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蹲在一旁刮土豆皮,手里的刮皮刀转得飞快,雪白的土豆块很快堆了一小盆。刘岚则在旁边摘菜,指尖灵巧地掐掉菜根黄叶,嘴里还跟何雨柱搭话:“柱子,今儿个这喜宴的菜,可得比平时更上心,毕竟是解放的终身大事。”何雨柱头也不抬地应着:“放心,咱都是一个四合院的街坊,解放这事儿我肯定下足功夫,保准让大家吃舒坦。”刚把肉下锅翻炒出焦香,胡同口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一大爷刘海忠第一个回来了。
刘海忠穿着笔挺的工装,额角带着薄汗,刚进院就被锅里飘出的肉香勾住了脚步,笑着往灶台边凑:“老闫,恭喜恭喜!这味儿一听就是傻柱的手艺,错不了!”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整整齐齐叠好塞进迎上来的闫解城手里的礼簿本上,“一点心意,祝解放和京茹小两口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旺!”闫埠贵正好从屋里出来,瞧见这钱连忙上前攥住刘海忠的手:“老刘,你这也太破费了!”何雨柱手里颠着锅,闻言笑着接话:“一大爷您放心,保准让您吃尽兴。”话音刚落,院门口又响起许大茂的声音,他叼着烟卷,手里捏着一块钱,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哟,这就热闹上了?解放,恭喜啊!”他把钱往礼簿上一扔,眼睛就直勾勾盯着锅里的肉,吸了吸鼻子:“傻柱,今儿个可得多炒俩硬菜,别藏着掖着。”何雨柱头也不抬地回怼:“赶紧找地儿坐,少不了你的。”
跟着,街坊们陆陆续续往院里来。前院的王大爷揣着两块钱,笑着往礼簿上递:“老闫,沾沾你家的喜气!”后院的李婶也拿出一块五毛钱,手里还提着块新布料:“钱不多,是我的心意。”刚坐下没多久,院门口就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笑声,“解放!解放在家没?你小子藏着掖着就把婚结了,不够意思啊!”三个穿着同款工厂工装的小伙子簇拥着走进来,领头的是闫解放的工友赵磊,手里还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瓶橘子汽水和一包硬糖。“这是我跟建军、小伟凑的礼,”赵磊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一块钱,“咱哥几个工资刚发,别嫌少,祝你和嫂子甜甜蜜蜜!”闫解放一见老伙计们来了,眼睛都亮了,连忙迎上去拍着赵磊的肩膀:“你们能来我就高兴,快坐,桌上有瓜子花生,随便吃!”闫解城赶紧在礼簿上记下“赵磊、孙建军、周小伟,共三块”,杨瑞华也麻利地添了三副碗筷。原本说好一家上一份礼来一个人吃席,院里的方桌刚摆好三张,院门口就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哎哟,解放娶媳妇这么大的事,咋能少了我们贾家!”
贾张氏的粗嗓门刚落,人就拉着小当、催着秦淮如和棒梗往院里挤,手里那两毛钱被攥得发皱,“啪”地拍在礼簿上,声儿比谁都大:“两毛礼钱,够我老婆子和俩孩子沾喜气了!快给我们挪地方,小当正长身体,就得吃喜宴上的肉才壮实!”
闫解城盯着礼簿上“贾张氏,两毛”的字迹,又扫过贾家浩浩荡荡四个人,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闫解放站在秦京茹身边,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被秦京茹悄悄拽了拽袖子——她攥着“平安”荷包的手沁出冷汗,往闫解放身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无措。这是她的大喜日子,总不能闹得难看。
秦淮如像没瞧见两人的窘迫,把手里半旧的布包往桌上一搁,脸上堆着刻意的热络:“解放兄弟,京茹妹子,咱可是实在亲戚——我是你表姐,这喜宴哪有不凑的道理。这布是我攒了许久的,给你做件新衣裳正好。”说着就想去拉秦京茹的手,被秦京茹不动声色地避开,也不恼,转头就往桌边推棒梗,“快坐,别让你奶奶等急了。”
棒梗和小当一沾凳子就没了规矩,伸手就抓桌上的瓜子,壳子撒了一桌子,还踮着脚往灶台方向瞅,嘴里直嚷嚷“要吃肉”。闫埠贵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耐着性子说:“张大妈,咱院儿的规矩是一家来一个人吃席,您这……”
“啥规矩?我咋不知道!”贾张氏“啪”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秦京茹是秦淮如表妹,咱就是亲戚!亲戚来吃喜宴,还能限人数?再说那傻柱和他妹妹,不也俩人在这儿?凭啥偏卡着我们贾家!”
这话刚落,刚进门的何雨水脚步就是一顿。她手里攥着给新人的手绢和肥皂,本是真心来道喜,这会儿脸都白了。灶台后的何雨柱听得清清楚楚,手里的锅铲“哐当”砸在锅沿上,火星子都溅了出来,刚要冲出去就被何雨水快步拉住。
“二大爷,不碍事。”何雨水强扯出笑,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我就是来道声恭喜,席我就不吃了,省得大家为难。”
“要走赶紧走,本来就没你的位置!”贾张氏煽风点火,眼睛早黏在了灶台方向。何雨柱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闫埠贵连忙死死拉住他:“大喜的日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这边刚按住,“扑通”一声,棒梗突然跪在了闫解放面前,嗓门扯得老高:“解放叔,京茹小姨,恭喜你们!给个喜钱呗!”院里的街坊们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闫解放和秦京茹对视一眼,满是无奈——这喜宴,怎么就成了贾家讨便宜的场子?
“都别乱!红烧肉来喽!”何雨柱端着一大盘红亮油润的红烧肉冲出来,肉香瞬间压过了喧闹。马华紧跟着端上青椒肉丝和炒鸡蛋,赵磊几个工友立马起哄圆场:“这肉看着就香!解放,快陪咱喝两杯!”
闫埠贵趁机扬着嗓子招呼众人入席,眼角余光扫过贾家那桌,悄悄给闫解城递了个无奈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