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历21年4月24日,休整结束的小队正准备前往任务堂看看有无合适的新任务,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来人身着深灰色执事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腰间悬挂着一枚代表着戒律堂身份的玄铁令牌。他并未刻意散发灵压,但那股久经肃杀之事的沉凝气场,让开门的石磊瞬间绷紧了神经。
“戒律堂执事,厉寒舟。”来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奉命询问关于溪谷灵田乙级调查任务的一些细节。你们小队负责人是谁?”
苏砚心中凛然,周清婉老师的警告言犹在耳,没想到戒律堂的人来得这么快。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礼:“学生苏砚,是小队队长。”
厉寒舟的目光落在苏砚身上,审视了片刻,径直走进客厅,毫不客气地在主位坐下。“坐。”他示意略显紧张的四人。
“任务报告我已看过。”厉寒舟开门见山,“描述得很清楚,摧毁核心,解决灵性流失。但有一些细节,报告上语焉不详。”
厉寒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们描述的那种‘土石傀儡’,其能量核心残留物的最终去向?还有,你们提及地下洞穴有古老装置残留,可曾带走任何物品?哪怕是碎片?”
问题直指核心!四人心中都是一紧。钱多多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静修室的方向。
苏砚大脑飞速运转,《灵枢演算》本能启动,分析着对方问题的意图和可能的信息掌握程度。他面上保持镇定,回答道:
“回厉执事,那些傀儡被摧毁后,残留的黑色碎块能量迅速消散,化为凡土,并无特殊核心残留。至于古老装置,大多残破不堪,与岩石融为一体,我们专注于摧毁威胁源头,并未带走任何物品。”
这番话半真半假。傀儡确实消散了,但他们带走了最关键的“妖核碎片”,而这碎片,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所有能量的汇聚点,而非普通的“残留物”。
厉寒舟盯着苏砚的眼睛,那双眸子深邃冰冷,仿佛能看透人心。客厅里的空气几乎凝固。石磊的手悄然握紧了拳头,叶小雨低下头,避免与对方对视,钱多多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半晌,厉寒舟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吗?但据我所知,那种古老的‘噬能禁制’在核心被毁时,通常会有一个能量汇聚点,不会轻易完全消散。”
苏砚心头一跳,知道对方并非一无所知。他稳住心神,道:“或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禁制本身已不完整。我们当时只顾应对核心自爆的危机,并未仔细观察消散过程。”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最后的爆炸,这同样是事实。
厉寒舟不再追问这一点,转而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小队,尤其是你,苏砚,最后是如何阻止那核心自爆的?报告上只说是‘用一种巧妙的能量引导方法’。具体是何方法?”
这个问题更加凶险!涉及到苏砚IAc的特性和他临时起意的冒险操作。
苏砚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完全隐瞒,但也不能全盘托出。他斟酌着词句:“学生…学生对能量波动较为敏感,当时情急之下,发现那核心的自爆能量与地面发现的某种残留物有微弱的同源感应。于是冒险尝试用自身灵力模拟了反向波动,引导能量流入那残留物,侥幸成功。此法极为凶险,且依赖于特定条件和运气,难以复制。”
苏砚将关键信息模糊处理,归结于“能量敏感”和“巧合”,并将功劳部分推给那枚石子,这与他之前否认带走物品的说法略有出入,但勉强能圆上——石子是现场发现并使用的,并非带走。
厉寒舟听完,沉默了片刻。他那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过四人,尤其是在苏砚和钱多多身上停留更久。
钱多多因为长期接触精密能量设备,手上难免有些微特殊的灵能残留;而苏砚的IAc特质虽然隐蔽,但在厉寒舟这种高手刻意感知下,或许能察觉到一丝异于常人的“惰性”与“稳定”。
“能量敏感…巧合…”厉寒舟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别的什么。“很好。你们的回答,我记下了。”
厉寒舟站起身,并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任务完成得不错,为学院清除了一处隐患。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告诫,“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这个阶段应该触碰的。好奇心过盛,有时会招致灭顶之灾。好自为之。”
说完,厉寒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留下四人面面相觑,后背都惊出了一层冷汗。
“吓死我了…”钱多多瘫在椅子上,拍着胸口,“这厉执事的气场太强了,我感觉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肯定有所怀疑。”苏砚眉头紧锁,“但他没有点破,也没有强行搜查…是证据不足?还是…另有原因?”
石磊沉声道:“戒律堂的人,不会轻易罢休。我们得更加小心。”
叶小雨小脸苍白:“那个碎片…是不是真的会带来麻烦?”
这次接触,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因为任务成功和获得妖核碎片而产生的一丝兴奋。戒律堂的阴影,已然笼罩下来。他们意识到,溪谷灵田的事件,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