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在容嬷嬷的审讯下,终于招了。原来他确实跟荣府二老爷有往来,荣府二老爷给了他不少银子,让他在御膳房里安插自己人,方便打听后宫的消息。这次让小禄子给奶娘下毒,是荣府二老爷的意思,说三阿哥的奶娘出身低微,性子又直,不懂规矩,怕以后得罪人,想换个荣府推荐的奶娘,这样更方便控制。
“他说只是让奶娘生场病,没想到那夹竹桃粉毒性这么大……”王德福哭着求饶,“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主子饶命啊!”
苏清颜看着审讯记录,眉头紧锁。荣府二老爷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后宫里动手脚,还想控制三阿哥的奶娘,其心可诛。她立刻让人把审讯记录送到养心殿,同时让人去荣府传讯,让荣府二老爷进宫回话。
做完这些,苏清颜坐在案前,看着窗外的落叶,陷入了沉思。这次的事虽然是荣府二老爷搞的鬼,但也暴露了后宫膳食管理的漏洞——奶娘的吃食无人监管,送膳太监可以随意接触,若是有人想对皇嗣下手,简直太容易了。
“嬷嬷,你说若是制定一个规矩,所有皇子皇女的奶娘、宫女,在给主子喂食前,都要提前三日试吃相同的膳食,而且试吃的地方要单独安排,有人看管,怎么样?”苏清颜突然说道。
容嬷嬷眼睛一亮:“主子这个主意好!这样一来,若是膳食里有毒,试吃的人先出事,就能及时发现问题,不会伤到主子们。而且单独看管,也能防止有人在试吃过程中动手脚。”
“我把这个规矩叫做‘试哺制’。”苏清颜拿起纸笔,开始草拟懿旨,“除了奶娘,负责皇子皇女饮食的御膳房厨师、送膳太监,也要登记在册,每日的膳食单子要存档,专人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她写得很仔细,从试哺的时间、地点,到监管人员的职责,再到违规的惩罚,都一一列明。写完后,她通读了一遍,觉得没有遗漏,才让人把懿旨送到内务府,让他们配合制定具体的实施细则。
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和前朝。各宫妃嫔对此反应不一,有的赞同,说这样能护好皇嗣,有的却暗中不满,觉得苏清颜管得太宽,断了她们想在膳食上动手脚的心思。前朝的大臣们也议论纷纷,荣府的人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荣府二老爷进宫后,被康熙狠狠训斥了一顿,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荣妃得知真相后,又气又愧,亲自去长春宫向苏清颜道歉:“妹妹,都怪我管教不严,让家里人做出这样的事,差点害了三阿哥。你制定的‘试哺制’很好,我全力支持。”
“姐姐不必自责,”苏清颜扶起她,“这事是荣府二老爷的错,跟姐姐无关。只要姐姐支持‘试哺制’,以后后宫的皇嗣就能多一份保障。”
两人正说着,李德全来了,带来了康熙的旨意:“皇上看过‘试哺制’的懿旨了,说‘所虑甚周,准行’,还让内务府尽快落实,从明日起,各宫皇子皇女的膳食,都要按照‘试哺制’来执行。”
苏清颜心中大喜,康熙的认可,意味着“试哺制”能顺利推行。她送荣妃出门时,正好遇到宜妃过来,宜妃笑着说道:“皇贵妃妹妹真是有远见,这‘试哺制’一出来,以后咱们也不用再担心孩子们的吃食了。我已经跟宫里的人说了,明天就开始照规矩来。”
看着宜妃和荣妃都支持自己,苏清颜心中安定了不少。她知道,“试哺制”的推行不会一帆风顺,肯定还有人暗中反对,但只要能护好皇嗣,能让后宫的膳食管理更规范,再多的阻力,她也能克服。
回到理政处,苏清颜看着桌上的凤印,又拿起那枚双鱼佩。从被关天牢到如今执凤印,她走了太多的路,也经历了太多的风雨。这次的“膳案惊雷”,让她更加明白,手中的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她必须更加谨慎,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守护好后宫的安稳,守护好皇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