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剑的剑鸣尖锐而急促,金色的剑身微微震颤,指向南方天际。云澈与林清婉顺着剑锋望去,只见那片天空被一层淡淡的灰雾笼罩,灰雾之中,隐约有暗红色的光芒闪烁,如同蛰伏的凶兽在暗中窥视。
“是南疆方向。”林清婉眼神凝重,归墟剑的异动让她心头不安,“那里是苗疆巫蛊与上古部族的聚居地,向来与世无争,怎会突然出现暗影波动?”
云澈指尖萦绕着星核之力,感应着南方的气息,眉头紧锁:“这股波动与暗影玄鳌、暗影界主都不同,带着浓郁的阴邪与血腥气,更像是某种祭祀引发的异动。”
普陀山住持闻言,面色一变:“南疆有一座‘血符山’,传说上古时期曾有巫祝以血亲祭祀暗影,后被正道封印。莫非是封印松动,暗影借祭祀之力复苏?”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南疆。”云澈当机立断,他深知暗影祭祀若完成,后果不堪设想,“住持可速回普陀山,同步联络昆仑与其他宗门,让他们留意各地异动,谨防暗影声东击西。”
“善。”住持双手合十,当即率领众僧返程。
云澈与林清婉则化作两道流光,朝着南疆疾驰而去。越往南行,空气中的阴邪之气便越发浓郁,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渐渐变得死寂,草木枯萎,鸟兽绝迹,地面上甚至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蜿蜒向血符山的方向延伸。
抵达血符山脚下时,两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心头一沉。昔日封印血符山的法阵已彻底崩碎,碎石遍地,符文黯淡无光。山间弥漫着浓稠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诡异的吟唱声,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是巫蛊咒文。”林清婉辨认出吟唱声的来历,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们在以活人为祭品,强行唤醒暗影之力。”
两人悄然潜入山中,顺着声音来到一处巨大的祭坛。祭坛由黑色巨石搭建而成,上面刻满了猩红的符文,符文之间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祭坛中央,十几名身着巫蛊服饰的黑衣人正围着一具具奄奄一息的村民,口中念念有词,他们手中的骨杖不断敲击地面,每一次敲击,祭坛上的符文便亮一分,黑色雾气也浓郁一分。
而在祭坛顶端,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老者正手持一枚血色令牌,令牌上雕刻着与暗影界主幽冥令相似的纹路,却更加诡异邪异。老者感受到云澈与林清婉的气息,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双眼是浑浊的暗红色,如同两团跳动的鬼火。
“没想到,竟有不速之客闯来。”老者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阴恻,“既然来了,便留下来,成为暗影大人复苏的祭品吧!”
话音未落,老者挥动血色令牌,祭坛上的猩红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条血色锁链从符文之中钻出,朝着云澈与林清婉缠绕而去。同时,那些黑衣人停止吟唱,转身抽出腰间的毒刃,眼神凶狠地扑了上来。
“这些人已被暗影之力侵蚀心智,不可留手。”云澈沉声道,星核碎片在他掌心绽放出蓝金色光芒,瞬间将袭来的血色锁链熔断,“清婉,你去阻止那老者,我来清理这些黑衣人!”
林清婉点头,归墟剑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径直朝着祭坛顶端的老者飞去。老者冷笑一声,挥动血色令牌,召唤出数头身形佝偻的暗影傀儡,傀儡周身缠绕着黑雾,手中挥舞着骨刃,朝着林清婉扑去。
云澈则催动冰晶核心,极寒之力瞬间弥漫开来,将冲上来的黑衣人冻在原地。他身形一闪,蓝金色的拳风呼啸而出,每一拳落下,都能将一名黑衣人击飞,体内的暗影之力在星核之力的冲击下彻底消散。
祭坛顶端,林清婉与暗影傀儡激战正酣。归墟剑的佛光不断净化着傀儡身上的暗影之力,但这些傀儡仿佛无穷无尽,刚斩杀一头,便有新的傀儡从黑雾中钻出来。
老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举起血色令牌,开始吟唱更加晦涩的咒文。祭坛上的血液开始沸腾,黑色雾气凝聚成一尊巨大的暗影鬼面,鬼面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林清婉咬去。
“不好!”云澈察觉到危机,当即放弃清理黑衣人,星核之力全力爆发,化作一道蓝金色的光柱,朝着暗影鬼面轰去。
光柱与鬼面轰然相撞,剧烈的冲击波将整个祭坛震得摇摇欲坠。暗影鬼面被光柱轰得向后退去,老者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黑色精血,血色令牌上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林清婉抓住机会,归墟剑全力斩出,金色的剑光瞬间穿透了老者的胸膛。老者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的伤口,眼中的暗红色光芒渐渐消散:“暗影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随着老者倒下,血色令牌落在地上,化作一滩血水。祭坛上的符文失去力量支撑,渐渐黯淡,那些暗影傀儡也化作黑雾消散。
云澈走上前,看着祭坛上奄奄一息的村民,心中一叹,催动星核之力,将温和的能量注入他们体内,缓解他们的痛苦。
林清婉则望着血符山深处,眉头紧锁:“这老者只是个执行者,南疆的暗影隐患,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清辞与楚苍澜带着几名正道弟子赶了过来。“云澈、清婉,我们收到消息,立刻赶来了!”沈清辞看着祭坛上的景象,面色凝重,“看来这里的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复杂。”
云澈点头,目光望向血符山深处,那里,一股更加浓郁的暗影气息,正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