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呢?
救一下啊!
导演正托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屏幕里拥吻的两人。
哦天。
选角导演提醒,“王导,是不是该喊cut了?”
导演摆手。
“着啥急,两位老师还没进入状态呢,等进入状态后,再多拍点,到时候剪进宣传里。”
选角导演幽幽的看了过去∶“我怎么感觉是你没看够……”
王导嘶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平白无故污人清白!
她反问∶“你看够了?”
选角导演坐直了身体,一脸正气。
“其实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两位老师并没有进入状态。”
“是吧?”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屏幕,表情庄重认真,目光里带着批判性的审视。
几个已经拍完戏的群演看到坐在那里的两位导演,连连撇嘴。
导演真的好严格!
与这边的风轻云淡不同。
浴室场景里的两个人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经常接吻的兄弟们都知道。
如果接吻时候如果一直维持一个姿势其实是很累的,吻久了嘴唇会很麻,而且呼吸也会变得困难,所以要变换姿势。
一来让亲吻变得舒适一些。
二来能在换姿势的时候换取一些空气。
作为专业演员。
导演没喊cut。
那戏就不能停。
橙子香气在水润中交融,两个人明显能感受到口腔内的甜度上升了一些。
甜蜜在唇瓣的交界处若隐若现,勾着两个人不受控的贪婪的去争夺。
忽然。
一股甜腻的温润从他的牙齿上掠过。
叶汐的身体猛的一僵。
丸辣!
怎么还情不自禁的伸舌头了!!!
江屿的身体也是猛的一颤。
叶汐清楚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对她表达出了极强的攻击欲望。
两个人同时睁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偏偏两个人还都能看懂彼此的意思。
叶汐∶我说我情不自禁,你信吗?
江屿∶我也情不自禁,你信吗?
明明这个时候应该迅速撤开身子的。
但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个人还不得不维持着现在的状态。
哈哈,你看这事整得。
镜头里,两个人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浴室仿佛一个蒸笼,蒸的两人血液沸腾,心花怒放。
“cut!”
导演终于喊出了救赎的一声。
这要是再拍下去,怕不是过不了审了。
当才唇齿交融的两人迅速分开了身子,江屿连着后退好几步,靠在洗手台才稳住身子。
他现在没办法像没事人一样挺直身体,只能微微佝偻着腰,去掩盖某个急不可耐的地方。
该死!
他骂了一句。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有时候真的想把这个东西拆了,因为它真的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要它愿意,甚至不需要自己的同意就敢举手打报告。
叶汐则是背靠着浴室的墙壁,稍显弧度的胸脯上下起伏,同样是一脸歉意的看着江屿。
可恶可恶,真的是情不自禁!
当时嘴里的空气被掠夺的差不多了,她有些晕晕乎乎,只能凭借着生理的本能反应去应对。
然后……
杀了我算了!!!
叶汐想到这里,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
看着微微弓着腰的江屿,她咬了咬唇。
不过……
似乎自己也并不是情不自禁的那一方吧……
导演像是海豹一样拍着手走了过来,大黄丫头满脸兴奋∶“两位老师辛苦啦!最后一场戏,情绪给的实在是太足了,我给满分嗷!”
话音刚落。
她就收到了两束幽怨的目光。
江屿和叶汐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像环太平洋训练一样,同步百分百的冲她笑着。
“谢谢导演夸奖。”
明明是感谢的话。
怎么听上去总感觉要被灭口了呢?
不就是让你们两个多亲了一会嘛。
嘿嘿……
导演挠了挠头,不敢和这两位对视,拍了拍手∶“好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啦,收工喽!收工喽!”
“收工!”
除了江屿和叶汐以外的所有人心满意足的欢呼一声,开始收拾拍摄道具。
不一会,大家都走了出去。
这个房间里目前就剩下了两人。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相视两尬。
“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先去收拾了。”
叶汐指了指门外,语气里带着些征求的意思。
江屿听着话,咧了咧嘴,他能有什么事啊?
总不能将刚才的剧情扩展吧?
就算申鹤冲晕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嗯,你先去收拾吧,我,我坐会。”
叶汐瞟了一眼他的腿间,视线刚扫过去,就看到那两条腿紧紧一夹。
再抬起眼皮,就看到江屿瞪着眼睛,欲言又止,止欲又言。
此处,禁看!
叶汐赶紧吐了吐舌头,踩着浴室里的积水,啪嗒啪嗒的跑了出去。
路过时因为踩踏溅起来的小水花落到了江屿的脚腕处,微凉让他的身体颤了颤。
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
低头隔着裤子和小小屿三眼相对。
良久后,叹了一口气。
你真下头啊江屿。
嘴上天天以正人君子自居。
这下好了吧,原形毕露了。
老是以一种肮脏的姿态面对着人家叶汐,看她刚才逃离的背影,她应该已经讨厌死你了。
没有女生会对下头男有好感的。
想到这些,江屿打开了水龙头,捧起一捧凉水,拍在了脸上。
抬起头看向镜中,男人的发丝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的尖一滴一滴朝下滴着,砸在洗手池的边缘,
吧嗒。
吧嗒……
啪嗒啪嗒。
耳边突然又响起了轻快的步伐,最后停在了门口。
江屿缓慢笨拙的偏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娇娇的身形站在那里。
叶汐脸颊上的绯色还没有褪去,湿漉漉的发丝下,一双澄澈灵动的眸子看着他,伸手,手里捏着一个橙黄色的毛巾。
“赶紧擦一擦,别感冒了!”
她的声音又柔又轻,环绕在江屿的耳边。
看着她衬衫肩膀洇湿了好大一片,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神。
江屿的脑子里轰隆一声。
原来刚才险些将他淹没的惊涛,不过是心湖上一场无风的涟漪。
呵……
原来他不是下头男。
他是个m。
喜欢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