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容旭一直盯着杯子不放,纪博文奇怪,“怎么了,有问题吗?”
顾容旭挣扎了一下,开口道,“这杯水,等下别倒了,我喝。”
一百万呢,还没听个声响就没了,别说是糖丸做的只能甜甜嘴,就算真是毒药,顾容旭都要喝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纪博文更莫名了,本来就是给他喝的,自己没打算倒掉啊。
他正想问顾容旭要不要吃点水果, 病房门被敲响了。
纪博文走过去开门,是顾首富身边的助理。
“李助理,你怎么来了?”纪博文惊讶地问。
李助理严肃地点了点头,告知:“我来通知一声,顾总马上到了,请少爷做好准备。”
纪博文又惊又喜,顾首富终于来看少爷了吗?
那是不是表示顾首富还是关心在乎儿子的,没有想象得那么冷漠无情。
他点了点头,立即回身告诉顾容旭这个好消息:“少爷,先生要来看你了。”
顾容旭皱眉,冷哼道:“来就来吧,怎么,还要我这个病人下床迎接他啊。”
如果顾首富在自己刚住院的时候就来看他,顾容旭还会相信他多少在乎自己。
现在管家刚走,他就来,别是来找茬骂自己的吧。
总之,他的心已经凉了,对顾首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果然,顾首富一来,病房里就被清场了。
纪博文不放心,但还是被助理带了出去,留父子俩单独待在病房里。
顾容旭尽管上身不能动,但他一点也怯场,仰头怒瞪着顾首富。
顾首富眼睛眯了眯,目光落在顾容旭绑着胸带的上身,眼神闪了闪,流露出一丝愧疚,自己好像下脚太重了。
他移开视线,似不经意地道:“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说你的伤只要再修养两周,就能出院。刚好我和你白阿姨的婚期就安排在两周后,到时别忘了准时出席。”
“呵!”顾容旭冷笑了声,悲愤莫名,“这就是你来的目的,让我出席你的婚礼?”好,可真好啊!
没有道歉,不提归还母亲的珠宝,他压根没有将自己的怒火放在眼里。
顾首富目光平淡地俯视他:“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你白阿姨嫁给我的事已成定局,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你好好的接受它。这对你,对大家都好。”
就算看在已逝的亡妻面上,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硬逼着将人送到国外,
“好个屁!”顾容旭忍不住爆粗口,“捧着你的新欢,倒打一耙将我打进医院的好?还是拿了我妈的珠宝,给你的新欢献殷勤的好?我不管你娶谁,还是就爱给自己戴绿帽子,都随便。”
顾容旭厉声道:“但是休想踩着我给那个女人当台阶,也休想动我妈的东西,也别妄想着摆布我,我已经二十岁了,不需要监护人能自己做主了。”
顾首富皱了皱眉,眸光冷了点:“你有今天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跟我,还有你白阿姨没有关系。我以为你会好好反省,看来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自始至终,他都不认为白若溪会诬陷冤枉顾容旭。
毕竟白若溪有多么胆小纯真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冤枉陷害顾容旭?既然不是白若溪,那一切只能是顾容旭的错。
至于珠宝这点小事,他认为根本不值一提,是顾容旭太斤斤计较。
如果不是管家回来汇报,听出顾容旭还是那么桀骜不驯,不知悔改,他也不会特意走一趟。
他虽然希望给白若溪一个完美的婚礼,可若是顾容旭叛逆到底,也不是非出席不可。
顾首富冷了脸:“我现在给两个选择,要么安安分分参加婚礼,过后我分给你房产,你搬出去住,爱怎样就怎样;要么,我马上送你出国。别说什么你二十岁了,就是你三十,我要想让你出国,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去。”
顾容旭气得双眼通红,甚至伤处都隐隐作痛,他忙控制住呼吸,自己才不要因为贱人爹贱人后娘影响自己的身体。
他冷声骂道:“顾先阳,活该你被戴绿帽子,活该你喜当爹,你这个活王八,你放心,不就是参加你的婚礼吗?我去,还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大礼,你等着吧。”
到时把证据都甩他脸上。
顾首富眉头越皱越深,顾容旭发疯都说得些什么啊,让他胸口涌上一阵阵怒火。
有这么在自己亲爹头上泼脏水的吗?这个孩子是真的养废了。
而且,他眸光冰冷:“你怎么知道你白阿姨怀孕了,有人跟你通风报信了?”
他一点也没有往顾容旭说的是实话方面想,白若溪怎么可能给自己戴绿帽子。
她虽然风韵犹存,但是常年经受家暴,还是二婚,再嫁还能找到比自己条件更好,更能给予她优渥生活的人吗?
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会选择自己。
顾首富自信心爆棚,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碰上的刚好是一个脑子进水不正常的女人。
顾容旭一点也不害怕,他故意挑明了道:“用不着别人给我通风报信,我就是知道,你就这么肯定那女人肚子里的是你的种,不担心是她前夫的?”
顾首富从没想过这个可能,照理来说白若溪跟她前夫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不太可能离婚了反倒怀上了。
他心里涌上烦躁,难道还要自己亲口去问白若溪最后一次和前夫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
顾首富对白若溪有股占有欲,一想到万一她肚子里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一阵恶心反胃。
看到柜台上丝毫未动还温热的水杯,他下意识地拿过来,大口喝了起来。
“你,.......”顾容旭受惊的瞪大眼,看着原本自己要喝的水被顾首富喝了。
顾首富重重放下杯子,不悦,“怎么,我连口水都不能喝了。”
不是,顾容旭咽了口口水,只是水中还有别的东西。
据说,喝了,会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