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已是凌晨一点多。
令他意外的是,客厅的灯还亮着,童文洁和方圆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重播的春晚,一边等着他回来。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方一凡有些愧疚地问道,顺手将车钥匙放在玄关的托盘里。
童文洁放下手中的茶杯,温柔地笑了笑:“在等你回来。怎么样,烟花秀好看吗?”
方圆也关切地看着儿子:“英子安全送到了吧?”
“嗯,刚送她到家。”方一凡在父母对面的沙发坐下,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幸福红晕,“烟花很美,特别是零点那场,整个天空都亮如白昼。”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其实……我还在烟花下给英子唱了首歌,我自己写的。”
童文洁和方圆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真的?你这孩子,还挺浪漫。”
童文洁欣慰地说,“英子一定很感动吧?”
“她哭了。”方一凡轻声说,眼中满是柔情,“她说这是她过得最棒的除夕夜。”
方圆拍拍儿子的肩膀:“做得不错!男人就该这样,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多花心思。”
“对了,明天……不对,是今天下午,”方一凡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零点,“我想和英子去公主房拼乐高。她主动邀请我的。”
童文洁会意地点点头:“去吧,年轻人是该有自己的空间。反正今天磊儿要去一笛外公外婆家拜年,我和你爸在家带朵朵就行。”
“谢谢爸妈!”方一凡开心地说,“那我明天早上先去超市买点食材,中午在公主房给英子做饭。”
“记得买新鲜的,”童文洁提醒道,“大年初一很多摊位都不开门,你去大超市看看。”
又聊了几句,方一凡才回到房间。
尽管已经凌晨一点多,他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英子在烟花下感动的模样。
他拿出手机,给英子发了条晚安消息,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方一凡比平时醒得还早。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预示着这是新年的第一个好天气。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发现林磊儿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
“表哥早。”林磊儿有些腼腆地打招呼,“我……我自己做了煎蛋,你要吃吗?”
方一凡注意到表弟今天特意穿了新衣服,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忍不住打趣:“打扮这么帅,是要去见一笛的外公外婆?”
林磊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嗯……一笛说八点来接我。”
“紧张吗?”方一凡一边倒牛奶一边问。
“有点……”林磊儿老实承认,“听说一笛的外公是退休教授,很严肃的。”
方一凡拍拍他的肩:“放心,你这么优秀,哪个长辈会不喜欢?”
两人简单吃了早餐,林磊儿就匆匆出门了。
方一凡帮父母收拾完餐具,也准备去超市采购。
大年初一的早晨,街道上比平时安静许多,但节日的气氛却丝毫不减。
沿途的家家户户都贴着崭新的春联,偶尔有穿着新衣的孩子在路边放鞭炮。
超市里果然如童文洁所说,不如昨天拥挤,但依然有不少人在采购。
方一凡推着购物车,仔细挑选着食材。
他选了上等的五花肉,准备做英子最爱的红烧肉;挑了新鲜的排骨,打算炖汤;还买了各种蔬菜和火锅食材。
“晚上可以吃火锅,”他自言自语道,“这样一边拼乐高一边吃,英子一定喜欢。”
结账时,售货员看着他一车的食材,笑着问:“家里来客人了?”
方一凡幸福地笑笑:“不是,是给女朋友做饭。”
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方一凡先去了公主房。
这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如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将食材妥善放好,简单整理了房间,这才前往英子家。
走到英子家门口,方一凡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是宋倩。
“阿姨新年好!”方一凡礼貌地问候。
宋倩看着眼前这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不舍,更有祝福。
“凡凡来了,快进来坐。英子正在陪小宇玩呢。”
方一凡走进熟悉的客厅,一眼就看见英子正坐在地毯上,逗弄着婴儿车里的乔小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今天穿了一件柔软的米色毛衣,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看起来温柔极了。
“小宇,看谁来了?”英子柔声对弟弟说,然后抬起头,对站在门口的方一凡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那一刻,方一凡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走过去,蹲在英子身边,轻轻摸了摸小宇嫩嫩的小脸:“小宇新年快乐呀,长得越来越帅了。”
小宇似乎认出了方一凡,咿咿呀呀地伸出手,想要抓他的手指。
“他喜欢你。”英子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宋倩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的那点不舍渐渐被欣慰取代。
她轻声说:“英子,你去换衣服吧,别让凡凡等久了。”
英子点点头,将小宇交给妈妈,起身时悄悄捏了捏方一凡的手,小声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方一凡在客厅陪着宋倩和小宇,偶尔逗得小宇咯咯笑。宋倩看着这个细心的大男孩,终于开口:“凡凡,英子昨天跟我说了,她……她……嗯……你们下学期打算同居的事。”
方一凡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点点头:“是的阿姨。我会好好照顾英子的,您放心。”
“我放心。”宋倩温柔地说,“只是……英子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有时候可能会想家,你多体谅她。”
“我会的。”方一凡并没有注意到宋倩似乎话里有话,但还是郑重承诺。
正说着,英子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她穿了件红色卫衣和牛仔裤,显得活力十足:“妈,那我们走啦!”
宋倩点点头,帮女儿整理了一下衣领:“晚上早点回来。”
“知道啦!”英子俏皮地眨眨眼,拉着方一凡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家门,阳光正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英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方一凡:“我们去公主房?”
“嗯,”方一凡牵起她的手,“食材都准备好了,今天给你露一手。”
两人相视一笑,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个美好的开始,预示着这将是充满爱与希望的一年。
走在熟悉的小区道路上,英子的手被方一凡紧紧握着,温暖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
她偷偷看着身边这个专注地规划着一天安排的男孩,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期待。
“到了那儿,我们先拼乐高,十点半开始做饭,我先做红烧肉,再是糖醋排骨,我在炒个素菜,然后炖个汤,中午简单吃点,晚上我们吃火锅怎么样?”方一凡认真地计划着。
“都好,”英子甜甜地笑着,“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媚。
这个新年的第一天,注定将是充满甜蜜回忆的一天。
而对英子来说,更重要的是,她即将告诉方一凡那个重要的决定——一个关于他们未来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