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大姐,这就原形毕露了?”吴小九的笑声陡然变冷,
“当年看着人贩子抱走两岁的我,你心里不就是在想,少了个分家产的竞争对手吗?”
吴雅萱的脸“唰”地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被接回吴家后,你心情不好就对我又打又骂;就因为吴小宇三言两语,你拿鞭子抽得我浑身是血,还把我锁在地下室三天三夜——那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勾起吴小九搜索到的原主记忆:
冰冷潮湿的地下室,墙角结着蛛网,身上是被吴小宇“不小心”泼的冷水,又饿又冻,骨头缝都在疼,整个人几乎昏死过去。
三天里唯一的食物,是吴诗瑶捏着鼻子扔进来的一份馊饭,酸臭味混着霉味,几乎要把人熏晕。
那份饥饿与绝望,此刻仿佛正扼住吴雅萱的喉咙。
“我在吴家的那一年,你整天享受着居高临下的快感,觉得欺负比自己弱的人很有趣,不是吗?”
吴雅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慌乱地摇头,哪怕对方看不见:“不是的!是吴小宇蒙蔽了我!
你不知道他藏得多深!他截胡三妹的交易不成,竟然杀了她!”
“你以前真的不知道吴小宇是在陷害我吗?”吴小九的声音陡然凌厉,
“你知道!但你信奉成王败寇,觉得弱者不配说话!现在,很明显,你才是那个失败者。”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她最后的体面。
吴雅萱尖叫着嘶吼:“你闭嘴!!”
“包括现在,你执着于毁掉我的公司,美其名曰让我‘回归家庭’,不就是因为少了个出气筒,不习惯了吗?”吴小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真以为人人都该让着你?你清楚以前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
就算是你那所谓的‘合作’,你把我当成伙伴,还是垫脚石、挡枪的工具,你自己心里没数?我没如你所愿的时候,你不也早就想毁了我吗?”
吴雅萱张了张嘴,所有辩解都堵在喉咙里,变成无力的呜咽。
她猛地看向周围,几个黑衣人人高马大,墨镜后的眼神冷得像冰,无形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弟弟……我错了。”她突然软下来,声音带着谄媚的哭腔,
“我不该看不起你,以前是我眼瞎!你不知道吴小宇多会装!他连三妹都杀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被蒙蔽的!你放过我吧,我们还能做回好姐弟……”
“哈哈,别自欺欺人了,大姐。”吴小九的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
“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三姐死在自己宠爱的饿狼手里,我很高兴。
顺便告诉你,四姐发现真相后发疯跳河,被送进精神病院——那也是我推波助澜的~”
吴雅萱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牙齿打颤。
她这时才明白,对方要报复的是她们所有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你不是吴小九。”她的声音发飘,带着极致的恐惧,“你到底是谁?”
这个心机深沉、手段狠厉的人,绝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懦弱弟弟!
“这个问题不重要。”吴小九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现在,该轮到大姐你,为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淬着冰碴:“我曾经被辱骂殴打、被关在地下室的滋味,大姐就准备在金三角加倍尝尝吧~”
电话被猛地挂断,忙音像丧钟一样在码头回荡。
踩在吴雅萱背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她听见西装墨镜男对身边人吩咐:“按计划送过去,交给坤沙将军的人。”
“不!不要!”
吴雅萱疯狂挣扎,指甲在地面上抠出几道血痕,却被黑衣人粗暴地架起胳膊。
她的高跟鞋掉了一只,露出的脚踝在粗糙的地面上磕出青紫,被拖拽着往码头深处走去。
远处停着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船,甲板上隐约能看见铁笼的轮廓,海风卷着鱼腥和铁锈的味道,刮在脸上像刀子。
吴雅萱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影,终于明白,她的人生从踏上这趟“出差”旅程开始,就已经驶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京海,公司内,吴小九放下手机,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白泽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人已经送上船了,坤沙那边回了消息,会‘好好招待’她。会先把人关进水牢两天,再送进园区‘工作’。”
这话里的寒意只有懂的人才明白——那地方的水牢里,密密麻麻全是蚂蝗,一旦掉进去,不到半天就会被啃得只剩层皮。
偏生还死不了,只能在刺骨的冰冷和钻心的痒痛里熬着。
“坤沙还说,”白泽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适,
“咱们给的价格实在,他可以‘贴心’提供售后服务,定时寄些吴雅萱的‘影片’过来。”
说白了,就是让他们看她被折磨的样子。
吴小九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声音没什么起伏:“可以。”
正好,以后若有机会,得让钱美霖看看——那个从小冷落原主、把所有偏爱都给了其他孩子的生物学母亲,该亲眼瞧瞧她的大女儿,最终落得什么下场。
吴雅萱早已成弃子,不值一提。
眼下,墨云辰才是真正需要紧盯的敌人。
吴小九回到大平层,这里空间阔绰,三个独立房间都宽敞明亮。
近两三天,墨灵霜一直待在自己房里,还特意叮嘱他:“没让你进来,就请不要敲门。”
他懂这姑娘的倔强,她想独自处理些事,便也依着她。
同时,心底也难免好奇——她会酝酿出怎样的动静?
房间内,墨灵霜指尖悬在屏幕上,邮件是王妈发来的。
王妈自小照顾她,是家里与她最亲近的女佣。
并且,在业内人脉不浅,总能帮她查到些隐秘。
点开邮件里的视频,画面有些模糊,却足够看清——
墨云辰搭着沈娆楚走进母亲的病房,一小时后沈娆楚独自出来。
又过了半小时,墨云辰才缓步走出,脸上挂着泪痕,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