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心里咯噔一下,他见过这样的红疹子,在红豆的手上。
这红疹竟然会传染,自己就接触了一下,就被传染上了。
只是这时候他面上不敢露出一丝异样,还得装糊涂。
“唉,我的手是怎么了?”司机举起手看了下,面上还作出回忆状,“刚才我被一只蜜蜂蛰了一下,难道现在的蜜蜂都这么毒了,蛰一下就变成这样了?不行,我得赶快去医院看一下。”
说着,他歉意地对着安钊南道:“安少,你看还有别的吩咐嘛?如果没有,我得先去医院一趟,找医生开点药。”
司机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不能让安钊南知道红疹会传染,要不然,别说将来的报酬,就是现在手头的支票也别想保住。
安钊南听他说是蜜蜂蛰的松了口气,没听说被蜜蜂蛰了会传染的。
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疹看着怪瘆人的,想到刚才自己还跟对方握过手,就全身不对劲,恨不得立即冲进洗手间用洗手液清洗一遍。
他点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随时等你的好消息,现在你先去医院吧。”
“唉,好,”司机收起支票,彬彬有礼地跟人道别,“那么,安少,再见!”
他很庆幸手上的红疹只是看着可怕,目前还不痛不痒。
等一坐进车子,开出安钊南等的视线,他立即抓起手机拨打给红豆。
但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估计红豆眼下痛得死去活来,在急救室里抢救了,当然接不到他的电话。
他不死心的又拨打了几次,最后一遍终于有人接了,却不是红豆本人,而是医院的护士。
司机心里一凛,立即抓紧时间询问红豆的情况。
等听到护士说红豆手掌腐蚀溃烂正在抢救中,还询问他的身份,让他来医院一趟,司机立即挂了电话。
最不好的预感应验了,手上的疹子果然不是一般的皮肤病。
司机一脚踩下油门,却不是去医院,而是直奔附近最近的银行,把手里的支票兑现了。
他相当聪明,一听到红豆的情况就想到手上的红疹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中了别的算计。
他们想要偷人家的东西,然而别人不是傻瓜,早就设下陷阱等着他们。
司机懊恼地想,能让安钊南开出大价钱请他们去‘偷’的东西,定然价值不菲,怎么可能大喇喇放在明面上任凭别人拿?
他们早该想到的,真是太轻敌了。
对方早就有了提防,那么三日内完成任务的也别想了,说不定林家已经盯上红豆和自己了。
所以司机现在的想法就是趁着安钊南发现真相之前,取走那五百万,然后隐藏踪迹,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治疗手上的红疹。
他安慰自己,现代社会林家肯定不敢真的下毒杀人,大不了会受一些罪,绝对死不了。
有一点他猜对了,林苗苗在行李箱上下的毒的确不会死人,准确的说,那叫‘腐肌毒’,只要皮肤接触的部位就会皮肉腐烂。
它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拿走箱子,而且毒素会残留在接触箱子的人皮肤上。
而后这毒素会传染给和接触箱子亲密的人,但只限于直接皮肤碰触。
因为按照一般逻辑,和偷箱子的人亲密的大多数是同伙,那么有罪就要一起受。
司机男和安钊南刚好撞枪口上了,都染上了毒素。
那边司机看着钱转进自己的银行卡,立即就想离开,选一个安全的地方治疗手上的红疹。
但是手刚碰触到玻璃门,司机男就僵住了。
他觉得长满红疹的手忽然火烧火燎的痛,那痛好像深入骨髓,让他一个大男人忍不住惨叫出声。
大厅里办事的人们不由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司机咬牙切齿地想忍耐,跌跌撞撞地想用肩膀撞开玻璃门出去,却在玻璃门开了一条缝隙时,再也忍受不住地哀嚎着倒下。
“我的手,我的手,......”他跪倒在地上,冷汗直冒。
司机亲眼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疹子突然鼓胀冒泡,然后里面涌出一股股黄色的水,那水就像是硫酸迅速腐蚀了皮肉。
原本完好的皮肤露出底下红通通的血肉,在抖动间肉泥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这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司机早也顾不得什么躲藏大计了,血肉腐烂的疼痛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打120,快送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司机抱着手在地上打滚,生不如死。
周围人吓得四处躲藏,根本不敢靠近。
而安氏大楼里,安钊南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就去洗手间用力的洗手。
可喜可贺,他手上的毒素的确被水冲洗掉了,不会牵累无辜。
可惜的是,他的毒素已经沁入皮肤,洗不掉了,⊙w⊙。
安钊南擦干净手,坐回办公椅上惬意地转了转,不由得开始畅想一旦拿到林苗苗手上的药方后,会怎么将医药公司发展壮大,怎么财源广进。
到时父亲会以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大哥会嫉妒自己,公司的董事也会更欣赏自己,知道谁才是更适合的掌舵者,能将公司带得更远。
想着想着,他不由笑出声来。
忽然,他觉得右手火辣辣的痛,下意识地低头一看,顿时惊吓得跳起来。
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而自己却一无所觉。
安钊南看着想吐,这不是跟司机手上一模一样的吗?
该死的家伙,还骗他说是蜜蜂蛰的,什么蜜蜂蛰的会传染?
他立即给助理打电话:“快安排车送我去医院,还有立即联系灰狐,让他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敢骗自己,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安钊南急匆匆的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然而来不及了,腐肌毒不发作则罢,一发作就很快,他惨叫着倒了下去。
等助理闻声赶来,推开门就见安钊南手腐烂得不行,烂掉的血肉掉得满地都是,腥臭难闻。
而安钊南就躺在自己的烂掉的皮肉血泥中打滚。
他一转头,‘哇’地吐了出来,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