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在拿到微光药剂后已经离开了刚才所在的地下黑市的集市。
在加速往另外一道街区赶去,他这是想去往地下赌场,刘枫心里想着争取这次把货币搞多一些,接下来的暂时不再前往地下黑市。
“深渊回响”赌场,深藏在祖安黑市最底层,排污管道一个废弃的巨型分流阀腔体内。
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油,混合着劣质的烟草、汗臭、呕吐物、以及被化工产品污染后的地下河淤泥的腥臊味。
震耳欲聋的工业噪音经过腔体放大,形成一种令人心脏发闷的持续轰鸣之声,如同巨兽垂死的喘息。
各色霓虹灯管在弥漫的浑浊蒸汽中投射出扭曲的光影,照亮着一张张被贪婪、绝望和化学药剂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脸。
刘枫早已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工装脸上特意抹上了几道黑灰,像一个刚下工的底层技工。
目标明确:尽快搞到钱,迅速离开地下黑市。
而赌场当然是来钱最快,最危险的提款机。
他依仗的当然是万物模拟技能跟开挂一样的系统辅助。
刘枫还没有来到赌场之前就在无人的地方使用万物模拟技能弄出了10金币。
刘枫用力挤到一张“铁锈轮盘”的赌桌之前。
轮盘本身是用废弃的巨大齿轮改造,布满锈迹跟油污。
滚动的不是小球,而是一颗颗浸泡在劣质荧光液里变异的甲虫,它在齿轮沟槽里疯狂爬行,最终力竭停下。
其背上特定的荧光标记代表点数,玩法原始而残酷。
刘枫站在人群边缘,瞳孔深处,一点精神光芒流转。
原本就是白银阶的实力远超普通群众。
相比于普通人他具备超强的动态视觉和神经感知,让他能清晰看清那一只甲虫的发力、每次转向的细微角度。
庄家,一个半边脸是金属的义体、眼睛是旋转镜头的改造人,嘶吼着催促下注。
赌徒们疯狂地将各种银币一把一把的砸进油腻的赌布上,也有部分人给出一两个金币。
当然赌注下得多赢取的也会更多,下得少赢取的也会少;边上有一个类似荷官的人员在记录每个人下注情况。
刘枫将一枚金币精准的丢在“节点为b的”区域的、一个几乎被油泥覆盖的标记上,动作毫不起眼。
但是记录的荷官明显往刘枫方向瞥了一眼,刘枫对此完全没有注意。
“滚”金属庄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油灯摇曳。
齿轮轮盘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转动,那只可怜的萤光甲虫被甩了进去,在锈迹斑斑的沟槽里跌跌撞撞,发出细碎的刮擦声。
赌徒们的呼吸都屏住,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点微弱、挣扎的荧光。
刘枫通过视觉、和神经感知系统脑海中的模拟计算同步运行着。
甲虫的每次转向、每次滑溜、每一次的发力都印证着模型的推演轨迹。
它最终在一个陡峭的锈蚀斜坡上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六足抽搐着。
背壳上那个“7”的荧光标记,稳稳地停留在一个几乎没有人下注的狭窄区域----正是“节点b”!
“七、单、小”金属庄家不情不愿地嘶吼。
周围响起一片懊恼的咒骂和零星的惊呼声。
刘枫面无表情地接过荷官一样的人递来的2金币,周围的人开始注意到刘枫。
2金币可是不小的数目,几乎相当于刘枫所在地球20万元类似的购买力。
刘枫看见有很多人注意到他,他立马准备转身离开前往下一个区域。
该赌场的下一片区域,在另外一个空旷的场地里。
刘枫走到一块巨大的、布满焊疤的废弃装甲板的桌子前,仔细定睛一看“废料扑克”。
扑克牌本身是用防水油布制成,边缘磨损卷曲,图案模糊不清,沾满了指纹和不明污渍。
玩法也是简单的“比大小”但充满了欺骗、偷换的暴力威胁。
刘枫找到位置坐下,对手是眼神凶狠的拾荒头目,手指改装了锋利刀片的扒手。
还带着两个沉默打手,眼神阴鸷的炼金小贩,此时系统已经分析出其头目跟打手均属于黑铁阶巅峰实力。
发牌的是个独臂老头,动作却快的惊人,仅剩的手掌上布满老茧。
刘枫通过白银阶的视觉感知力场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张开。他能捕捉到:
对手拿到牌时肌肉的瞬间紧绷或放松(代表牌好坏)。
指尖与油布牌面摩擦时极其细微的、因牌面不同而产生的声波差异;浑浊不堪的空气中荷尔蒙散发的细微变化。
刘枫不动声色,他利用白银阶对身体的控制,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新手。
他谨慎下注,精准弃牌,只在系统跟自己评估胜率超过六成才果断跟进。
他巧妙地利用对手的贪婪和欺诈心理,设下陷阱。
当那个刀片扒手试图用改装的手指在桌下换牌时,刘枫反应迅速让他恰到好处的在那个瞬间。
用一枚金币“不小心”碰掉了自己一张牌,弯腰去捡的动作完美地干扰了对方的换牌。
扒手动作一滞,眼神慌乱,被刘枫和庄家老头同时捕捉到。
“爪子不想要了?”独臂老头的声音像砂纸磨铁。
仅剩的手掌按在桌下,那里显然存放着某样武器,扒手脸色煞白,悻悻收回手臂。
几轮下来,刘枫桌前早已有一堆银币跟4个金币,他输小赢大,慢中求稳。
接下来刘枫再次前往角落里一张相对人数较少的“齿轮骰盅”赌桌。
玩法也比较简单粗暴:三个用生锈齿轮边角料打磨成的骰子,猜点数总和。
庄家是个沉默的、如同铁塔般的壮汉。
全身包裹在厚重的帆布和铆接铁甲里,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摇骰盅的动作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精准和力量感,骰子在沉重的金属盅内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
刘枫坐下,刚才刘枫就将赢来的筹码已经放好,取出来用万物模拟出来的金币5枚放在桌前,再缓慢的推向“大”的区域,动作平静。
铁塔壮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他双手抱起沉重的金属骰盅,手臂上虬结的肌肉隆起,开始猛烈的摇晃!
骰子在蛊内疯狂地旋转、撞击,声音如同风暴中的碎石。
刘枫闭目,听觉被提升到极限!那陈梦的撞击声在他耳中分解、放大、还原成骰子每一次翻滚、碰撞、落点的细微轨迹。
骨骼转导的震动、空气摩擦的尖啸、金属特有的回音......无数信息涌入脑海。
“嘭!”骰盅被重重砸在金属的桌面上,巨响在相对安静的角落格外刺耳。
铁塔壮汉瓮声瓮气:“买定离手”
刘枫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光芒一闪而过,他平静地看着庄家。
壮汉揭开骰盅。
“五!六!六!”
“十七点!大!”
周围几个零星赌徒发出低低的惊呼,铁塔壮汉毫无表情的眼睛里。
第一次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那是一种难以置信和冰冷的审视。
他动作僵硬地把筹码推到刘枫身前,其中包含四十几枚金灿灿的金币!
刘枫面前的财富瞬间膨胀了十数倍足够他纵横祖安并有余裕进行下一步计划。
刘枫再次将所有筹码拢到一起,准备起身离开“深渊回响”。
就在这时,一只覆盖着粗糙金属护甲、并且还沾满油污的大手,重重地按在了他前面的筹码堆上!
力道之大,让金属桌面都微微凹陷。
“朋友运气不错嘛。”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刘枫背后响起,带着浓重的祖安底层人民的口音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刘枫没有回头,感知早已锁定身后。
三个人,说话者是光头,脸上横贯一条狰狞的伤疤,从额头斜劈到下巴,一只眼睛是浑浊的义眼,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穿着肮脏的皮夹克,裸露出粗壮的手臂上布满刺青和改造的金属人体。
他左右各站着一个打手,一个手里把玩着一把锯齿匕首,另一个则拎着一根顶端焊着铁钉的粗短铁棒。
三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汗臭、劣质酒气和血腥味。
“第一次来‘深渊回响’?”疤脸光头凑近,那股混合着口臭和金属锈味的气息喷在刘枫后颈。
“赢了这么多男爵的金币,不跟‘地沟之牙’(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刺青)打声招呼,就想走?不太懂规矩吧?”那只按在筹码上的手。
五指如同铁钳般收紧,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
赌桌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其他赌客像受惊的蟑螂一样迅速退开,空出一片区域。
连那个铁塔般的庄家也抱起双臂,冷漠地看着,显然默许了这种行为。
这里是“深渊回响”,赢钱是本事,能不能把钱带走,是另一回事。
刘枫缓缓转过头,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手拿开。”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深潭。
“嗬?”疤脸光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只浑浊的义眼红光闪烁。
“小子,你说什么?老子没听清!”
他身后的两个打手狞笑着上前半步,匕首和铁棒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刘枫的目光扫过疤脸光头那只按在筹码上的金属手掌,又扫过他身后两个打手的位置。
“我说,”刘枫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一股无形的、属于白银阶的凝练气势开始在他周身缓缓凝聚,空气仿佛都粘稠了几分,“手,拿开。钱,是我的。”
他放在桌下的右手,手中悄然抽出了短剑。
短剑如一丝灼热锐利的金芒,如同淬火的刀锋。
疤脸光头的独眼凶光毕露,他咧开嘴,露出镶嵌着金属的牙齿。
“找死!”
那只金属手掌非但没有拿开,反而猛地发力,要将整堆筹码连同桌子一起掀翻!
同时,他身后的匕首打手如同毒蛇般矮身突进,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直刺刘枫肋下!
铁棒打手则怒吼一声,粗壮的铁棒带着沉闷的风声,拦腰横扫!
战斗,在赢钱的瞬间,以最祖安的方式,轰然爆发!
刘枫眼中,那抹熔金般的厉芒,彻底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