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洞府的石室内,烛火摇曳。
菡云芝蜷在玉床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身上的素裙。她刚从昏迷中醒来,脑海里还残留着阴煞毒的刺痛,以及韩石抱着她疾驰时的颠簸感。当她看清坐在石桌旁的韩石时,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韩石哥……”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韩石放下手中的瓷瓶,起身走到她身边。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让菡云芝的颤抖慢慢平复。
“傻丫头,我说过会救你。”他的声音很轻,像哄着受惊的小猫,“现在你安全了,该笑一笑了。”
菡云芝抽了抽鼻子,却忍不住又哭起来。她扑进韩石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我怕……怕他们再来,怕连累你……”
韩石抱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那是长期被禁制折磨的后遗症。石锁在他的腰间微微发烫,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他的手臂传过去,缓解了菡云芝的神魂刺痛。
“不怕。”他轻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你养好伤,就离开这里。”
“离开?”菡云芝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慌乱,“那你呢?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我自有办法。”韩石笑了笑,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玉盒,“这是我给你的东西。里面有三枚‘易容丹’,能改变你的容貌;五张‘隐息符’,可以屏蔽气息;还有两瓶‘聚元丹’,足够你修炼半年。”
他打开玉盒,里面的丹药泛着淡淡的灵光。菡云芝伸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丹药的香气,那是她熟悉的、属于韩石的味道。
“韩石哥……这太贵重了……”她的眼泪又掉下来,“我不能要。”
“拿着。”韩石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现在不能回百草阁,也不能回青牛村。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修炼。”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用青布包着的东西,放在她手里:“这里面是五百块下品灵石,还有我画的‘隐匿阵图’。如果有人追杀你,就用阵图躲起来。”
菡云芝捧着青布包,手指发抖。她知道,这些东西加起来,足够一个散修修炼十年。而韩石,不过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这些资源对他来说,也是来之不易。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抬头,眼睛红肿,“我只是青牛村的一个小药师,什么都帮不了你。”
韩石的眼神软下来。他想起三年前在药庐里,这个小丫头踮着脚给他递培元丹的样子;想起她被赵家修士打伤时,哭着喊“不要打韩石哥”的样子;想起她被困在密室里,满身是伤却还对着他笑的样子。
“因为你是我韩石,唯一的朋友。”他说,“也是……我在乎的人。”
菡云芝的眼泪决堤而下。她扑进韩石怀里,放声大哭。这不是害怕,是委屈,是感动,是明明知道要分离,却舍不得的痛。
韩石轻轻抱着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小下去。他松开她,用袖口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嗯。”菡云芝点点头,擦干眼泪,开始整理玉床上的衣物。她的动作很慢,每拿起一件东西,都要盯着看很久,像是在和这里的一切告别。
韩石站在旁边,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这一别,可能永远不会再见面。但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让菡云芝离开,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面对接下来的麻烦。
深夜,洞府外的山林里传来一声狼嚎。菡云芝已经睡熟了,韩石坐在石窗边,望着外面的月亮。他摸了摸腰间的石锁,感受着它的温度。
“对不起,云芝。”他轻声说,“但我会保护你,哪怕用我的命。”