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揉了揉秦月茹的头发，语气带着点期待：“等我在厂里歇够了，再过来约你去镇上逛供销社，给你买上次说的那条花布裙，弥补下这七天没陪你的日子。”
秦月茹心里有点甜，却也带着点小失落，帮许大茂拍了拍肩上的灰：“回厂里好好歇着，别总惦记我。对了，你也别着急回厂，这几天村里有热闹看，比在厂里待着有意思多了！”
“热闹？啥热闹能比回厂里歇着舒坦？” 许大茂愣了一下，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他原本想着卸完东西就赶去轧钢厂，找工友喝两杯再好好睡一觉，可一听秦月茹这么说，脚步不自觉地停住了。秦月茹往村口牛车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说：“就是我表姐秦淮如，骗了堂妹的钱，被村长罚游街三日！昨天去李家庄和王村，好多人往她身上扔烂菜叶子，那场面，可解气了！今天还要去张寨呢。”
许大茂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刚才回轧钢厂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拉着秦月茹的手追问：“真的？没开玩笑吧？秦淮如平时在四合院看着挺会算计，还能干出这种丢人事？” 他琢磨了几秒，掏出兜里的轧钢厂工作证晃了晃：“不行，这热闹我得看看！回轧钢厂的事不急，我跟厂里说一声，晚两天再回去！月茹，我在你家西厢房住几天咋样？等看完这游街热闹，我再回厂歇着，顺便把这些土特产给工友们分点。”
秦月茹见许大茂愿意留下，失落感一扫而空，笑着点头：“当然行！西厢房我昨天刚收拾过，铺盖都是新洗的。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烧壶热水，洗把脸解解乏！” 两人说说笑笑往屋里走，路过院门口时，许大茂特意探头往村口瞅了瞅 —— 见秦淮如被绑在牛车上，后背上还沾着昨天的菜叶印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跟秦月茹小声嘀咕：“活该！平时在四合院总跟易中海一起装好人，现在在村里骗亲戚钱被游街，也是自找的！”
秦月茹见许大茂愿意留下，失落感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嘴角咧开的笑就没合上过，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当然行！太行了！西厢房我昨天刚收拾过，被单枕套都是新洗的，我还特意拿出去晒了大半天，现在还带着太阳的暖乎气呢！你先在院里的石凳上歇会儿，我去灶房给你烧壶热水，再拿块新毛巾，洗把脸肯定解乏。对了，我娘前几天刚晒了酸枣糕，酸甜口的，你肯定爱吃，我顺便给你拿一碟来垫垫肚子！”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灶房跑，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对着许大茂叮嘱：“你要是觉得院里晒，就先去堂屋坐，桌上有我泡的菊花茶，你自己倒着喝，别客气！” 话音未落，就一阵风似的冲进了灶房，连脚步都带着雀跃的轻响。
许大茂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目光却不自觉往村口方向瞟！
牛车正慢悠悠往张寨挪，秦淮如低着头缩在车板上，后背上还沾着昨天没蹭干净的菜叶印子，木板上 “骗亲钱财，丢村颜面” 八个字在日头下格外扎眼。他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趟没白绕路！不仅能看够秦淮如的热闹，等回了四九城，还能把她游街被扔烂菜叶子的事跟四合院的人好好说道说道 ！
许大茂打算回到四九城跟何雨柱、刘光天，刘光齐，闫解城，闫解放说说，指不定多没面子，也让秦老实的这个闺女秦淮如，在城里再丢次人！
要知道，昨天在李家庄，村民的指指点点就带着股子庄稼人的耿直劲儿，还特意提了秦老实的名字。李家庄靠种棉花过日子，村口晒场上还摊着半干的棉絮，几个蹲在棉堆旁拣杂质的大娘，见牛车过来，手里的活儿都停了：“这就是秦家村秦老实的闺女秦淮如？听说骗了自个儿表妹的钱？秦老实平时多憨厚的人，咋养出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咱们种棉花起早贪黑，一年也攒不下五块钱，她咋好意思骗亲戚的血汗钱！” 旁边扛着锄头路过的老汉也跟着叹气：“秦老实这辈子没跟人红过脸，这回全被闺女连累了！亲戚间互相帮衬是本分，她倒好，把‘帮衬’变成‘坑骗’，以后谁还敢跟秦家村的人走亲戚！” 说着就从晒场角落捡了把枯棉秆，往牛车方向扔了过去。
到了王村，河风裹着鱼腥味吹过来，村口石桥上晾着的竹筐排成排，青黄的竹篾在日头下泛着冷光。秦淮如被牛车颠得骨头生疼，肩膀上的木板勒得发红，刚拐过石桥，就被围上来的村民堵了个严实 ，关于她 “骗钱” 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从最初 “骗了什么钱”，渐渐往更离谱的方向蔓延，乱得让她头晕目眩。
“就是她！秦老实的闺女！听说骗了亲戚的救命钱！” 一个坐在桥边编竹筐的媳妇先开了口，手里的竹篾子捏得发紧，声音尖细得能划破空气，“我娘家婶子就在秦家村邻村，今早先去李家庄赶集，听那边人说的！说她表妹家里有病人，那钱是凑来抓药的，就这么被她骗走了，现在病人还躺家里等着呢！”
这话刚落，旁边蹲在桥墩下洗野菜的大娘立刻接话，手里的荠菜 “啪” 地扔在盆里：“不对不对！我家那口子今早去镇上供销社，听供销社的人说，根本不是救命钱！是她表妹家去年种的粮食，除了口粮全卖了换的钱，攒了一整年才攒下这些，结果全被她骗走了！这粮食可是一家人的指望啊！”
“你们俩说的都不对！” 一个刚从山里回来的汉子扛着柴刀走过来，裤脚还沾着泥，粗声粗气地打断两人，“我今早从秦家村村口过，听村里老人说的！那钱是她表妹她爹上山采草药换的！山里多危险啊，上个月还有人摔下山崖呢！那钱是拿命换来的，她也敢骗，真是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