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操作间,配备了必要的灶具和瓶瓶罐罐,用于熬制白玉膏和未来可能研发的其他药膳。整个空间不大,但整洁、明亮,处处透着新生的气息。
李小邪拿着那串略显锈蚀的钥匙,站在空荡荡的小店里,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霉味和前任店主的油渍气息,但他仿佛已经闻到了未来的药香。
“总算有个像样的地方了。”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划过刚刚粉刷过的墙面,心里五味杂陈。从流动摊贩到拥有一个固定的店面,这看似小小的一步,却耗费了他全部的心血和积蓄。
“哟!小邪!不,现在得叫李老板了!这招牌挂上,可真像那么回事儿啊!”刀疤刘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他提着两挂鞭炮,笑呵呵地走过来,后面还跟着扛了一盆(被他扛得东倒西歪)发财树的老王。“来来来,开业就得热闹热闹,崩崩晦气,迎迎财神!这树寓意好,财源滚滚!”
李婶、赵大爷等一众老街坊也陆续过来,手里或多或少都提着点东西——水果、点心,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小邪啊,以后就是正经老板了!”老王拍着李小邪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街坊!”
“王叔您这话说的,我李小邪是那种人吗?”李小邪咧嘴一笑,恢复了那副痞痞的调调,“以后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来店里,一律八折!谁要是敢来捣乱,我第一个不答应!”他说着,还瞟了刀疤刘一眼。
刀疤刘立刻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没错!谁敢来小邪这儿捣乱,老子第一个拧断他的脖子!”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热烈。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红色的纸屑纷飞,硝烟味混合着街坊们的笑声,充满了市井特有的热闹与温情。
就在这喧闹中,一个快递员骑着电驴停在了店门口。
“您好,李小邪先生吗?有您的快递。”
李小邪一愣,接过那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寄件人信息很清晰,正是林婉儿。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几本包装精美的、关于中小企业管理和品牌营销的书籍,还有一套品质相当不错的文房四宝。书籍的扉页上,用清秀而有力的字迹写着一行字:“贺开业之喜,盼江山早成。——婉儿”
“青衣膳坊”开业头几天,生意算不上火爆。毕竟位置偏了些,主要客流还是靠夜市的老熟客们过来捧场,买些白玉膏,或者好奇地看看这“膳坊”到底卖什么。
李小邪也不急,他深知口碑需要时间沉淀。他白天在店里整理药材,少量熬制白玉膏,研究鬼手师叔给的其他几个简单实用的古方。晚上依旧去夜市出摊,维持基本收入。
这天下午,店里没什么人,李小邪正对着笔记本规划产品线,风铃轻响,门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位面生的中年妇女,脸色憔悴,眼袋很深,手里还拉着一个四五岁、不停咳嗽的小男孩。孩子小脸通红,精神萎靡。
“请问……您这里,是不是卖一种叫白玉膏的药膏?”妇女的声音带着迟疑和一丝期盼。
“是的,您需要?”李小邪站起身,态度温和。
妇女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说道:“我听夜市那边李婶说的,说您这儿的白玉膏对皮肤上的小毛病特别管用。我家孩子前两天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本来快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红肿流水,涂了药店买的药膏也不见好,孩子晚上痒得直哭,也睡不好……”
她说着,掀开了小男孩的裤腿。果然,膝盖上一片不小的擦伤,边缘红肿,创面有些湿润,看着就让人心疼。
李小邪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心里有了数。这不仅仅是普通感染,还有点轻微的湿热毒邪滞留。单纯的白玉膏生肌效果虽好,但对清解湿热稍显不足。
他沉吟了一下,语气温和地对妇女说:“大姐,孩子这情况,单纯用白玉膏可能好得慢点,孩子也多受罪。您要信得过我,我给您现调一点,在白玉膏底方上加两味清湿热的药材,效果应该能快些。”
妇女看着李小邪年轻的面孔,又看看孩子难受的样子,犹豫再三,最终一咬牙:“行!小伙子,就按你说的办!只要孩子能好!”
李小邪点点头,转身进了操作间。他取了一些白玉膏的基料,又根据师门笔记,小心地加入了少量研磨好的蒲公英粉和地肤子粉,快速调和均匀,装在一个干净的小瓷盒里递给她,只收了普通白玉膏的钱。
“每天涂抹两次,保持创面清洁。如果明天红肿不退,您再带孩子去医院。”他细心嘱咐道。
妇女千恩万谢地走了,眼神里满是期盼。
第二天下午,李小邪刚打开店门没多久,那位妇女就带着孩子又来了。这次,她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孩子也精神了不少,能自己蹦跳两下。
“李老板!您真是神医啊!”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掀开孩子的裤腿,“您看!这药膏比大医院的还管用!孩子昨晚一觉睡到天亮,今天早上伤口就开始结痂了!”
只见原本红肿流水的伤口已经明显收干,边缘的红肿消退大半,露出了正在愈合的嫩红新肉。
“这药膏太灵了!我要再买三盒,还要给我妈也带一盒治她的老皮肤裂口!”妇女兴奋地说着,立刻掏钱。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街坊间传开。先是李婶逢人便夸“小邪那手艺,绝了!”,接着是老王的媳妇来问有没有治腰疼的药膏,连赵大爷都来咨询老寒腿的调理方法。渐渐地,一些附近小区的生面孔也开始寻来,小小“青衣膳坊”的知名度悄然打开。
李小邪忙得不可开交,心里却满是成就感。然而,这种平静在几天后的傍晚被打破了。
李小邪正准备收店去夜市出摊,店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力道很大,门上的风铃被撞得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
进来的不是顾客,而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形彪悍的男人。他们往门口一站,几乎挡住了大半光线,气势迫人。走在前面的壮汉环视店内,目光最后落在李小邪身上,声音像是砂纸磨过般粗糙:
“小子,你就是这里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