这应该是赫连铁树的王旗,他是冒顿单于的亲弟弟浑邪王,也是匈奴最强悍的部队。
传说此人太过凶残,而且性格偏激,不然他将会是单于。
上一任单于将王位没有传给他,而是传给了老三冒顿,足以证明冒顿的智慧远在这位浑邪王之上。
据韩镇北说,那面王旗下坐着的并不是赫连铁树,看来昨天阿史那鲁被申怀安射杀,他们也谨慎起来了,既然找了个替身。
作为匈奴最强的战队,他们攻城所采取的战术,完全和呼延及阿史那部落的不一样。
他们开始远攻,用投石车来消耗城内的物资,一阵远攻之后,然后骑兵前来挑衅,骑兵战术灵活,来到城下射几箭之后再立即回。
做为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他们的骑术和箭术肯定强于大梁。
如此反复来回反复向城上射箭,自己不仅没有损失,反而让城上的将士伤亡惨重。
韩墨也猜透了敌军的战术,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韩墨让城上的将士躲避起来,避免伤亡,节省体力和物资应对敌军大军攻城。
一阵试探过后,赫连铁树开始下令攻城了。
一开始是骑兵和弓弩手前来射杀,以掩护云梯队接近城墙。
韩墨下令远攻,然后所有弓弩手开始还击。
可是敌人的大军人数太多,他们发了疯似的拼命攻城。
他们完全不顾将士伤亡,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踩着前面的尸体往前冲。
赫连铁树果然是一个疯子,如此不计成本的攻城,让人心寒。
战事越来越惨烈,还不到一个时辰,有些敌军借着云梯登上了城墙。
接下来就是近距离拼杀了,现在拼的就是斗志,同时拼的也是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眼看敌人登上城墙的越来越多,申怀安立即让马鹏成带着骑兵营上来支援。
这支骑兵营虽然是骑兵,但他们的兵器比敌人坚硬,而且每个士兵身上还穿有防护服。
让骑兵营上来,也可缓和一下目前胶着的局势。
随着骑兵营的加入,他们使的是长兵器,几人三五成组,协同作战,不一会将城上的敌人全都赶下城去。
城上城下鲜血横流,死伤无数,第一轮进攻总算是过去了。
申怀安看着城上的各位将军,韩墨满身是血,不过他身穿防护服,并没有受伤。
其它几名将军也都没有受伤,只是体力消耗过大。
将士们还没来得及休整,敌人的第二轮进攻开始了。
城下有十几万敌军,他们分两批轮番进攻,其目的就是消耗我军力量。
想用车轮战来攻破我军城墙,现在已无计可施,只能死战了。
第二轮攻城,伤亡依旧惨重,不过还好,城墙算是保住了。
午饭过后,敌人又要开始进攻了。
前两天呼延部落和阿史那部落进攻时,不管战果如何,一天就攻两轮。
今天轮到赫连铁树,他完全一改往日的打法,全力攻城。
说他性格偏激,果然不好对付。
申怀安对韩镇北道:“副帅,末将建议动员城内所有的百姓,撤掉房屋,将房屋砖石和木料全都运上城来,参与守城。”
韩镇北听后并没有去请示韩墨,直接让人下去准备去了。
冬天北方的天黑的特别早,总算熬到天黑,敌人这才撤兵。
又坚守了一天,今天的伤亡比前些天更加惨烈。
如果明日再坚守一天,副将方士达的部分援军就可抵达,可是明天还能守住吗?
而此时城外匈奴大营,今天赫连铁树奋力攻城,虽然有部分人上了城墙,可是还是以失败告终。
由于不计代价的进攻,其损伤惨重,士气也有些低落。
冒顿单于将各部落首领都召到大帐,商议明天的进攻方案。
冒顿道:“各位,军中粮草只可支撑两日,如果明天再不攻下甘州,我们将失去了唯一破城的机会。”
赫连铁树道:“啍,我勇士们全力进攻了十八天,可是仍未攻破甘州。
都是你们攻城的时候不用力,如果你们都像我今天这样,甘州早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