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星帆厌恶极了母亲的胡搅蛮缠,心里怒火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他大吼道:“妈,你别闹了,不就是推了你一把,至于吗?还跪下道歉,你当自己是太后娘娘啊。”
自己脸还被挠破了呢。
言母却势必要他服软:“你道不道歉,跪不跪?”
言星帆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你说话了,我走了。”
他气呼呼地转过头,觉得自己根本不该跑这一趟。
明天自己就出院去机场,独自飞回a市,不管言母了。
耳后传来风声,言星奕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脑后一阵剧痛。
他身子颤颤巍巍地摇晃了下,伸手去摸,就摸到一片鲜血。
同时,花瓶坠地砸得四分五裂。
言星帆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着言母,“你,你拿花瓶砸我。”
言母也心慌了一下,她刚才不知怎么滴,见言星帆桀骜不驯的样子,肚子里的火就压不住,脑子一热就抓起花瓶砸了儿子。
但是言母在小儿子面前是不肯露怯的:“砸你怎么了,我是你妈,亲妈,不要说拿花瓶砸你,就是打死你也得给我受着。”
言星帆脑子里的火苗腾地烧了起来,将理智烧光光。
他面目狰狞地扑过去扼住言母的脖子,“你是我亲妈吗?仇人还差不多。哪个亲妈拿瓶子砸儿子的。你这个疯子,死老太婆,你凭什么打我,我生下来就是给你打的吗?你去死吧。”
他委屈大发了。
言星帆从生下来就是言氏夫妻手里的掌心宝,有个大哥跟没有的一样,独霸父母的宠爱,养成了唯我独尊的小霸王性格。
言星奕和林苗苗是外人,不会让着他,自己打不过憋屈吃亏就罢了,言母一直宠着他,却翻脸打他,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尤其让他受不了。
言星帆的眼眸被怒火烧得通红一片,后脑勺的刺痛更是刺激得他发狂,所有的不满怨恨彻底爆发了。
“去死吧,去死吧,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好活。”言星帆喘着粗气,手下不住加重力道。
言母快要吓死了,以为自己会死。
她被言星帆重重压在地上,脖子被扼住,想呼救都不能。
慌乱中窒息中,她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终于抓到了什么东西,是刚才掉在地上的花瓶碎片。
顾不得手指被锋利的碎片边缘划伤,她想也不想地朝言星帆脸上划去。
“啊——!”言星帆发出惨叫,手下意识地松了。
他的鼻梁被碎片重重划了一道,鲜血夸张地喷涌而出,漫过下半张脸。
如果不是他戴着眼镜,有镜片阻隔着,恐怕就要被刺瞎眼球了。
言母在即将死亡的恐惧威胁下,还拿着碎片胡乱地在半空中划着,接连划伤言星帆的手臂,手背。
言星帆手脚并用地从言母身上爬开,他被吓死了,大声呼救。
外面守着的秘书和保镖终于听到动静冲了过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怎么回事,他们只是离开了一会,病房内怎么就发生了血腥惨案,难道是有杀手潜入了?
“夫人,少爷。”秘书们忙冲过去分开照顾二人。
保镖们则是警惕地搜寻四周,人呢,人呢,伤了雇主的凶手在哪?
“医生,医生,快给我找医生!”言星帆慌得像没脚鸡似的。
现在牙掉了都是小事,千万别毁容啊。
言母还在捏着花瓶失神,这时保镖走到了她面前问:“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谁弄伤了少爷的脸?”
然后他就看见了言母手中的碎片,上面还沾着血迹。
保镖声音卡住了,他看了看碎片,又回头看了看言星帆鼻子上那道可怖的伤痕,难道是言母干的?
不会吧。
随后保镖的目光又落在言母喉咙上的淤痕,一惊,连忙问:“夫人,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僵住了:房间里只有言母和言星帆两个人,假如言星帆鼻子是言母划破的,那勒言母脖子的不是只有言星帆了吗?
保镖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令人惊悚的秘密——言母和言星帆母子相残相杀。
扶着言母的秘书也发现了,只是机智地选择保持了沉默,这会忙着急切地呼叫医生,“医生,医生快来,我家夫人晕过去了。”
言母是真的昏过去了,手一松,瓷片落地,她人往后就倒下去了。
不知道是发现儿子想扼死自己,受惊吓太大,还是知道自己划伤了儿子,刺激大发了?
言星帆痛得快昏过去了,此刻心里将言母恨到了极点,将人晕过去了,不仅不担心,反而走过去踢了一脚,骂道,“死老太婆。”
丝毫没注意到周围人看他惊恐地目光——太不孝了。
言星奕很快就知道了医院内发生的事。
他不是派了人留意那对母子吗?本来是为了他们的检查报告,没想到却听到双方伤势加重,还是彼此干的奇葩事。
听过了也就算了,言星奕根本没将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往林苗苗头上想。
为了让林苗苗开心,还当笑话讲给他听,果然林苗苗听得笑眯眯的,连饭都多吃了半碗。
没想到过了几天,他接到了言母生活秘书的电话,对方求他来医院一趟,言母被弄得下半身瘫痪,现在在医院要死要活的,他们束手无措,只能求助言星奕。
言星奕惊了,言母瘫痪了?
不是,上次不是还没事吗,怎么就瘫痪了?
他皱紧眉头,“言星帆呢?”
言星帆才是言母最疼爱的小儿子,要找人应该去找他才对吧。
秘书只好实话实说:“夫人就是被星帆少爷弄瘫痪的。”
而言星帆做了这事后,竟然直接不管不顾地丢下言母逃了,跑回a市去了。
言母这会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