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点五十分，王昊在便利店的休息室里来回踱步，不停地刷新着手机页面。林默则像往常一样在整理货架，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毫不在意。
林哥，还有十分钟。王昊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如果他们不发表声明怎么办？
林默将最后一瓶矿泉水摆正，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他们会发的。
九点五十八分，王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接连弹出数十条推送通知：
【摩根集团发布官方声明】
【摩根新能源事业部承认借鉴云睿科技研究成果】
【摩根集团与云睿科技达成战略合作】
王昊颤抖着点开声明全文，难以置信地念出声：
摩根集团谨此声明：经内部调查发现，新能源事业部在新型储能技术研发过程中，确实参考了云睿科技的前期研究成果。对此，我们深表歉意......
他继续往下读，声音越来越激动：
摩根集团决定：一、立即停止所有相关产品的推广；二、与云睿科技展开深度战略合作，共同推进技术产业化；三、向云睿科技支付五亿元人民币的技术使用费；四、成立一亿美元的创新基金，支持中国科技企业发展......
王昊读完声明，整个人都呆住了：五亿......还有战略合作......这比我们上市融资的规模还要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肯特·米勒的号码，王昊下意识地看向林默。
接吧。林默点头。
王昊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王先生，米勒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官方声明已经发布，五亿技术使用费会在今天内到账。关于战略合作的具体细节，我们后续会派专人与您对接。
王昊强压着激动：米勒先生，这个结果......我很意外。
不必意外，米勒苦笑一声，这是摩根董事会的一致决定。另外......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复杂：请转告Lin先生，摩根集团......记住这次的教训了。
电话挂断后，王昊还处在震惊中：他刚才说......记住教训？
林默轻轻擦着柜台：这是在暗示不会追究。
突然，王昊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短短几分钟内，他接到了几十个电话：
王总！恭喜啊！摩根集团的战略合作伙伴！
我们是红杉资本，想跟您聊聊下一轮融资！
王先生，我们是证监会，想邀请您参加下周的科技创新论坛......
甚至连昨天还在催债的银行行长也打来电话，语气殷勤得令人不适：王总啊，我就知道您肯定能渡过难关！那笔贷款您看要不要再续期三年？利息我们可以再谈！
王昊手忙脚乱地应付着这些电话，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狂喜，最后化作深深的感慨。
等电话铃声暂歇，他走到林默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林哥，这次要不是你......
举手之劳。林默打断他，去处理公司的事吧，今天应该会很忙。
王昊重重点头，快步离开便利店。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默正在帮一位老太太装袋，神情专注而温和，仿佛刚才改变了一家科技公司命运的人不是他。
与此同时，在纽约摩根大厦的顶层办公室内，萨缪尔森站在落地窗前，听着助理的汇报。
声明已经发布，股价暂时稳定。但分析师们都在质疑这次的决定......
让他们质疑去吧。萨缪尔森冷冷地说，比起股价，我更在意那个Lin的身份。查到了吗？
助理递上一份薄薄的档案：只有这些。林默，二十五岁，在江城一家便利店工作。父亲是退休官员，其他信息......几乎都是空白。
空白？萨缪尔森皱眉，在今天的大数据时代，一个人的信息怎么可能空白？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助理压低声音，我们动用了最高权限的数据库，也只能查到最表面的信息。更深层的......似乎被某种力量封锁了。
萨缪尔森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把新能源事业部重组吧，肯特让他提前退休。
那与鼎盛集团的合作？
立即终止。萨缪尔森转身，眼神锐利，告诉赵鼎盛，摩根集团不会再参与他的任何计划。
助理离开后，萨缪尔森再次望向窗外。他隐约感觉到，这次的事件可能只是一个开始。那个隐藏在便利店里的年轻人，就像深海中的冰山，他们看到的恐怕只是很小的一角。
而在便利店这边，林默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
「摩根已退。赵鼎盛开始转移资产。」
他删掉信息，继续工作。今天的特价商品卖得很快，需要及时补货。
风暴看似平息，但暗流仍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