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蒯越察觉到刘表神色忧虑,低声劝解道:主公不必过虑。
刘表轻抚胡须,沉吟道:琦儿自幼熟读兵书,只要能固守城池,想必曹烁那黄口小儿也奈何不得。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满脸惊慌冲进殿内,跪地急报:启禀州牧!大公子佯装弃守新野,设下火攻之计,不料被曹烁识破。我军全军覆没,大公子...大公子已被敌军生擒!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刘表身形踉跄,跌坐在席位上,苍老的面容瞬间凝固。
新野丢了?琦儿被擒?刘表喃喃重复着,枯瘦的手指不住颤抖,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蒯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足叹道:大公子太过轻敌!若能稳守城池,何至于此?如今不仅丢了战略要地,更沦为阶下囚,简直......
这个逆子!刘表突然拍案而起,须发皆张,坏我大事!
话音未落,又一名侍卫捧着檀木盒匆匆入内:禀主公,曹烁派人送...送来此物,说是...说是给您的礼物......
刘表与蒯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当木盒缓缓开启,那颗血污斑驳的头颅映入眼帘时,刘表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琦儿——
猩红的鲜血从老人口中喷涌而出,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
主公!蒯越仓皇扑上前去。
**
州城之内,风云骤变。
新野陷落,刘琦身死,文聘归降曹营的消息,一日之间传遍襄阳。
举城惶恐。
……
汉水北岸,水镜书院中。
一老一少,对坐弈棋。
“孔明,曹烁此人,你有何见解?”
老者须发微白,忽而开口。
“狡诈更胜曹操,凶残尤甚吕布,乃天下巨患。”
诸葛亮目光凝于棋盘,指尖轻放一子。
“既有曹操之谋,又兼吕布之勇,我荆州岂非岌岌可危?”
司马徽眉间掠过一丝忧虑。
诸葛亮淡然道:“恩师不必忧心,你我落子之际,曹烁或已命丧新野。”
司马徽神色一动:“此话怎讲?”
“亮途经樊城时……”
诸葛亮将献计刘琦,火烧新野之事娓娓道来。
“妙哉!此计如天授,纵使曹烁诡诈,亦难逃此劫。”
“孔明为荆州百姓、天下苍生除一大害,功不可没!”
司马徽连连赞叹,目露欣慰。
诸葛亮谦逊道:“曹烁逆天暴虐,人人得而诛之,亮不过尽本分而已。”
司马徽抚掌大笑,起身为 ** 斟茶。
“曹烁一死,荆州可安,你与黄氏千金的婚宴,便可如期举行了。”
诸葛亮面露惭色:“亮草庐鄙陋,有劳恩师在书院操办,实在过意不去。”
司马徽摆手笑道:“你我师徒,何须客套?卧龙配才女,为师乐见其成。”
诸葛亮含笑拱手:“谢恩师成全。”
诸葛亮执壶为司马徽斟满一杯佳酿。
书童疾步入内,双手呈上一封密信,禀道:“襄阳州府急报。”
司马徽轻挥袖袍:“想必是曹军兵至新野,念来。”
书童展开绢帛,朗声读道:“大公子火攻之计遭曹烁所破, ** 其埋伏,万余人马尽殁。”
“文聘降敌,大公子丧命曹烁之手,首级已送至襄阳!”
“当啷——”
酒盏自诸葛亮指间滑落,他面上惊色难掩。
司马徽亦神色骤变,苍老面容浮现骇然。
师徒相视一眼,皆露难以置信之色。
二人猛然起身,夺过战报细看。
墨迹分明,新野失守,刘琦已亡!
司马徽双手微颤,声音发紧:“孔明啊,你那妙策竟被曹烁勘破,这……”
诸葛亮神情数变,沉默片刻,终是定神,攥紧羽扇道:“怪我小觑了曹烁,以致大公子丧命!”
司马徽长叹:“曹操此子,竟有如此能耐!”
稍顿,他又道:“新野既陷,曹军逼近汉水,你那定亲之宴,怕要延后了。”
诸葛亮眸光一凛:“如期举行!若因曹贼兵临而改期,岂非示弱?”
司马徽皱眉:“可汉水沿岸危殆,届时庞德公、黄承彦等荆州名士皆来赴宴,若有闪失……”
师父是忧虑他们的安危啊。
司马徽眉头微蹙,显出担忧神色。
庞德公与黄承彦,皆是当今荆襄名流!
若曹烁胆敢冒犯两位先生,便是与整个荆州士族为敌。
纵使那曹烁性情暴虐,量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诸葛亮神色从容,言语间透着掌控全局的自信。
司马徽闻言顿悟,眼中闪过傲然之色:
孔明此言极是,想来那曹烁确实不敢造次。
便依你所言,与黄家 ** 的订婚之期照旧。
......
新野城残垣断壁间,一座临时帅帐已然立起。
子孝将军,此乃我独创的【魏武卒操练要诀】,请依此法整训我军步卒。
子和将军,此卷为【骁骑营训练纲目】,乃我所创骑兵操演之法,请以此组建我曹氏第一支骑兵劲旅。
曹烁将两卷兵书分别授予曹仁与曹纯。
二人满怀期待地展开细读,越看越是叹服。
这练兵之法精妙非常,堪称兵家至宝!
他何时竟着就此等兵学奇书?
莫非我们这侄儿,得了孙武真传?
曹仁与曹纯相视一眼,脸上俱是难掩的震撼。
恰在此时。
郭嘉疾步入内,抱拳禀报:
启禀主公,间者传来密报,诸葛亮三日后将于水镜山庄,与黄氏千金黄月英举行定亲之礼。
话音未落。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
叮!请宿主对黄月英施展【选秀纳美】技艺,获取暴君点数!
......
呵,这系统倒是及时,刚想休息就递来枕头。
诸葛亮,你拒绝刘表征召,却为刘琦献策,意图置我于死地。
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曹纯,现命你即刻整备白袍军,随我开赴水镜书院!」
曹烁寒声喝令。
「末将遵命!」曹纯抱拳应诺,转而又问:「司空,此番前往书院所为何事?」
「诸葛亮这厮胆敢与我作对,定要叫他刻骨铭心!」曹烁眼中掠过厉色。
两日后深夜。
曹烁亲率燕云十八骑与三百白袍精锐,自新野悄然出发,星夜兼程直奔鹿门山方向。
......
水镜书院外张灯结彩,车马塞道。
荆州豪族蒯、黄、庞、蔡等显贵尽数赴宴,共贺水镜先生爱徒与黄氏千金订婚之喜。
青帷马车停驻门前,庞德公拄杖而下。
「德公亲临,令寒舍生辉啊。」司马徽捻须相迎。
「承彦嫁女,德操收徒,这般喜事岂能缺席?」庞德公笑言分明是给黄承彦与司马徽颜面。
「快快有请。」司马徽执手引客。
穿行于华堂之间,庞德公望着满座宾客低语:「德操兄为高徒铺设人脉,可谓用心良苦。」
诸葛亮原乃徐州流寓之士,虽才学不凡却声名未显。此番司马徽广邀荆州名流,显有为 ** 扬名立万之意。
「孔明有安邦定国之能,吾辈自当栽培贤才。」司马徽捋须应答。
「此子确具宰辅之资,连我那侄儿士元也颇为推重。」庞德公忽觉异样:「怎不见准新郎官?」
司马徽解释:「今日恰逢其叔父诸葛玄忌辰,祭奠后便来赴宴。」
书院厢房内,铜镜映出一袭鹅黄衣衫的俏丽身影。
月英,宾客来得差不多了。黄承彦轻叩门扉,你庞伯父专程来道贺,该去迎客了。
纤指捻着胭脂的少女动作微顿:婚事......当真再无转圜?
孔明虽家业不丰,却是荆楚俊杰。何况水镜先生亲做媒人,黄承彦捋须而笑,这份体面总要顾全。
铜镜里的黛眉轻蹙:听闻是他央着水镜先生来说亲......
结两家之好原是常理。父亲将螺钿妆盒往前推了推,吉时将至,莫让宾客久候。
檐角铜铃叮当声中,书院前街骤起马蹄声。
赤色骏马驮着玄甲将领疾驰至石阶前,画戟在青石板上刮出星火。
赴宴请解佩剑。蒯祺拱手相迎。
铁面寒盔下传来冷诘:尔乃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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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蒯祺拱手道:在下蒯祺,家叔乃蒯别驾,诸葛亮是我妹夫。敢问将军高姓大名?
曹烁!
曹烁冷笑报出名号,在场众人皆惊。蒯祺脸色骤变,后退半步,声音发颤:你就是曹烁?来我水镜书院意欲何为?
你妹夫与我为敌,今日特来教训!曹烁眼中寒光一闪,天龙戟直刺而出。
噗——
蒯祺心口被洞穿,倒地身亡。崔州平扶尸怒喝:蒯家乃荆州望族,你竟敢——
话音未落,天龙戟再斩,崔州平首级落地。门前宾客惊恐万状,噤若寒蝉。
这曹烁当真凶残!
在水镜书院行凶,意欲何为?
众人低声惊议。
曹烁收戟环视,凌厉目光吓得众人四散奔逃。挡我者死!他拖着血戟策马进入书院。
书院正堂内,庞德公、黄承彦与司马徽正在商议。德操兄,孔明何时能到?订婚宴需尽快办妥,新野已被曹家攻占,鹿门也不安全了。
黄承彦语气中透着一丝顾虑。
微名远播,亦有几分颜面。黄兄与庞兄诸位挚友,皆是荆襄名流。
莫非黄兄担忧,那曹子耀真敢遣兵为难我等?
司马徽面带从容,出言反问。
德操兄所言极是。
庞德公神色倨傲:我庞黄两家乃荆州望族,德操兄更是当世名士,谅那曹烁也不敢造次。
黄承彦闻言,心下稍安。
二位叔伯,侄女听闻那位曹司空行事狂妄,连天子都敢羞辱,皇后亦可强夺。
如此人物,未必会顾忌我们荆州世家。
黄月英柳眉轻蹙,低声提醒道。
月英此言不妥。
天子虽尊,不过掌中傀儡,自然可以轻慢。
世家却是州郡根基,那曹烁若心怀天下,就该明白宁犯天子,不惹世家的道理。
庞德公侃侃而谈,神情中尽是笃定。
话音未落。
堂外突然传来慌乱叫嚷。
仆从宾客惊惶失措,纷纷向堂内奔逃。
发生何事?
司马徽沉声询问。
先生,祸事了!
** 石广元踉跄闯进,疾呼道:
那曹烁率兵直入书院,已将蒯祺、崔州平当场斩杀!
此刻正杀奔此处,阻拦者格杀勿论!
庞德公与司马徽如闻惊雷,登时面色大变。
前脚才断言曹烁不敢妄动,转眼便被事实击碎。
不仅派兵前来,竟是亲自领兵!
这曹烁,究竟意欲何为?
庞德公惊疑不定地望向司马徽。
司马徽强自镇定道:德公兄且宽心,他应不敢太过分,待我前去探看。
庞德公只得强压惊慌,故作从容,与司马徽一同向外走去。
银甲铁骑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围住了书院正殿。
十八名黑甲骑士簇拥中,一位金甲少年将军倒提长戟,策马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